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看完所有,久久不能平复。待缓过心神,他们开始仔细察探起这间密室,想找到打开第三扇石门的关窍。
找着找着,宋佑芙禁不住想到后来的契丹和室韦。真正的鲜卑百年前因为这两支旁系的内部打击分裂成三股势力。
前方的少年还在认真寻找线索,她的思绪又一次飘远,六年前郭桁一家被迫离开大安,也是因为契丹。
前朝朱梁末年间,朝制腐败、民不聊生。乱世诸雄争霸,其中契丹族聪明地抓住朝堂更迭的机遇,联合北部各族游牧势力来势汹汹,与宋佑芙的外祖启宗以及淮南王世子朱真子在乱世中呈三足鼎立的局面。
而室韦一支则在鲜卑迁徙西域后继续留在原地,之后慢慢发展成了今日的鞑靼。
契丹乃异族,淮南王虽采取怀柔之策招揽天下才干,可他出自朱梁王室的身份便是原罪,相比之下启宗占据了天然优势。
郭桁和宋佑芙他们的父亲,郭云际与杨谏之年少时闯荡武林,气性投缘结为拜把兄弟。他们二人仇恨朱梁王朝的腐败,且仰慕启宗的政治抱负,不辞千里从江南跑来投奔义军、拥簇启宗。
彼时启宗已经打下了他争霸路上至关重要的一座城池,也是宋齐王朝现在的皇都——大安,并以它为据点向外扩充自己的称帝之路。
郭杨二人很快在年轻一辈中崭露头角,不可多得的少年将军,那年出了两位。
民心所向,粮草充沛,英雄谋士皆入他麾下,启宗执掌整个中原指日可待。可惜最后意外失了燕云十六州,之后宋齐几次强攻不下,成了启宗后半生的心病,临死前还念念不忘那片北面故土。启宗发起的最后一次北征,由郭云际挂帅,杨谏之则率领一队精兵从易州西南方向突袭,那是最接近胜利的一场战役。
结果却败得惨烈,当时他们已经打入幽州境内,却仓皇逃出、节节败退回定州。启宗听到前线传来的消息震怒,念在郭云际曾为宋齐一统江山效犬马之力,免其死罪,革职贬庶,终其一生不得入京。
当时她还年幼,只偶然偷听到母亲与父亲的对话,说是......郭伯父疑有叛国嫌疑。宋佑芙自是不信,却也只敢将此事埋藏心底。
“小脑袋瓜又想什么呢?”
眉心被点了下,宋佑芙迷迷糊糊道:“没有......只是想起些前尘旧事。”
“哦?说来听听?”郭桁闻言挑眉,似要刨根问底。
宋佑芙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被郭桁套了话。她自然不敢提郭伯父的事,只讲了前情,“拓跋残部隐居塞外,今世已鲜有鲜卑的消息传来。”
本是应付他的话,说着说着情绪真低落下来,外祖忌惮的契丹和五年前崛起的鞑靼,以及曾经的鲜卑,所有战火纷飞的背后,有着无数悲伤的故事。
她虽知成王败寇,但看过公主秀和宇文前辈的故事后当然有了偏向。
“今日之契丹、鞑靼,甚至——今日之宋齐,”她停顿片刻,继续说下去:“盛极而衰,正如月盈则亏、日盈则昃,朝代总会更迭。现在的宋齐就像前朝初生的朱梁,千秋万代终是虚无。”
“芙妹,人生何必如此悲观。自古以来,一个王朝跌落,就会有新的势力兴起。造成他们灭亡的病因从来不是突然发生,皆是积弊日深直至病入膏肓,最后彻底覆亡。我们看见偌大的王朝衰败,更要看到烽烟四起里、剧烈动荡中艰难求生的黎民百姓。”
听出郭桁的话外之音,他宽慰起人来说出的话是真顺心,宋佑芙情绪好了些,“你说得对,眼前事最重要,只要心存百姓,多为他们谋福祉,何必担忧身后事?”
她看向身侧的少年,目光带着一丝赞叹,眼下气氛正好,宋佑芙踌躇不定,藏不住话,终将它吐露出来:“郭桁,你同小时候一样总能开导我,避免我钻牛角尖出不来,打小我便很羡慕你这份豁达。”
郭桁咧嘴一笑,宋佑芙难得夸他,这可是件稀罕事,他开心的就连找线索的动作都更有气力了。
“那什么时候你能开解好你自己的心呢?”又一声低喃传来,他身子一震,笑容在脸上凝固,却没回头,像是没听到她这番话。
宋佑芙神情复杂望着他的背影,郭桁,你究竟瞒着我什么呢?
密室里安静下来,两人都不再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眼见线索还是一筹莫展,郭桁重新挑起话头,打破平静:“芙妹,这洞外崖底到底是何光景?”他昨日醒来后去过此处最远的地方不过就是瀑布下,后来宋佑芙晕倒,他慌了神,哪敢撇下受伤的她再去外面搜寻。
“今早我四处走了走,发现这处崖底四面被群山包裹,走到尽头便全是山壁挡住了去路。”宋佑芙眉头紧锁,层峦的山峰是这神仙地的天然壁障,对他们误闯此地的人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坏事。
“照理说,第一间密室里咱们拔出了神剑,拿到鲜卑王印开启了第二间。猜测左扇门便是出口,可是怎么半分线索也没发现呢?”她困惑不已,还有些心焦。母亲等人多日没有她的消息,必定担忧万分。
郭桁听后陷入思考,“你还记得第一扇门是它自动打开的吗?”
“你是说......?”
“或许,开启第三扇石门的时机还未到。”
“那你说说,那时机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干脆利落的三个字从少年嘴里吐出,宋佑芙一口气堵在胸口,恼他的敷衍,手伸向他腰间狠狠掐了把。
“啊——”少年一阵痛呼,宋佑芙得逞正打算收回手,郭桁反应更迅捷,抓住捣蛋的小手,将掌心朝上,精准地对着轻拍了一下,“扯平了。”说罢他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道:“偷得浮生半日闲,想来我们能躲懒好些时日。”
宋佑芙心急,她风风火火地跟上他的步子,只当他在开玩笑,已经有了离开的法子,跨过石门行至温泉池旁,只看他席地而坐,懒洋洋地和白虎靠在一处,方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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