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煜擦完头发，回到床头看到姜书柠已经躺进了被窝里。床上有两条被子，9月港城的夜晚不算太热，但室内开着新风系统温度适宜，盖一床薄被刚好。
姜书柠背对着他侧卧在床的一角，乌黑柔顺的长发铺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她像只小猫蜷着身体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小脸，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沈君煜看了看时间，才刚十点二十分。他还是伸手关掉了灯，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两人各睡一床被子，中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互不干扰。
姜书柠呼吸有些困难，漆黑的夜里，身体的每一寸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的床垫凹陷了一块，一股熟悉的带着男性独有的气息钻入鼻腔。
就在这时，枕头下面的手机忽然叮咚响了一声，姜书柠呼吸一顿，正要装睡假装没听到的时候，微信消息持续响了起来。
大半夜的，谁给她打语音电话啊！
她明明已经告诉过周婶今晚不回家了！
沈君煜躺在床上，因为夜晚太过安静，手机的铃声也响得特别突兀。
他微微蹙了蹙眉，提醒她，“书柠，电话。”
姜书柠装不下去了，只好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打开来看了看，是谢清韵打来的，为了掩饰自己刚才装睡的尴尬，姜书柠特地打了个哈欠，“韵韵，这么晚打我电话，有事吗？”
谢清韵也没想到姜书柠会这么早睡，“你睡觉了？”
姜书柠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谢清韵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没打扰你们吧？”
姜书柠的瞌睡顿时被赶到九霄云外，什么叫没打扰——你们！！
黑夜之中，她仿佛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男人注视的目光，两只脚尴尬地在被窝里搓了搓。
“那个，有什么事你说？”
好在谢清韵没有继续追问，“我准备去港城住一阵子。”
姜书柠心思微动，脱口道，“该不会是为了霍昭吧？”
谢清韵最近跟霍昭刚和好，两人正处于热恋状态，如胶似漆也是能理解的。
忽然想起身后还躺着沈君煜，清韵说让她先不要告诉家里人的！这下子秘密暴露了！她有点懊恼地咬了咬唇，想赶紧结束通话，“我有些困了，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微信里还有一条钟莉莉发来的语音，姜书柠本来想点语音转文字，但是没想到误触直接把语音播放了出来。
“行了，不打扰你跟你老公的好事了，晚安，明天再聊。”
姜书柠手忙脚乱地伸手关语音，可还是慢了半拍，沈君煜躺在旁边，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姜书柠僵硬地躺平，虽然隔着夜幕她看不清沈君煜的脸，但是仍然能感受到他探寻的目光正灼灼地凝视着她。
她算是知道什么叫社会性死亡了。
“那个，我——”
姜书柠张了张口，想要解释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都成了多余，她把心一横，“小叔叔，我朋友她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床垫动了一下，沈君煜翻了个身，侧面对着姜书柠，黑夜里，女孩子身上独特的甜香扑鼻而来，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让人心猿意马。
沈君煜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单独睡在一张床上，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是他知道，姜书柠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所以他微微咽了口口水，压了压嗓音，“无事。”
姜书柠忽然想起了刚才她和谢清韵的对话，沈君煜就算是再傻估计也听得出来谢清韵和霍昭的关系。
“内个，小叔叔，你能不能帮韵韵保密........”
沈君煜只觉得面前充斥着女孩子温热的呼吸，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难耐，但还是随口应道，“霍家老五？”
姜书柠声如蚊蝇，“嗯。”
“眼光不怎么样。”
意料之中的点评，霍昭的花花公子名声早就已经人尽皆知。在长辈心中，这样的纨绔子弟，是最令人头痛的了。
姜书柠也问过谢清韵，她究竟看上了霍昭哪里。可是谢清韵却轻飘飘地甩了一句，“因为他帅啊，而且他追我的态度最执着。”
但是谢清韵又是清醒且独立的，她知道霍昭的名声在长辈耳朵里不太好，所以她也没打算告诉家里人。
用她的话来说，“以后的路还长，虽然我现在有点喜欢他，可是未必以后还会喜欢他。”
聊起谢清韵，姜书柠顿觉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了些许，她轻笑了一下，“估计小姑父知道了会和你一样。”
沈君煜闻言却有些不悦，这是在说他和谢清卓年纪大老古板？
沈君煜拉了拉被子转过身去，“早点休息吧。”
姜书柠知道他是不想继续跟她聊了，于是紧了紧被角，“晚安。”
还未等她闭上眼睛，窗外咔嚓一声，一道惊雷似乎是霹在了后山上，窗户的隔音虽然不错，但是姜书柠还是吓了一大跳。
“啊。”
她惊叫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向沈君煜那边滚去。
沈君煜没被雷声吓到，倒是被小姑娘近在咫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没事吧？”
姜书柠拍了拍狂跳的心口，“没，没事.......”
沈君煜只得又转过身来，“你，从小就害怕打雷？”
姜书柠咬着唇嗯了一声。
沈君煜心口一软，床头微弱的地灯亮起，他借着灯光看着姜书柠背对着他以蜷缩的姿势躺在床边。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放心睡吧。”
沈君煜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替姜书柠拍着背，恍惚间姜书柠想起了奶奶还活着的时候，那会每逢下雨打雷，她都会爬到奶奶床上，奶奶也是这般轻轻地替她拍着背哄她睡着。
这一夜，姜书柠睡的格外安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清早，姜书柠是被一阵清越的梵唱声吵醒的。大概是闹铃声。她最近在家不上课也不出门工作的时候一般不会定闹钟直接睡到自然醒，而且这梵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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