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宁站在重新加固加高的西寒城墙上,目光投向东南方向——那是金陵的方向。
三个月。
短短三个月,在谢桑宁的铁腕治理和资源倾斜下,西寒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城墙外层裹上了坚硬冻土和石块,高度增加了一倍,关键的城门楼和角楼更是进行加固,整座城池宛如巨兽蛰伏,让人望而生畏。
城内,房屋被大量修缮或重建,规划出了清晰的街道和功能区域。
屯垦营的规模早已突破了最初的设想,变成了数个分工明确的营区:农垦营负责开荒种植耐寒作物;工造营负责打造兵器、农具、修筑房屋城墙;整训营则是军队的摇篮。
源源不断的流民,如同嗅到生机的蝼蚁,从四面八方涌向西寒。
谢桑宁“活命管饱”的承诺,成了最强的招募令。
屈县令带着手下的吏员忙得脚不沾地,登记造册,分配田地和任务,将这股汹涌的人潮迅速转化为西寒崛起的基石。
最重要的是整训营。
最初的屯垦青壮,经历了地狱般的筛选,体能训练、队列纪律、兵器操演…
再由谢桑宁带来的百名亲兵和后续从金陵撤来的谢家军精锐骨干担任教官。
训练极其严苛,淘汰率惊人。
不合格者,会被无情地剔出军营,转入农垦或工造营,但待遇依旧远超流民。
能留下的,无不是体格健壮、意志坚韧的汉子。
而军队的骨架,则由那些分批潜回金陵又悄然返回西寒的精锐,以及谢家军核心子弟构成。
他们担任着什长、队长、营尉等基层军官,将谢家军严谨的军纪和战斗经验,尽数教给这支新军。
三个月,夜以继日。
当屈县令将最新的军籍名册呈到谢桑宁案头时,上面赫然记录着:
西寒卫:十五万三千六百七十二人!
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
它代表着十五万个经过基础训练、装备了统一制式皮甲、长矛、腰刀或**的青壮!
他们绝对是一股令人生畏、组织严密、悍不畏死的力量!
“父亲那边…”谢桑宁放下名册,看向侍立一旁的如春。
“回小姐,诸葛军师的密信。”
如春立刻递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诸葛无道,谢家军四十五万儿郎,枕戈待旦,只待小姐一声令下!分散各地的将领皆已收到密令,随时可向预定地点集结!粮草辎重,亦在暗中调配。”
足够了。
谢桑宁指尖划过桌面。
父亲谢震霆的谢家军,是她手中最锋利的刀,是横扫天下的资本!
而她亲手锻造的西寒卫,则是她意志最忠实的延伸!
两者结合,便足以掀翻这腐朽龙椅!
然而,她也深知,兵力的优势固然重要,但要想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打通通往金陵的门户——元阳城,需要一件打破常规的利器!
城墙,永远是进攻方最大的噩梦。
三个月前,在西寒城最深处的一处隐秘山谷工坊里,谢桑宁召集了一批精挑细选的工匠。
她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远超这个时代的化学知识,亲自绘制草图,口述原理。
“此物,命名为‘雷火’。”
“它的核心,是硝(硝石)、磺(硫磺)、炭(木炭)。比例是关键!研磨必须精细如粉!混合必须绝对均匀!任何一点差错,死的不是敌人,是你们自己!”
工匠们听得心惊肉跳,但看着谢桑宁笃定而充满压迫力的眼神,没有人敢质疑。
试验的过程充满了危险和失败。
每一次失败,谢桑宁都亲临现场,冷静地分析原因,调整配方比例、研磨工艺、封装材料和引信长度。
她仿佛不知疲倦,对细节的苛求近乎变态。
工匠们也从最初的恐惧,逐渐变成了敬畏,再到一种参与开创历史的狂热!
终于,在耗费了难以计数的物资后,第一枚符合谢桑宁要求的雷火诞生了。
它被封装在一个特制的圆柱形铸铁筒内,内部填充着高度提纯、按最佳比例混合的粉末,引信是经过精确计算长度和燃烧速度的油浸药捻。
试验地点选在西寒以西更加荒芜的无人戈壁。
轰隆——!!!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猛然炸开!
远比以往任何一次试验都要恐怖!
大地剧烈震动!
炽热的火焰伴随着浓密的黑烟冲天而起!
**中心,一个直径近两丈的深坑赫然出现!
数十丈外的戈壁滩上,用来测试威力的土墙靶子如同纸糊般被冲击波撕碎!
参与试验的所有人,都被这毁天灭地的威力震撼得目瞪口呆,脸色苍白,耳朵嗡嗡作响,半晌回不过神来。
谢桑宁站在安全距离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成了!
拿下元阳城,势在必行!
元阳,位于西寒与金陵连接的必经之路上,是遏制西寒东出的咽喉!
城池坚固,依山傍水。
更重要的是,一旦拿下元阳,等于打通了西寒卫与谢家军主力汇合的通道。
七十万大军将连成一片,直指金陵。
“元阳守将张魁,”诸葛无的密报早已呈上,“贪鄙无能,性好奢靡,克扣军饷是常事,军中怨气颇重。此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足够听话,对裴琰的旨意执行得不打折扣。正因如此,才被放在这个位置上。”
谢桑宁看着沙盘上元阳城的位置:“传令!”
“西寒卫第一、第二、第三陷阵营,即刻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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