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答得轻松而自然:“我爱你,你也爱着自己,这就是最好。”
“可是…”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温暖的唇吻住,这一吻被漫天细雪见证,没有过分的热烈,只是深沉而温柔的缠绵。
“对你好,仅仅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你…”她仍然不明白,“可是,为什么会爱上我?”她固执地望向他,试图从那双眸子中找到哪怕一丝伪装的痕迹。
自幼挣扎求生,她早已习惯将一切温情放在“利益”的称上称量,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更不认为自己能换来谁毫无保留的真心。
忆柒沉默了,仰头望向漫天雪花。
果然是这样。殆梓熙在心里冷笑,她太熟悉这种沉默了,它通常先于一个精心粉饰的谎言。
然而,下一秒,他却低下头,目光中只有坦荡的真诚,他的声音比雪花还轻,却在她心底落下烙印:
“某天,我化入境界跟在你身边,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从你身上移开,我想一直注视着你,在我目光所及之处,愿你始终安宁快乐。我不清楚这是否是所谓的“爱”,……我想,是我需要你了。”
一股奇异感觉自心间涌现,她从未体会过,只觉得鼻尖发酸,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忆柒,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身体,她只想要抱紧些,再紧些。
忆柒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惊愕,雪花似乎在降低飘落速度,闪烁霓虹凝成一副画卷,这一刻,他恍若被偷走了时间,无法动作,眸光凝滞,唯有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比任何辞藻都令人动情。
“我们回家吧。”
“回家?”他愣了愣,回抱住她在风雪中冻得冰凉的身子。
“你说,无处可去的时候,普渡就是家。”殆梓熙把脸埋在忆柒胸膛,声音有些发闷。他的确对她说过这话,普渡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个人世界。
“好,我们回家。”
这样不可多得的美好,你我又能拥有多久呢?
——
鲜血浸透的土地被白雪覆盖,如今连白雪也染上污浊。
行走废墟间,彦亓不自觉叹息,雪中一处凸起引起注意,他蹲下身轻轻拂开污泥与雪,入眼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婴孩尸骨。
“……”
“大战将至,榕尊还选择留在法烁吗?他们早已无力抵御,此处即将成为死域。”
“即使死亡不可避免,我也要将他们埋葬于故土之下,倒是斯贝耶公爵,大战在即,仍留在此处,是在愧疚吗?不过,衷心祝贺你,不必再违背本心扮演折骨。”
斯贝耶身形一顿,又转而笑道:“我自己选择的道路,何谈违背本心。”
彦亓双手捧起那具小小的尸骨,寻了处不易被翻动的地方,运起幻能掘出坑穴,将小小的他埋葬。
“我自认做不到为世人付出所有,故不愿成神,当年风神斯与爱人同行世间,可曾为世人带来不少英雄传说。”
“……往昔已逝,不值再提,斯贝耶倒是有一事相求。”
“是北嫣吧。”埋葬好婴孩,彦亓转身向斯贝耶伸出手:“把她交给我吧。”
——
普渡的可视空间扩展许多,一望望去已是无边无际,银月辉光倾洒,大地沉浸于一片朦胧之中。
华庭色暖,两道人影临池而立。
“普渡还在变大。”
“因为你在成长。”
殆梓熙抬眸将暖光融入双眼,轻含笑意:“它能够一直陪伴我,那么你呢?”
他没有立即回答,目光深深落在她面庞,又移在鬓角,抬手轻抚一缕发丝,低头轻嗅:“达塔诺危机即将解除,反相目标是你,而只要我在,他便不会露出破绽。”
她顿了顿,像是早有预料般无奈一笑,想起他从前的话,忍不住打趣:“你不总是说自己身患不治之症?他恐惧患有重症的你?”她脚下旋步迎风转身,发丝自他指尖滑落,荡在风中。
“这次,是真的要陷入危险了,小熙。”他没有上前,只是驻足原地,目光紧随她而去。
听出忆柒语调中的淡淡忧绪与不舍,她敛笑回身,留给他一道沐光侧影:“要离开多久?”
“反相一有破绽,我便回来。”
她仰起头笑了笑,长发透光如梦似幻:“那你可要快些回来,时间久了,我会把你从脑海中驱逐。”
忆柒久久凝视着她,像是要将此刻的美好永远刻在心底:“嗯,我会尽快回来,你要小心。”
“放心,我一定活下来。”
没有煎熬的纠缠,他们只是静静望着彼此,视线编织成最为真挚的言语,诉说难以割舍的眷恋。
殆梓熙抬手轻晃,红线渐显:“不管去到哪里,有这道红线在,我们都不会走散。我累了,想早点休息,天亮,时间就不属于自己了。”
语闭,她头也不回走入里间。
望着那道愈渐走远的背影,忆柒心底漫起一阵空落,他多想引领她找到自我,走向最好的道路。
里屋点亮玉盏灯暖,殆梓熙踏过织金地毯疲累半躺进沙发一角,珍稀花卉的清香随暖风浸透窗棂而入,闹响银铃,与厅中书架珍木的淡雅馨香融汇,共聚养神雅息。
她抬手熄了灯,深深陷入沙发里叹息:“等到折骨危机了结,也该解决‘寄生虫’和地球那些琐事了,有幽灵蝶和素体…还不够彻底脱胎换骨…”
每一天,每一刻,都活在死亡的威胁下,滋味并不好受,她沉闷低语:“橄榄枝还没寻到复生术,或许有必要同榕尊交好。”
瞳底荡开疲惫,如同冬日被遮蔽的暮色。
她意念微动,取出月神印夹在指间:“你能看清我的未来吗?”面对弦.蚀离的反相,她没有把握全身而退,甚至有强烈的不安萦绕心头。
她又轻笑一下,神色却浮现一抹凄凉:“达塔诺危机竟和一个外来之人有莫大关联,真是可笑,我这可真是…被算计的一生。”
心中闷堵,她索性收起月神印,蜷身卧下,柔软长发在身下铺开,卷曲如烟。她沐浴朦胧幻影里,亦或她本身就如梦似幻,仿佛随时会消散。
普渡与外界同气候,大雪纷飞,将林原画做不见边际的白。
长夜过半,殆梓熙被房门外的异响惊醒,声音像是重物撞上墙壁的闷响。
“谁?!”
她瞬间翻身落地,掌心聚起浓烈能量团,紧盯着房门。忆柒已离开达塔诺,难道反相竟能闯入普渡?
回想上次虹曦向的惊险一幕,她不由得紧拧眉头,呼吸渐重,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恐惧。她挪到门前紧握把手,恐惧又令她松手退步。
难道要在这里开战?她心想,同一时刻召出剑刃护身。
门忽然被推开,寒气裹携酒气涌入,殆梓熙挥击的动作骤然止住,来不及收剑就被酒气笼罩,长剑化作光点散去。
他踉跄着大步迈近,双手捧住她脸颊,低头如暴雨般激烈地吻。
醉意让忆柒神思模糊,他知道这是最珍视之人,更加伏低了躯体,难以遏制情感化作力道压下,一路将她逼至床边。殆梓熙试图发力稳住身形,却还是被他推到。
“喂……”借着窗外的朦胧微光,她得以看清忆柒此时的模样。
酒意正浓,他仍如平时一般不苟言笑,吐纳之间更带着妙不可言的性感,双耳绯红,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现在的他看起来格外柔软。
“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跑去喝酒了?还喝醉了。”她伸手描摹他的脸庞,另一只手抵在他胸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双手相扣头顶,再度俯身,唇息紧贴她的脖颈。
“唔…”殆梓熙没有反抗,淡淡酒气弥漫,酒劲上来了点,连他紧贴而来的吐息都是灼热的。桎梏在手腕的手掌变得炙热,不知过去多久,她感到有些缺氧,尝试着挪动,用额头抵上对方前额暂时分开一段距离,耳边传来忆柒沉闷话音。
“我好想你。”
“你…喝醉了吧?”她又试着推了推忆柒,他却一手捉住她的手腕,紫眸清透:“我不会醉。”
忆柒直起身,也将殆梓熙拉起来坐在床边,自己则是蹲在她面前,与她十指交握,四目相对:“只是喝了太多,有些难受。”
望着他这副模样,殆梓熙有些无奈,又有难以言喻的情感堵在心间,她安抚地与他额头相贴,起身作势离开:“我给你倒些热水。”
忆柒抬手拉住她的手臂,站直起身,将她紧紧环入怀中:“不用,没关系”
“身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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