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南岸,庞统水寨外江面上,清晨的江雾如轻纱般笼罩在水寨中,让人视线受阻,在墙寨上巡视的士卒,看向江面百米之后就剩下一片白芒。
这时,一阵船桨破开水面的声音从江面上传来,声音中夹杂着粗豪的呼喝与清脆的铜铃声响,打破了水寨的宁静。
而得士卒汇报的刘琦在亲兵的簇拥下走出水寨,庞统和黄忠紧随其后。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支约莫二十余艘的船队正破雾而来。
船队船型不一,不似官军制式,但船速极快,带着一股子江湖悍勇之气。
而最醒目的,便是每条船桅杆上都挂着的一面鲜艳锦缎船帆,在朦胧白雾中扬帆起航。
“是锦帆!甘宁的锦帆旗!”
寨墙上有原黄祖麾下的老兵失声惊呼,语气里混杂着震惊与一丝畏惧。
“他…他不是战败后投了江东吗?怎会来此?”
这些黄祖旧部深知甘宁的厉害。
昔日甘宁在黄祖麾下为将时,便以水战骁勇、作风悍烈闻名。
而那日黄祖战败被阵斩,甘宁作为前锋却下落不明,众人皆以为其要么战死,要么已降江东。
此刻见他竟率锦帆旗出现在刘琦军方向,自然惊惧交加,唯恐甘宁是为江东前来攻打自己。
“**手!快!张弓搭箭!”
“床**对准头船!不能让他们靠近!”
“快去禀报主公和庞军师!”
刘琦军中基层军官,队率、军侯尽管心中有些惊慌,但积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反应,迅速让他们根据水师操守指挥起下面的士卒。
一时之间,寨墙之上箭镞寒光闪烁,数架床**也被奋力绞紧,对准了那支越来越近、气势汹汹的锦帆船队。
紧张的气氛瞬间拉满,大战仿佛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住手!统统把兵器放下!”
只见刘琦在庞统、黄忠等将领的簇拥下,快步登上寨墙。
刘琦目光扫过寨墙上如临大敌的守军,随后落在江面上那支锦帆船队,刘琦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诸位不必惊慌!”
刘琦朗声道,声音清晰地传遍寨墙,“此非敌袭,乃是我军强援尔——甘宁甘兴霸,率义士前来投效我军!尔等收起兵器,打开寨门水栅!”
主帅一声令下,尽管不少士卒,尤其是黄祖旧部仍将信将疑,但军令如山,弓弦缓缓松弛,床**也移开了方向。
水寨沉重的木栅门在嘎吱声中缓缓升起。
也就在此时,锦帆船队在水寨门前极为娴熟地依次抛锚停稳,展现出精湛的操船技巧。
为首快船上,一名大汉纵身跃下,动作矫健如豹,正是甘宁甘兴霸。
甘宁面容粗豪,脖颈刺青,腰别短戟,行走间身体随着他独特的步态轻轻晃动,那是甘宁常年踏波逐浪养成的平衡感,但在陆地上看来自带三分嚣张。
甘宁目光锐利的扫过寨墙上正在收拢军械的士卒,以及尚未完全收拢的**器械上,瞬间明白了自己这伙人来得突兀,没有依照常理提前遣使通报,定然是让刘琦军上下紧张了一番,闹出了不小的误会。
甘宁笑了笑嘴角挂着一丝混不在意的痞笑,就这么径直朝着寨门下的刘琦走去。
“哈哈哈!”
甘宁在刘琦面前站定,随意地抱了抱拳,动作谈不上标准,却自有一股豪迈气概。
“甘宁来迟,让刘府君久等了!麾下八百锦帆老兄弟,外加在鄱阳湖收拢的四百多条汉子,共一千二百人,特来投效,听候府君调遣!”
“方才儿郎们行船野惯了,动静大了点,惊了贵军寨垒,府君多多包涵!”
后面这句话,甘宁是说给寨墙的士卒们听的。
甘宁混迹江湖多年,行事看似粗豪不羁,实则心思剔透,尤其善于察言观色。
甘宁心知自己此番率众前来,虽是好意投效,但终究没有提前通报,惊扰了刘琦军营。
然而,以甘宁的桀骜性子,绝不会循规蹈矩地为此正色道歉,那既折了他和麾下兄弟的威风,也非他行事风格。
是以,甘宁便将这因自己而起的“误会”,轻描淡写地归结为“行船野惯了”“动静大了点”。
甘宁言语间非但没有赔罪的小心,反而带着几分炫耀自家儿郎操船本事、行事不拘小节的江湖豪气。
甘宁这番话既巧妙地化解了尴尬,维持了自身强悍不驯的形象,又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向刘琦及其部下传递了一个信息:我甘宁和我的兄弟,就是这样一群纵横江河、不喜束缚的豪杰,同时也是甘宁暗藏着一层更深的试探。
就是要看看刘琦这位名声在外的刘府君,究竟是何等胸襟。
若刘琦是那种恪守礼法、不能容人的世家公子,见甘宁如此“无状“,必会面露不悦。
那甘宁就要重新考虑刘琦是否值得投效了。
他甘兴霸宁可继续在江湖逍遥,也绝不愿在刘琦帐下做个循规蹈矩的将领。
而刘琦亦非蠢人,甘宁那点试探的心思,刘琦岂会看不出来?
见这锦帆汉子故意摆出这般桀骜不驯的姿态,刘琦非但不恼,眼底反倒掠过一丝笑意。
“哈哈哈!”
刘琦朗声大笑,非但没有退避,反而抢上前一步,学着江湖人的样子,也在甘宁臂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动作竟带着几分熟稔。
“好!我要的就是兴霸这般真豪杰!那些虚头巴脑的礼数,看着都累,不要也罢!”
接着刘琦目光越过甘宁,扫向后面那群眼神彪悍、身材干练的甘宁部众。
这时刘琦的声音又高了几分,带着江湖大哥犒劳弟兄般的爽快:“诸位兄弟远来辛苦,我已在寨中备好酒肉!”
“自今日起,咱们就是一家人,有我刘琦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诸位弟兄!”
刘琦这番话说得江湖气十足,却又真诚无比,没有半分世家子弟的拿捏作态。
见刘琦如此,甘宁心头猛地一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甘宁闯荡半生,从益州到荆州,再到现在的江夏,见过太多表面礼贤下士、骨子里却瞧不起甘宁他们这等出身的主公。
那些人的“宽容”总是带着施舍的味道,规矩框框一大堆。
像刘琦这般,不仅看穿了他的心思,还愿意放下身段,用他们这套江湖规矩来回应甘宁的,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在甘宁看来刘琦这哪里是收编?分明是大哥在接纳前来投奔的兄弟啊!
“主公!”
甘宁这次抱拳,动作里透着一股子发自内心的敬重,声音里,再不见丝毫试探,只剩下江湖人认准大哥后的决然。
“从今往后,甘宁这条命就是主公的了!刀山火海,但凭主公一句话!”
甘宁身后那些部众见头领这般表态,也都收起桀骜,齐声吼道:
“愿为主公效死!”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声声呐喊震得江面波纹荡漾,气势直冲云霄。
刘琦将甘宁的转变看在眼里,心中大定,朗声笑道:“我得兴霸,如虎添翼也!周瑜水师,何足道哉!”
说着刘琦便引着甘宁往水寨里走。
而甘宁的锦帆船队依次驶入水寨,那些船上的汉子们虽然收敛了些许桀骜,但举手投足间仍带着江湖人特有的利落劲儿,与荆州水军规整的做派截然不同。
庞统、黄忠等水师将校跟在后面,交换着眼神。
几个性子直的将领更是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刘琦如此礼遇一个“水贼“颇有微词。
毕竟甘宁曾在黄祖麾下时,也没有打出什么耀眼的战绩,而且还是江东的手下败将,如今又这般张扬,实在让人难以心服。
刘琦虽然没有看见这些将校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一些,不过刘琦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以甘宁的能耐,很快便会用江东水师的鲜血来证明,何须刘琦多费唇舌?
不一会刘琦一行人便穿过水寨,来到中军大帐,待众人落座后,。
“士元。”
刘琦转向庞统,语气平和,“兴霸不仅水性精熟,更深谙水战之要。”
“昔日他在长江上来去自如,江东水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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