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成百上千号人的伙食可不轻松,云楚沅每日天不亮便要起床,赶到食肆里和钱婶一块准备食材。
为了节约成本,云楚沅不得不另辟蹊径,朝食可以做个玉米馍馍、煮点汤汤水水应付过去,可中午这顿必须要让工匠们吃饱、吃好。
云楚沅特意让钱婶回了趟小渔村,挨家挨户收来那些村民们用来喂鸡喂鸭的鱼杂,她打算用这些便宜货做出美味的鱼杂煲。
做鱼杂煲必须选用新鲜的鱼杂,云楚沅看了看桶子里的货,紧密簇拥在一起的鱼籽饱满圆润,泛着油亮的光泽,她用手轻轻摁了摁,能感受到回弹。
下一个桶里的鱼白像是细腻柔滑的凝脂,质地柔软,颜色粉嫩,稍一拨动,鱼白便颤巍巍地晃了起来。
鼓胀饱满的鱼泡像是一个个小气囊,摸起来滑溜溜的,里面储存着满满的胶原蛋白。
云楚沅和钱婶一起处理桶里的鱼杂,用锋利的剪刀仔细剔除附着在鱼籽上的血丝和杂质。鱼白极嫩容易破碎,将其平铺在案板上,用刀片慢慢刮除上面残留的薄膜。
鱼泡的表面扎上几个小洞排出部分气体,以防烹饪的过程中爆裂,然后将其焯水备用。
食材准备就绪后,云楚沅起锅烧油,准备做鱼杂,她先将提前切好的姜片、蒜瓣和茱萸放入锅中煸炒出香味。
待那股刺激人嗅觉的辛香传开,候在一旁的钱婶便把处理好的一桶桶鱼杂缓缓倒入大锅中。
锅里瞬间响起“滋滋啦啦”的声音,鱼杂与热油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更加浓烈的香气。
云楚沅挥动着锅铲不断进行翻炒,在高温的作用下,鱼籽的边缘卷曲,渐渐变得金黄酥脆,鱼白收缩紧实,鱼泡慢慢膨胀变大。
下一步,沿着锅边淋入酱油翻炒上色,加黄酒去腥,再倒入清水没过所有的食材,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
汤汁逐渐变得浓稠后,放入切好的豆腐、蘑菇、青菜等配菜继续炖煮,汤汁翻滚涌动,裹挟着鱼杂的鲜香向四周飘散。
不远处干活的工匠们嗅着这股香味纷纷咽起了口水,时不时往大锅的方向偷瞄。
鱼籽经过长时间炖煮愈发饱满多汁,嫩呼呼的鱼白和豆腐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谁是谁,鱼泡吸饱了汤汁后,变得鼓鼓囊囊。
待到火候恰到好处时,云楚沅揭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一大锅正在炖煮的鱼杂煲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浓郁又独特的鲜香直钻鼻腔。
关火前,云楚沅又加了点盐和胡椒粉调味,最后滴上几滴胡麻油,撒上一把芫荽便大功告成了。
钱婶看着锅中“咕嘟咕嘟”的鱼杂,眼神惊喜,“楚沅,这鱼杂瞧着还挺不错。”
云楚沅给她盛了一小碗,“婶子,尝尝味。”
钱婶夹起一块鱼籽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颗粒在齿间爆开,味道咸鲜。
“嗯,好吃!”接着她又尝了尝其他食物,鱼白细腻弹牙,鱼泡外酥里嫩,配菜也都很入味。
云楚沅见钱婶吃得眉飞色舞,就知道这鱼杂煲的味道不赖。
“开饭了!”
随着女子的一声高呼,早就等不及的工匠们纷纷扔下手中的工具,一个个端着自带的碗在摊位前排起了长队。
钱婶先是用勺子为他们盛上糙米饭,再由云楚沅舀一勺鱼杂倒入工匠们的碗中,最后再添一勺汤,浓郁的汤汁浸润着每一粒米饭。
头一个打好饭的工匠小跑到不远处蹲下,迫不及待地尝了块鱼籽,“咔嚓”一声,鱼籽爆裂开来,细腻的口感伴随着咸香的汁液在舌尖散开。
软嫩爽滑的鱼白,入口即化,再夹起一个鱼泡,“啵”的一声咬破,里面的汤汁涌了出来,口感独特,满嘴留香。
食量大的工匠碗里的饭堆得冒尖儿,顾不上热气腾腾的鱼杂烫嘴,他大口大口地扒拉着往嘴里送,嘴角沾上了饭粒,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咀嚼,脸上露出满足享受的表情。
旁边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碗筷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钱婶用勺子刮着木桶内壁上的米饭,扬声喊道:“饭还有不少,不够的来盛!”
话音刚落,便有三四个工匠急匆匆地把碗递了过去,他们又探头看了看云楚沅面前的锅,遗憾地发现鱼杂没有了,只剩下了汤。
不过这汤汁也很下饭,工匠们陆陆续续将锅中的鱼杂汤瓜分了个干净。
裴昱臣过来时,正好看到工匠们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离开了,他走近一看,便发现云楚沅和钱婶抬起来的锅里什么也没剩。
裴昱臣的嘴角带着一抹浅笑,“他们一个个都撑得走不动道了,想来这鱼杂煲十分美味。可惜,在下来晚了一步,没吃上。”说完,他悄悄打量了一眼云楚沅的脸色。
开工的第一日,裴县令亲自监工,在与设计房屋的老工匠详细交谈过后,他才姗姗来迟。
云楚沅柳眉倒竖,用杏眸斜睨了身旁的小书生一眼,轻哼一声道:“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别指望我会给你留饭。”
裴昱臣见她撂下这句话就不理他了,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表情无奈地轻声说道:“我身为县令,肯定要以身作则,怎么能提前离开呢?要不是陈县丞他们拦着,我都想和工匠们一起干。”
刷着锅云楚沅故意加大手上的动作,水珠飞溅到裴昱臣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衣摆,“你爱怎么做便怎么做,与我有何干系?去去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饿死你拉倒。”云楚沅小声嘟囔,湿漉漉的手拍在裴昱臣干净的长衫上,把他推搡到了一边。
裴昱臣不躲不闪,赔笑道:“好楚沅,是我不对,忘记了你昨日嘱咐我早点来尝你做的鱼杂煲。唉,这是我的重大损失,你别气了。”
旁边默默竖起耳朵的钱婶嘴巴微张,唉哟喂!瞧瞧他们这位县令大人,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模样哪里去了?
裴昱臣此刻就跟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扯了扯云楚沅的衣角,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见他如此伏小做低,云楚沅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抬起下巴朝桌上的坛子努了努嘴,“呐,只剩下腌菜了,下次再失约,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一定不会了。”裴昱臣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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