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手机传来这三个音。
林瑜顿时觉得对面是个变态，为什么要看别人手。
赵娆也听到对方的回复，她之前看到第一句回复说没兴趣，还以为对方已经下头。
现在三个字出来，她察觉到对方可能想看看他们的诚意。
“我帮你拍？”赵娆曾经学的就是摄影，玩过一段时间自媒体。
后来因为一场车祸导致双腿残疾，全身50%烧伤，她父母重男轻女早已经不管她了。
她毁容后也吃不了颜值的饭，本想退学挣钱给自己看病。
然后林瑜找到她，他们两是一个地方考出来的，在学校的时候她跟他见过几次，也帮过他几次。
林瑜说想跟她合作直播，因为他借了高利贷，急需要钱，所以林瑜直接女装直播，他说这样捞钱捞的快。
赵娆负责服化道，助播，帮他跟榜一大哥聊天，还有负责拍一些大家喜欢看的照片发出去。
而且林瑜这人有点极端，不好说话，爱甩脸色，有点阴晴不定，赵娆时常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沟通。
现在小心翼翼地询问，担心林瑜会拒绝。
林瑜倒是乖乖地点头：“要怎么拍？”
“我找个蕾丝带过来。”赵娆很清楚这些人喜欢看的什么，推着轮椅去服装间找了一根长蕾丝带，纯黑。
林瑜的手白到只有黑色能衬托。
他又拿了化妆的工具，给他的手修饰一下，林瑜的手很细很长还很白，但是手又不算大，指甲盖和指尖都透着粉色。
用腮红还有高光点缀一下，宛如最精美的手模。
她用蕾丝带缠着他右手中指，将上面那颗漂亮的小红痣半遮半掩。
林瑜耐心安静地坐在那里任赵娆折腾，完全没有脾气的样子，只是微低着脑袋，柔软的头发搭在耳边，安静又漂亮。
赵娆折腾完，为了力求真实拿出手机对着他的手拍了几张，直接发了最好看的一张发出去。
陆则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的方案，宽大的掌心握住手机，大部分注意力在上面。
他在等待一个真相。
手机静了大概十几分钟，再次震动，锁屏界面提醒Yu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陆则点开就看到一张新发来的照片，他顺手点开视线定了几秒。
映入眼帘的被黑色蕾丝带绑住的双手，肌肤在灯光之下几乎透着淡粉的血色，入眼之处不是粉就是极致的白和黑。
余下的便是被绑住地方，圈着细嫩白皙的软肉勒出来的靡红。
诱人的色调从纤细的手腕顺着蕾丝带蔓延的方向到了右手的中指上。
微微屈起的纤长中指，指节被柔软的黑色蕾丝花边半遮半掩地圈住，看不清楚上面是否有那颗妖冶的红痣。
陆则舌尖抵住犬齿，单手将照片放大，意图寻到那颗红痣的痕迹。
但不清不楚。
余光却恰好落在那淡粉的指尖处，好似有一滴透明液体即将滴落拉出黏腻的丝。
一股躁热的感觉突然涌上来，他将手机丢入口袋，手碰上药盒指腹抵上盖子，打开，关上。
再次打开，关上。
叮——
咔——
叮——
寂静的会议室，反复地响起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大家噤如寒蝉。
陆则下颌微抬，冷峻沉稳：“继续。”
但桌下的左腿搭在右膝上，触碰了药盒的手压在鼻尖，意图用药的气息让这股突然有点失控的燥热压下去。
尖锐的犬齿抵着舌尖，微疼的感觉让大脑清醒几分。
绝对不能一天吃三颗药。
手机再次震动，陆则没再点开Yu的消息，直接把头像是胖头鱼的人丢进免打扰的行列。
林瑜发出照片后，和赵娆一起等对方的回应，但是等会一会也没消息。
赵娆拿他手机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过去，对方依旧没回应。
她心里隐约觉得对方可能不是很喜欢。
但是林瑜去洗手了，今天只能算了。
她怕林瑜再次喜怒无常地砸她的家。
林瑜把手洗干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娆在他指尖涂黏糊糊的唇蜜。
可能变态都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我回去了。”林瑜把换下的衣服还给她，想到那五十三万，还是跟人道歉了，“姐姐对不起，之前的五十三万我可能暂时拿不出来，但以后所有的收益我都给你。”
他说着又是愧疚地说：“如果耽误你的治疗我很抱歉。”
他知道对他们而言，每一次治疗都弥足珍贵。
赵娆望着眼前的人，很恍惚，他变得有点不像原来的林瑜了。
林瑜见她没应自己，又微微弯下腰，笑着说：“你也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赵娆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清澈明亮，没有焦点眼眸此刻满是温和的笑意。
“我走啦姐姐。”林瑜握住盲杖慢腾腾地离开，赵娆急忙过去送他，“你要回家？”
“我想去逛逛，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林瑜让赵娆回去，现在大概天色也晚了，寒风迎面，让人忍不住打个激灵。
赵娆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吗？”
林瑜点点头，只要有盲杖他就没问题的：“我走了姐姐。”
他再次挥挥手，用盲杖摸索着往前走，单薄的背影在还没彻底降下的夜色之下格外的□□。
“小鱼，她想利用你捞钱。”系统刚才一直没出声，现在忍不住地提醒道，“刚才你直播的时候，她偷偷对准了你的脸。”
“啊？”林瑜真的不清楚，但现在都过去了，没办法说什么了。
他踩到一颗石头，往前踢了踢，其实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在他身上经常发生的。
毕竟他看不见，很多人就下意识地觉得，看不到就是没做过。
系统看林瑜低垂着脑袋，一副失落的样子，正想安慰几句，然后就见林瑜板着脸，十分严肃地说道：“下次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了。”
系统：“……”你最好是。
但是系统看他板着脸也看不出生气的脸，心想，还是算了吧，小发雷霆都不是！
林瑜一个人走到公交站台，闻到了炒板栗的味道，他鼻子动了动，发现是来自路人，顿时老实到鼻子都不敢动了。
虽然很想问在哪里买的。
“宝宝，你能探测出这家板栗是哪家吗？”林瑜问系统。
系统：“？”我是这个作用？
“你不会自己问？”系统没见过这么怂的宿主。
“你知道我从小就看不见……”
系统去扫描路人包装袋上的地址：“金鼎大厦F1层03号店铺东北炒货，坐211路三站抵达。”
“我们两关系最好，我的宝宝。”林瑜脑袋上的呆毛都高兴的迎风而动，似乎想跟系统贴贴。
系统觉得林瑜以后绝对是个窝里横的家伙。
旁边的女生盯着林瑜的脸，激动地扯着同伴的手，想拿手机拍照。
此刻公交车抵达，林瑜刚想走旁边的女生看到他的盲杖，急忙说：“你要去哪里呀，是坐211路吗？”
林瑜点点头，碰到女孩子他就会有点下意识地紧张到脸泛红：“是，是的，我要去，去金鼎大厦。”
他紧着的结巴，把女孩子给逗笑了：“那我扶你上去，你小心点。”
女生温柔地带着他上了车，对司机说：“叔叔，他去金鼎大厦到站记得叫他。”
这时一只手扶着林瑜：“你去吧，我跟他顺路，我带他过去。”
还是个热情的小姐姐。
林瑜朝两人说了谢谢，拿出口袋里的两个硬币投入。
他想这个世界真的不能少了这些可爱漂亮的女孩子。
可爱的女孩子把他送到山东炒货的门口就走了。
林瑜有点犯难，因为他身上只有9.9元，也不知道能买多少板栗，要是被赶出来怎么办。
林瑜没买过炒板栗，同事说很贵，他就一直没敢买过，只有同事分享零食的时候能吃到几个。
去陌生的店，林瑜会下意识地板着脸，装成别挨我的样子。
就怕老板或者售货员过来问他需要什么。
“老板。”他走到店里，老板看着他严肃认真的脸，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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