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还在盯着三石铁胎弓发怔时,黄忠已大步流星奔到五十步外的树木前,只见刘琦先前射的那两支箭,竟齐齐钉在树桩同一处凹陷里,箭簇深深扎入木中,露在外面的箭杆还微微颤动,一看便知力道十足、准头惊人。
看完后,黄忠眉头拧着,快步走回来,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主公刚才求学之言莫非在消遣老汉我不成?”
刘琦正愣怔着,听见这话过神,脸上满是茫然,下意识反问:“汉升何出此言?我今日确是头回正经学箭,怎会消遣你?”
黄忠见刘琦神色不似作伪,竟是顾不得君臣礼节,一把抓住刘琦持弓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细看。
当黄忠触到那光滑细腻的掌心,指尖抚过连个薄茧都没有的虎口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刘琦被黄忠这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汉升,我方才就说了,今日确是初次**箭。”
黄忠缓缓松开刘琦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写满了世界观被颠覆的震撼。
黄忠此刻遭受的冲击,不亚于目睹稚子举起千斤鼎。
黄忠回想起自己六岁启蒙**箭,就被师父誉为五十年一遇的奇才,也是足足苦练月余才能在五十步内箭箭中靶。
而刘琦方才展现的,可是百步穿杨还箭箭同孔的境界!
王朗在一旁听到刘琦是两箭两箭同孔后,瞬间目瞪口呆,忍不住插话:“黄将军是说,刚才主公两箭同孔?”
“这、这简直......”
王朗也被这景象惊得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黄忠激动的胡须都在颤抖,“这简直就是是旷古绝今的资质啊!老汉我今日......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刘琦被二人这般夸张的反应弄得有些窘迫,连忙摆手道:“二位过誉了。许是今日运气好,恰巧蒙中了罢了。”
刘琦嘴上虽然前线着,但心里却也在暗自琢磨。
自穿越过来后,这些日子以来,刘琦确实感觉到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仅力气见长,耳目也变得异常灵敏。
方才射箭时,刘琦集中注意力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百步外树干的纹理,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眼部安置了一个变焦摄像头......
这种种异常,让刘琦百思不得其解,良久之后,刘琦内心很快便从困惑到释然。
毕竟连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刘琦身上发生了,那再来一点异常也似乎是很合理吧!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刘琦低声自语,唇角泛起一丝释然的苦笑。
刘琦忽然想起穿越之初的惶惑不安,想起这两个月来在军中的历练,忽然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天赋,未尝不是乱世中一份难得的馈赠。
刘琦轻轻握住铁胎弓,眼中困惑一扫而空。
目光掠过百步外的树桩,那种奇妙的聚焦感又出现在刘琦眼中了,远处的景物仿佛被拉近到眼前,连树皮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既然上天赐予这般天赋,”刘琦在心中默念,“我自当善加利用。”
黄忠见刘琦神色变幻,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主公可是方才强拉三石弓,伤了筋骨?”
黄忠语气中带着自责,“都怪末将冒失,那三石弓便是宿将也不能轻易拉开,主公初学箭术,实在不该......”
刘琦回过神来,活动了下手臂,笑道:“汉升多虑了,并无不适。”
说着刘琦掂了掂手中的铁胎弓,“只是觉得此弓虽好,日常使用确实吃力了些。”
闻言黄忠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道:“主公若是要寻防身之用,二石弓便绰绰有余。”
“寻常皮甲在百步内一箭可破,便是铁甲,五十步内也能洞穿。”
说着便命亲兵取来一张制作精良的二石弓,“这张弓轻巧趁手,正适合主公日常佩戴。”
刘琦接过二石弓,随手试拉,果然比那铁胎弓轻松许多。
从这天起,黄忠教得分外用心。
不仅讲解站姿、指法等基础,连黄忠多年摸索出来的独门呼吸法、移动靶预判技巧等都倾囊相授。
而刘琦或许是魂穿而来,融合了两个灵魂,不仅是力量大涨,眼部自带聚焦摄像头。
就连黄忠所授的技巧都学得也极快,不过数日,刘琦便将黄忠所授的技巧学的七七八八。
这让黄忠等人更加认定刘琦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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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阳戍关隘高三丈有余,墙体以青石垒砌,本是易守难攻的天险。
可此刻关墙上却是一片狼藉——荆州军堆筑的土山竟高出关墙一丈,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守军心头。
程普一拳砸在垛口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脸色铁青地望着对面土山上来回走动的荆州**手。
这些日子,土山已经推进到距关墙不足百步的距离,荆州军站在高处俯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而江东军却因射程不足,只能被动挨打。
而关墙上的守军如今只能靠着从关内小镇民宅拆来的门板遮身,每日佝偻着腰巡视,连抬头都要冒着被箭矢射中的风险。
最让人憋屈的是,刘琦根本不来攻城,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用箭雨消磨着石阳戍守军的意志。
就在这时,土山上的荆州弓箭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倾泻。
瞬间‘嗖嗖’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密集的箭雨如一阵飞蝗般坠向石阳戍。
“避箭!快避箭!”
程普厉声喝道,一把拽住身旁的亲卫蹲下身来。
箭矢‘夺夺’地钉在垛口和门板上,甚至越过墙头,落在关内的石板路上。
而守军们早已熟练地蜷缩在从民宅拆来的门板后,整个关墙上一时间竟无人敢直起身子。
待这一波箭雨稍歇,程普才带着亲卫们匆匆退下关墙,来到设在关墙下的临时指挥所。
副将宋谦紧随其后,刚摘下头盔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将军,刚才又伤了三个弟兄。”
“而且今早换防时,发现两个士卒趁着夜色翻墙逃了......再这样下去,军心就要散了!”
程普愤怒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地图竹简等哗啦作响。
程普不是没想过对策,可每次派出去拆土垒的士卒,次次皆被都被箭雨打回来,死伤近百却连土垒的边都没碰着。
程普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报——”
一名斥候猫着腰闪进指挥所,“启禀将军,近日探得刘琦每日清晨都会在营东小树林旁练习箭矢,且只带百余亲卫,距大营约二里。”
“哦?”
程普回头望向斥候,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锐光,“护卫只一两百?”
“是!”斥候肯定道,“小人盯着三日了,每日都是如此。”
在确定消息准确后,程普不由得思索起来。
刘琦练习箭矢小树林的位置,程普知道,在刘琦大军还未来之前,那处小树林便是石阳戍守军拾取柴火的地方。
是以,程普当即唤来几名之前有去过小树林拾柴火的士卒,询问小树林的详情。
在得知小树林离关隘不算远,只有十里,且还可以藏人后。
程普的心思一下就活络起来了。
这刘琦小儿!
两军对垒之际,身为主帅不坐镇中军调度,反倒日日跑出营区外的林子练箭,还只带百来护卫,这不是把机会送到程普跟前吗?
刘琦这般行径,在程普眼中活脱脱是世家纨绔的做派:仗着出身掌了兵权,却连战场凶险都抛在脑后,只图自己消遣。
程普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一个完整的计谋渐渐在脑中清晰。
十里路不算远,夜里他亲自带五百部曲,从关隘西侧那处废弃的排水涵道潜出去。
那涵道窄小隐蔽,早年是石阳戍排涝用的,后来关隘加固便封了大半,只容单人弯腰通过,荆州军定然想不到他们会从这里走。
到时程普便潜伏在树林里,待到刘琦如往日般来练习箭术时,程普便率军杀出直取刘琦首级。
想来刘琦那纨绔子弟从没经历过阵前突袭,遇袭定是慌了神,凭五百部曲的精锐,擒杀他未必不能成!
程普是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便将这想法跟宋廉说道。
听完后,宋谦大惊:“将军不可!这分明是诱敌之计!”
“诱敌?”
程普冷笑一声,指向关隘外土山上耀武扬威的荆州军,“再这么耗下去,不出十日,关隘必破!如今刘琦自恃勇武,轻身外出,此乃天赐良机啊!”
说着程普环视着蜷缩关墙下躲避箭雨士卒,声音沉痛:
“弟兄们连日挨打,士气已濒临崩溃。若能擒杀刘琦,不仅可解石阳之围,更能顺势一举占据江夏!”
“可是......”宋谦还要再劝。
“没有可是!”
程普斩钉截铁道,“待天黑之后,我便带着五百部曲趁夜潜出,埋伏在林中等刘琦明日再来。若事成,你便率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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