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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将计就计

小说:

沈尚书,夫人她回来了

作者:

棠希

分类:

衍生同人

门外闪过几个黑影,接着刮起一阵阴风,圆桌上的烛火剧烈的晃了几下,再没了动静。

登时,厢房里彻底陷入黑暗。

陆江离捏了把汗,试探性的喊了句“小沈大人”。

沈卫檀一言不发,只是撩了撩被她攥紧的衣袖。陆江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识趣的松开双手。

狭窄漆黑的空间里,两个人近乎贴在一起。

寂静良久,陆江离决定只身赴险。

她虽然看不清沈卫檀的脸,但还是踮起脚尖耳语道:“有人要对知道这账册的人赶尽杀绝。你是朝廷重臣,他们不会对你动手的,你出去便好。”

陆江离还想交代几句后事,便被沈卫檀捂着嘴巴。

“眼下,只有将计就计。”沈卫檀自袖中取了把匕首,将陆江离推到两个极狭窄的书格之间,又将账册藏在陆江离背后的暗穴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陆江离只觉全身僵硬,呼吸竟也慢了下来。

寂静良久,陆江离听到“嗬”的一声,颤微微的探出头来,不注意摸上地上谁的粗糙的衣缎,触感带着黏腻。

见到死人的震惊一时代替了恐惧,陆江离瘫在原地。

沈卫檀靠着墙,用帕子擦了带血的匕首,看了眼陆江离,“先出来透口气吧,阁楼下必定还有他的同伙。”

陆江离从那暗穴里取了账册,小心从两个书格中间挤出来,走到沈卫檀身旁,仔细斟酌着那人的容貌。

“他的容貌,竟也有几分像尹三。”陆江离捏着账册,心底不禁怀疑起手中账册的真假。

“也许是易容术,”沈卫檀皱着眉头,“不过此人的的脖颈后面,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火疮。”

沈卫檀倾耳听了那间厢房的动静,先陆江离一步走出厢房,朝红栏杆下眺望。

陆江离见他出去,也追上去。

向下俯瞰,能整个茶楼一层览尽。其布局,中心是垒起的四方台,四方台上是彩绘的牡丹花;四周是规整的看客席,现下座无虚席。

陆江离见下面有人作胡旋舞,随便对沈卫檀说了句:“下面没有兵部和户部的人吧?我想下去看看。”

沈卫檀抬抬下巴,“左侧主位之人,是兵部侍郎张兹。”

陆江离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男子。

他就是张兹,如今正悠哉的靠着竹椅观舞。

陆江离从他看看舞娘的色眯眯的眼神便能得知此人是个酒色之徒。

沈卫檀比他的官阶大得多,所以这张兹必然会和他打招呼,若是陆江离贸然跟着沈卫檀走的话,必然会被张兹抓个正着。可是茶楼又没有后院,她没办法跳墙离开。

陆江离正发愁怎么让沈卫檀带她出去,忽然注意到隔壁厢房走出两位住客。趁过来扫洒的小二没过来,陆江离立即走进去扯了胡床上遮着的粉色帷幕,披在损毁的帷帽上。

临出门前,陆江离忘床上甩了把碎银子,作为补偿。

“跟上。”沈卫檀点头默许她的装束,迈着四方步走。

快走到张兹面前时,陆江离只觉心脏狂跳,脚下的每一步都比慢不少。

张兹果然注意到沈卫檀,站起身作揖,“沈大人。”

一阵风吹过来,陆江离眼前的粉色帷幕晃了晃,好在没有将她的面容暴露出来。

走出十米,陆江离还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安仁坊人流窜动,沈卫檀和陆江离始终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为了检测那本账册的可信度,陆江离将右手伸到金鱼荷包里,捻了放在荷包最下方的鲛人泪。

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这次是个小孩子的音色。

 [官场线——贞观军饷亏空案](进度1%)(线索:雁塔序拓)

看来可信,不过尹三之事……

陆江离思绪万千,抬头望见一个娇美可爱的女子撞在了沈卫檀身上。

以为能吃到沈尚书一手恋情瓜的陆江离赶紧向他们小跑了几步。

可惜这尚书大人不解风情,扶都没扶人家一下,倒是先人家一步道了歉。

还是那姑娘先开了口:“小女子不知大人已有家室,还望大人谅解。”

“无妨。”沈卫檀一回头,发现陆江离正倚着红柱,一脸戏谑的抱臂看着他们。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陆江离慌忙摆手,“我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身负重任,她绝对会在长安的市井里好好沉浸一番,品品茶、听听曲,或者学学制香。

正幻想着悠闲自在的生活,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家宅线——弑祖母者谁?](进度0%)

陆江离这才想起这条任务线。

老实说,她压根没得到过祖母去世时留下的药渣,关于祖母去世的原因,府里的下人也像哑巴一样守口如瓶,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

只是某日与揽月阁的舞娘闲聊,听说扬州城中有一贵妇人离奇死亡,临终前面容依旧,双目无论如何也无法掀开,据说是被人投了毒。

既然无从下手,那不妨查查这一投毒案件。

陆江离身侧是百草药院,牌匾上写着铺名的字迹是将金融化后题上的,与其他店铺迥异。

陆江离不愿麻烦沈卫檀帮助她解决家事,于是自己连着跨了两个台阶走上了百草药院。

问诊的队伍排满了厅堂,陆江离被人群挤到最边上,面对着红漆的药格,各小药格中放有不同的草药。

“大家莫要拥挤,我等今日定能诊完。”青涩的声音响起。

陆江离被人群挤出门外,脑海已背了一万遍“王连(支连),《本草纲目拾遗》载,治吐血、衄血、下血”。

沈卫檀似乎早有预料,在陆江离疑惑的望着他时,率先向药院侧面的羊肠道走。

“此处是后院,院房中有不少草药,亦有郎中在此问诊。你自便。”

“多谢……不过大人其实不用为了我走后门的。”陆江离打量着这药院的后院,感慨自己当真遇到了贵人。

沈卫檀走到其他郎中处,陆江离则将传言中那夫人的死状告知给郎中,郎中果然从药格里找到一味草药。

“此药材唤作乌头,又唤附子、草乌,入药发作时令人难以喘息,如同溺毙。与姑娘所言相似,可杀人于无形。”

陆江离伸手捏起一小块油皮纸中的药材,细细嗅了嗅,“我从未见过此种草药。”

“乌头这味草药,产自江南,生于水边。因避寒功效过强,一般人难以承受,也不会选用。姑娘脸色红润,吐字清晰,身体自然不会差,也难怪未曾见过此物。”郎中攥着花白的胡子,笑着说。

“多谢先生。”陆江离站起身。

“我记得玄宗十年,曾有京官询问过此等药材,似乎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京官,”郎中咳嗽几声,“姑娘问问公子便知了。”

“公子?”

“呐……就是带你进来的沈大人。这药院能开在长安,多亏了他。”

陆江离侧身望着沈卫檀。他正从袖中取出一包草药,然后轻轻的放在坐诊郎中的诊桌上。那郎中比前厅后院的众多郎中年纪都要大,似乎是年逾花甲。沈卫檀和他说话的时候,唇角会微微弯起。

看来这药院里皆是沈府的老人,沈卫檀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你别说,这朝廷选拔官员的眼光真是不错。

“沈、大人。”话音中带着酩酊未醒的意味,三个字说的磕磕绊绊。

“这女子,我要带走。”张兹屏退了守着院门的自家侍卫,连招呼都没和不远处的沈卫檀打,直奔陆江离走来。

陆江离一回头,被张兹用力扼住右手手腕,又挨了他一白眼后就要被拖走。

“你放手!”陆江离挣扎着,后来两只手都被他紧紧攥住。

“慢着。”沈卫檀往石阶下走,几个坐诊的郎中和已然将手放在脉枕上的病者?听了他的话,都起身向院中观望。

张兹身上的酒肉气熏的陆江离直发昏。因这气味实在难闻,她用尽全力抬腿朝张兹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张兹酒劲未过,膝盖一酸,猛地栽在前面;陆江离还被他扼着手腕,理所当然的被他带倒,跌在他身旁的地上。

陆江离绝望的看着天,破罐子破摔似的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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