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配合着云夫人,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样,双双上了车。
没有热闹可瞧,路人这才慢慢散尽。
路上,云夫人一直关心她的肚子。
实则有意打听,她与江敛之间的亲疏关系。
藏月装傻。
只当听不明白云夫人言语中的深意,故意提及自己养的小狗被江敛的红毛犬咬伤。
“他们竟如此欺辱人?”
“是呢!母亲可是不知啊,老宅来的一老一小两个下人,一口一个妾的……”藏月犹如戏精上身,用手帕掩面,适时嘤嘤了两句。
“方才瞧你那正妻夫人的做派,我还道你……”云夫人欲言又止,脸色何其复杂。
有恨铁不成钢的沉痛,也有几分失落,还有两分嫌弃,后面的路上,便歇了继续打听的兴致。
藏月也落得个清静自在。
等她回到了藏家,所见倒是也算得上大户人家的气派,只是比之宣威府却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
她先去看了下藏老太君。
人倒是真的躺在榻上,只是珠圆玉润,红光满面,两眼发亮。
哪里有半点藏家人宣扬眼睛要瞎了的病弱之态?
“祖母您身体康健我就放心多了,今日藏家下人在宣威府门口,大肆宣扬,说您不行了,眼睛也要瞎掉,差点把孙女急出个好歹来。”
“到底是哪个蹄子,敢这么诅咒老祖宗!”藏老太君没发作,倒是她身边的老嬷嬷板着脸开骂。
老嬷嬷身边的一个年轻婢女,更是得了老人家一个眼神,就往外走。
咬人的狗不用她亲自拿棍棒打。
目的达到,藏月这才与老太君寒暄起来。
不过,这老太君对她也是淡淡的。
只在看到她送的礼时,表现稍微热情一些。
随后没说两句话便佯装疲乏,躺下盖被休息了。
这明晃晃的送客之意,藏月岂会看不明白。
正好,她也没有与陌生老太太,扮祖孙情深的兴趣,起身再说两句场面话,便果断告辞。
她刚出来,就被等在外面的人请走。
路上,她与老太君身边的年轻婢女擦身而过。
一打眼就瞧见婢女身后跟着的两人,正是在宣威府大肆编排过她的那两个。
两人弓背紧握双手,脸颊俱是红肿,看来口出狂言受过一轮教训,此时已然学乖,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
“该,两个狗东西,”春音在人走远以后,小声斥骂,“平日尽不干人事,克扣姑娘东西不说,还踩过姑娘的手指,今儿可算是出了口恶气。”
藏月:看来还是整治得轻了!
藏月一路随着人到了花厅,她进门时,厅内已经坐了好几人。
上首,自然是藏家二老。
风韵犹存的云夫人,她已然见过。
这藏家老爷,藏定海,一个模样还行,但微微佝偻的中年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下首两侧各坐一人。
一男一女,模样也与原主有些相似。
应该是原主的兄长和姐姐。
鉴于有两个哥哥,她也不知这是大哥还是三哥。
但按这盘发的模样,她却能确定女子的身份。
应该是原主那在她之后出嫁的二姐,藏鸢。
藏月:“父亲、母亲,兄长,二姐。”
藏弈轻皱眉头。
她平日不都称呼自己“三哥哥”么,今日怎的叫起“兄长”来了?
不过,他对她没有好脸色,原因也并非这一点。
“四妹妹嫁了高门,当真是好难请啊!”
“兄长真要如此以为,那我也没办法。”
“你!”藏弈一噎,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他张嘴还要说话,却被人抢先一步。
“没规矩,怎么跟你三哥哥说话呢?”藏定海说,不疾不徐,却有力。
“我久不久才能回一趟娘家,三哥哥一上来就一副兴师问罪样子,摆明是要伤和气,那我岂有认怂的道理?”藏月微微一笑,“毕竟,熊窝里怎能养得出狗孩子?”
闻言,藏定海偏头与云夫人交换了个眼神。
藏月从那一眼里读出“果然如此”四个字。
是在说她不像从前那么包子好拿捏了?
藏弈:“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我说一句,你能顶我好几句。”
藏月好笑:“我就当哥哥这是夸我厉害,说我长大了!谢谢哥哥!”
藏弈:“没有在夸你!”
藏月:“不夸就不夸,咋还急眼了呢?”
藏弈:“?”
这还是从前那个半天放不出一个响屁的老四吗?
就连一旁一直没吭声的藏鸢,也颇有些惊讶,忍不住偏过头来打量藏月。
察觉到视线的藏月,大大方方冲人莞尔一笑。
被抓个正着的藏鸢,只得回以一笑,僵硬,还带好几分尴尬。
第一回合的交手,很快被藏老爷一句“好了,闲话莫说”终结。
藏月老神在在喝茶。
而藏弈脸色铁青,只能摔茶盖解恨,被藏老爷一记眼刀甩过去,瞬间也老实了。
“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商议你们三哥的婚事。”
藏鸢毕恭毕敬:“女儿明白的,爹爹。”
藏月也道:“三哥哥想成亲,只要是男未婚女未嫁,不偷不抢,该成就成呗,何须知会我这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妹妹?难不成我还有拦着不让娶妻的道理?”
藏家老爷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就被旁边的云夫人摁住。
云夫人:“月儿,你有所不知,那城西林家的姑娘,狮子大开口,要两万两彩礼。”
云夫人说话间,始终拿眼睛瞅着藏月的反应,见藏月正经看她一眼都不曾,她只得悻悻再开口。
“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父亲清廉,一时间哪里凑得齐这许多?你如今是宣威府媳妇,手指缝里漏些,也够帮衬家里度过难关了。”
“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三哥成了家,立了业,与你面上也有光。你既借助娘家嫁入高门,帮衬娘家,乃是天经地义。”藏定海帮腔。
藏月静静地听着,端起茶盏,轻轻拨开浮沫,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片刻后。
藏月:“母亲这话,父亲清廉拿不出,我却拿得出,是说我们家指挥使大人不够清廉,曾贪墨了?”
藏定海:“你!”
“月儿这可是误会娘亲了!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都说在这皇城里,禁军都指挥使刀下的亡魂,没有上万,也有八千。
且他极享受折磨囚徒,落在他手里的人,死状都十分可怖。
丢出来的尸体,几乎难有瞑目的。
每日禁狱里洗出来的血水,更是都能流成河了。
所以,当初要挑选女儿嫁过去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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