今日天气不错,章行简带领延辉士兵外出练习丛林作战,练了一下午,树林闷热,结束后,他们来到溪边清洗。
陆华和蓝七因为刚才的胜负争论起来,吵吵闹闹让章行简头疼,他独自脱去衣物游向一旁,却敏锐的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抬头望去,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趴在水里,身后还有十几个人在追着。
没想那么多,章行简潜到那人旁边,将人扯上了岸,一翻开,发现居然是徐之宜,她伤的很重,浑身都快僵硬了,脸色近乎像死人的白,他摸了摸她的脖颈,还有些微弱的跳动,他快速撤掉她的外衣,将自己的干衣服裹在她身上。
陆华蓝七见状立刻走上前,拦住了要上岸的那十几个北狄士兵。
“这里是昭明地界,你们这是要向昭明宣战吗?”在陆华冷硬的嗓音震慑下,他们停住了脚步。
为首的北狄头目,看着挡在面前的两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众多昭明士兵,愤怒开口:“这个人将我们的四个士兵杀了,我们要把她带回去,你们交出她,我们王子便不追究此事,若是不交出,那就等着两国起战吧。”
章行简长身站起,跨步向前,站在北狄士兵前面,上下扫视他们,眼神似锋利的尖刀,像是看到猎物,势在必得,“你说她杀了你们四个士兵,那人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要人?”
北狄头目自然听说过延辉士兵不好惹,也知道延辉有个活阎王都尉,不知道是不是倒霉的碰上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人在我们地界上,地上还有你们昭明的兵器,况且我们狼群闻到味道绝对不会认错,我奉劝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人交给我们,我们王子自会将她碎尸万断。”
昨日王子巡营,少了四个亲卫士兵,天黑也不见踪影,早晨派出狼群寻找时,只见到他们的尸体,还有两枚昭明箭簇。
他们北狄早有攻打昭明的打算,如今机会正好送上门,王子让他们必须把凶手抓回来鞭尸,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还说最好将他们扣下,这样北狄起兵便名正言顺。
章行简轻蔑一笑,唇角上扬却显得凉薄无情,吐出一字一句冰冷的文字:“你算什么东西,我昭明的地界,踏入异族者,死!”
陆华和蓝七见状,拔起了剑,后方士兵已经排好阵列,声势浩大的喊出军中口号:“犯我异族,虽远必诛!”
气势让人胆寒,但等了半天,昭明没有别的动作,似乎没有强行扣押的想法,北狄士兵还是不敢硬碰硬,毕竟他们也不想死,挑拨起了效果也行,于是他们见好就收就此折返,“既然你们昭明执意要与我北狄起战,那我们便应战,且等我们回去整兵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便驱使狼群返回了,生怕昭明士兵杀他们祭旗。
章行简没管这些小喽啰,命令陆华抱着徐之宜回去紧急救治,再让蓝七派人去告诉叶都尉一声。
陆华见徐之宜只裹了外衣,没敢细看,止住了手,为难的看向章行简,“主子,既然你都把她衣服脱了,顺便再把她抱回去吧,我来不合适,我现在即刻去寻军医备药等候。”话音未落便骑马溜了。
章行简剑眉皱起,阴测测的目光再看向蓝七,蓝七不敢看他,却一刻不停顿的翻身上马,“我现在即刻去朔阳,此等危急之事,还是我亲自去比较稳妥。”
章行简额头青筋隐隐突起,想发火又不知道找谁发,忍不住腹诽:一个女子非要来混这军营,束手束脚,麻烦至极,惹了祸事还得给她善后,真是欠她的,明明是她欠他的,她全家都欠他的。
到底还是自己将她扶上马,回了延辉城。
回到都尉府,让侍女来将她衣物脱去,军医已经等候在侧,章行简便没再管了,他回房换掉沾血的衣裳,才发现他胸膛全是血迹,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若是死了,还不如刚刚就交给那些北狄士兵,省得他废这么多口舌,他一向厌恶徐家之人。
一刻钟后,召集众将军议事,此次北狄公然来犯,他还不知道缘由,但与北狄的矛盾明面上已经开启了,他问部下有何想法。
一将军看向章行简一贯冰冷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若是北狄果真来犯,将徐将军交出去便能止戈,也不失为一策。”
章行简轻挑眉毛,看向那位将军,再看看其他人,“诸位也是这个想法吗?”语气不明,但依照他们往日的经验看来,这是生气了。
众人不敢吱声,那献策之人也有些手抖。
“北狄让我们交人我们便交人,若是他日让我们割让城池,诸位是不是也要投敌而去呢?”众将领忙俯身拱手。
军事江俞见状,忙道:“都尉莫气,吴将军也只是为了昭明不起战事,如今昭明南荣战歇后,边境军队实力确实不如北狄,此次小闹一场,幸好都尉没有扣下他们,否则北狄明日便以士兵被扣押为由进军昭明,属于我们理亏,于军心不利。”
章行简语气轻蔑又傲气,“区区小计,我岂会上当?”
江俞:“……”他习惯了,“当今之计,应该尽快弄清徐将军与北狄到底起了何种冲突,竟然被追杀至此,此事等蓝七回来再说也不迟。”
他又道:“北狄与朔阳相邻,军事布防除了延辉要加强,更重要防线的还是在朔阳。”
江俞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章行简沉默,他自然知道,到时免不了要去朔阳议事,心里虽很不情愿,但国事为先,容不得他情绪左右。
他看向陆华,“蓝七还没回来吗?”
陆华:“快马加鞭,应该快了。”
章行简站起,来到中央的巨型舆图前,看向众大将,“先商议如何加强延辉兵防。”
议事厅内才开始恢复往日你一言我一语的场景。
日头将落,蓝七带着叶枫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兰云。
叶枫急问:“我阿妹呢?她如何了?”
章行简脸色淡淡,嗓音听不出情绪,“在厢房治伤,军医还没过来回话,先等等吧。”
兰云一身粗布衣裳在这里有些显眼,江俞首先注意到她,“这位姑娘是?”
叶枫虽想去看徐之宜,也知军医比自己有用,无奈只能先等着。
见江军师问起,才想起这个在朔阳城门拦住自己的女子,她声称自己受阿妹所托,要他去延辉找她,还受了重伤,他一听便急了,交代一声便带人领着这姑娘急骋而来,路上碰到蓝七,听他说阿妹的情况,更是焦急万分。
叶枫冷静了下来,看着兰云,凝重问道:“你且说说,阿妹昨日未归,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兰云,她有些无措,但是还是镇定开口:“昨日黄昏之时,徐女侠遇到那蛮夷士兵强行掳走我和同村的两个妹妹,为了救我们,杀了那四个士兵,却也受了伤,我们便带她回村包扎伤口。她察觉那蛮夷会再找来,便说动村长带着全村村民逃往朔阳,路上果然遇到了蛮夷的追捕,女侠便独自引开他们,让我们去往朔阳,找她口中的叶枫和叶时带人到延辉城外助她。”
她刚刚听到那坐主位之人说,徐之宜还在包扎伤口,还是忍不住问:“不知徐女侠的伤如何了?昨晚她背上的伤口都裂开了,包扎好后,为了引开狼群又自己扯裂了伤口,伤势应该更加重了。”
兰云每说一句,叶枫的脸便阴沉一分,章行简看着他握紧的拳头,还是让侍卫先带他去徐之宜疗伤的房间,兰云也跟着去了。
前因后果已经明了,刚刚要将徐之宜交出去的吴将军此刻恨不得找根柱子掩住他壮硕的身躯,江俞见状笑笑,摸了摸胡子,“北狄士兵如此明目张胆强掳境外村民,下午还放下狠话,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起兵,据线人消息,北狄老单于已经死了,如今几个王子争的头破血流,若是他们有谁攻破昭明城门,便是上位最有力的功绩。”
他看向章行简,“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徐将军碰上这事,仗义出手正落了他们口实,北狄定会以此大做文章。”
章行简想不到这徐家女还有这魄力,心里如此想,嘴上还是不饶人:“她一人见义勇为,我们整个延辉和朔阳都得给她收拾烂摊子。”
江俞知晓章行简的性子,嘴硬心软。
果然下一刻,章行简开口吩咐侍卫:“去库里取最好的金疮药,别让她死在这里了。”
延辉布防商议后重整,各位将军各司其职,就地散去,章行简在江俞的再三催促下,还是去看了徐之宜,他还美其名曰是不想让朔阳觉得延辉薄待病人,会失了体面。
来到徐之宜的房间,军医已经处理好伤口,正被叶枫拉着询问伤势具体情况。
一进屋,屋内血腥气未散,他想到下午遇到她时的场景,浮木后的水都被染红了,这是流了多少血,能活下来真是命大啊。
他公事公办般,询问军医,“徐将军的伤如何?”
军医朝他拱手,擦擦汗,“徐将军失血太多,背后的伤口都泡了水,某用了些麻痹经络之药物,剔除了腐肉,上了最好的止血药粉,如今药效未过,还在昏睡,药效过了便如同再次经历这剜肉之痛,约是下半夜会发高烧,那时再服下退烧止热的汤药,挺过去便是无碍了,若是挺不过去。”军医看了叶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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