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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小说:

西域行商记

作者:

桃花女

分类:

古典言情

涂妙真父母离世之后,她就被祖母寄予厚望,以继承人的身份被培养成人。祖母虽然爱她,但是对她的要求也极为严格。她过早地失去了父母的关爱,又因为家教森严,所以学生时代错过了很多交朋友的机会,大学毕业后又独自出国留学,在异国他乡变得愈发封闭。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后来交的朋友也大多都是生意场上投缘的合作伙伴,这些都导致她在日常生活里很内向,不太擅长应付别人的热情,更不擅长处理感情,甚至有些呆萌的孩子气。可是一旦切换到工作模式,她就会瞬间变得从容自信,像只精明老练的狐狸,游刃有余地在生意场里计算人心。

正如此时,她气定神闲地望着范福全,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向自家相公。

范福全轻易就上钩了,压低了声音:“非是敝人不想竭心尽力,只是敝人实在不知裴郎君的喜好,娘子可否提点一二?”

涂妙真将簪子收好放回木盒里,端起茶盏不急不徐地抿了一口,“这个不着急,我有些问题,不知范都使方便回答吗?”

“方便方便!”范福全点头如捣蒜。

涂妙真脑子里再次过了一遍所有线索,挑了个最安全的问题:“你和我郎君是怎么认识的?”

“这……”范福全露出尴尬的神色,“其实谈不上认识,只是两个多月前,他忽然来这里,说要找涂娘子,我这才知道他与娘子你是夫妻,若是我早知道涂娘子的身份,我肯不会……”

涂妙真赶忙挥手打断他讨好的话,心里疑惑愈重,看来裴郎君是特意过来找涂娘子的,那是谁告诉他的呢?

她琢磨了一会儿,又问道:“我知道我郎君在军营里有些朋友,他平常鲜少与我提及这些,我只知道他与索校尉是朋友,索校尉的品性我是了解的,只是担心他在外面交了别的不三不四的朋友,范都使可知他还与哪些人交好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范福全以为她在查岗,并没有多想,他仔细回忆道:“其实我也是两个多月前才认识裴郎君,我只知道他与索校尉关系匪浅,娘子你的事就是索校尉帮忙处理的,别的我真没听说过。”

看来,就是索延昭告知的裴容清,她飞快地在心里复盘这件事,逐渐有了眉目:

涂娘子被发配之后,索延昭应该是某天看到了流放犯人名录,看到涂妙真的名字,认出是朋友的恩人之女,遂通知了裴容清,所有裴容清才会出现在军营寻找涂娘子,后来他又通过索延昭的关系,为自己换籍脱罪。

因为这个索校尉管制很高,所以范福全才着急忙慌地过来讨好自己,而且在给自己送簪子之前,他肯定试图向裴容清献殷勤,但是裴容清没有搭理他,他这才过来找自己做突破口。

那么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裴容清贿赂的军官到底是谁?钱又是哪来的?他的出身如何?和涂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诸多问题盘踞在她脑海,但是她知道,问范福全应该是问不出结果了。

涂妙真蹙眉思索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敲得范福全心底发毛,小心翼翼地说:“娘子先把这份薄礼收下吧,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敝人……”

裴容清不收他的礼物,按理说,她也不该收,只是她此时心里有太多谜团,而且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太好了,留着范福全,日后说不定有用处。

她打定主意,将装银簪的木盒从手边放到了桌子里侧,代表她收下了,范福全瞬间喜笑颜开,连声鞠躬道歉。

涂妙真摆摆手,语气里隐隐含着警告的意思:“我收下只是看着我们熟识的份上,与我家郎君无关。”

范福全能混到这个位置,自然是人精,他当下便明白涂娘子是准备背着她郎君收这份礼,本来他来赔礼道歉,就是怕涂娘子记恨他,让她家郎君找索校尉为她出头,现在苦主都谅解了,那还有什么好愁的?

他喜滋滋地说:“娘子的意思敝人明白!这件事,绝对不会传到裴郎君耳朵里的!”

涂妙真见他识趣,心里放松了些,正想把他打发走,结果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娘子放心,我已经把史奎赶出去了,我知道那狗娘养的贱种对娘子做过什么,这事儿我绝不会告诉裴郎君的。”

听到这话,涂妙真瞬间沉下脸,呼吸因压抑愤怒而变得粗重,她阴沉地瞪着范福全,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在威胁我吗?”

范福全吓了一跳,满头冷汗地说:“敝人怎么敢威胁娘子!”

史奎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子使,也是涂娘子服劳役时的监工。在涂娘子刚来军营的时候,史奎就对她见色起意,想要把她骗到营帐里用强。涂娘子看出他图谋不轨,一直躲着他,他没有机会下手。

因为中央对边军的管控向来严苛,敦煌军营禁止设营妓,更不允许对屯犯下手,所以他不敢硬来,急得愈发放肆,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骚扰涂娘子。后来看涂娘子病得太重,担心自己被传染才作罢。

范福全这时候提这个,自然是为了邀功,但是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涂妙真反而想起范福全其实对涂娘子也曾动过贼心。

范福全曾经多次故意找茬,拿着鞭子威胁涂娘子,若是肯从他,不仅能不挨打还能吃上一顿饱饭。涂娘子虽然样貌温婉娇柔,但是性格却极其刚烈,从来不肯服软,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数九寒天里,麻布衣服黏在血淋淋的伤口上,疼得钻心刺骨。

这具身体应激般回忆起那种痛楚,涂妙真瞬间浑身发冷,看向范福全的眼神愈发冷酷,那张滑稽可笑的脸骤然变得面目狰狞。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努力劝慰自己,克制着怒火,和缓了语气说:“我当然知道范都使的好意,只是这事实在不光彩,所以……”

“敝人明白!”范福全赶紧保证,“我已经交代了所有子使和屯犯,绝对不会有人敢提及此事。”

涂妙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又不是真的古人,对这些贞节牌坊不感兴趣,更何况在这件事里她是完全的受害者,她根本不在乎旁人的议论,更不在乎这事会传到谁耳朵里,但是为了安抚住范福全,她只能假装自己在意,只能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柔声细语地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直到范福全忐忑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才打发他离开了。

与此同时,议事隔间里的两个人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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