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朔玄不爱你。”
若换做前世,她定然反驳,那个舍命相救的少年,不远万里来求娶,她怎会相信他不爱?
她的眼中亦划过一丝凄然,声音却冷冷道:“我在大宁时好像听说你本是极力反对和亲的,是也不是?”说话间树枝划过脖颈,已有颗颗血珠沁出。
他任由鲜血滚落,面不改色道:“我改主意了,我需要你,需要大宁的支持。”
“是么,这倒是有点不像你,可我大宁又有何好处?”她手上力道不减分毫,却又玩味地看着他,全然不像一个未经世事众星捧月长大的公主。
青要愣了愣,旋即眼神却更加坚定:“杀了我并不能解决事情,大朔的臣民,大朔的军队,大朔的王,是他们想要战争,青要背后是千千万万的他们。”
“继续。”
“嫁给我,支持我,我便无需再靠征战获得民心与朔玄争权,那时自然可以与大宁和睦相处,而且我会给你绝对的自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会一生一世只你一人。”
“如此,并不能吸引我。”此生她再不会听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此番孤身,能信的唯有她自己。
可就在树枝要刺进他脖颈的那一刹那,她瞬间手软无力,身形不稳倒在了他的怀里。
“宁长安,我所言句句属实,你杀不了我,若不与我和亲,那么为了那王位便只有兵戎相见了。”
她的眼中倒映着他的面容,他的眼神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难道真如他所言,她只有这一个选择吗?
她悻悻然地闭上双眼,重生后从未如此绝望,命运好似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却又好像并没有给她多余的选择。
一路无言,她用无声抗议着这一切,临近朔城时,见他满满当当地提了两手野味,她也不多问。
只是远远地望见一家成衣店便径直走了进去,净了面,又换了套干净清爽的衣服,正欲用额顶的玉簪抵账时,却被一玄衣男子拦了回来,抬眼望去却是一脸矜贵的他。
“我付,给。”他将几两碎银放在柜台。
她固执地放下玉簪,他却将玉簪拿起,执意用碎银结账。
只见那掌柜的捏起碎银在掌心掂了掂道:“公子,您这不够呀。”
另一只手又举起玉簪照着日光望了又望,称赞道:“这玉倒是好成色。”
“公子,还是收好您的银两吧。”
长安十几日来第一次忍不住看他,主要是想瞧瞧他此时吃瘪的表情究竟是何颜色,可抬眸间却看直了眼。
前世今生,同行十数日她竟也不曾想净面束发后的他竟然如此气宇轩昂,再加一身玄衣,更显威风凛凛,与印象中的那个王叔虽容貌相似,眉宇间气质却判若两人。
让人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因掌柜的话有何神情,彷佛与他无关般,面若冰霜。
“哼,没意思。”她撇撇嘴,小声嘟囔着,随意踢着脚下的一颗石子。
却听头顶“噗哧”一笑,她旋即回头狠狠剜了那人一眼。
穿过繁华的主街,二人只略微走了百步便到了后街,后街却阴冷少人,远远便瞧见数名官兵把守在一座宅前,走近看是两扇漆黑如墨约莫三丈高的门扉,凶狠的兽首门环正在风中低吼,唯有金色的门钉在高阳下散发出一点暖人的光晕,门头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肃王府。”
宁长安随着青要的步伐进入院落,她总有一种“羊入虎穴”的感觉,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昂首阔步,映入眼帘的便是阔大的演武场,几个形高体壮的正袒胸露乳地在那里对打,看到他二人也只是略微停下来,恭敬道了声“王爷好。”
东侧的兵器架上除寻常的刀枪剑戟之外还有铁斧、流星锤、狼牙棒等不少重型兵械。
她忽然就想起他先前说的话,或许她真的杀不了他,只能智取。
一路所过,奴仆侍卫皆目不斜视,只行至主屋时,终于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硕朗的老头迎将过来,“小主人,这位是?”
“大宁的公主,打扫一间客房出来好生安置。”
老头见礼后却面色为难道,“客房倒有,只是府中并无女眷,这伺候的人怕是……只恐怠慢了公主。”说罢还撩眼偷偷看了看宁长安。
长安则面不改色,彷佛与己无关般,一面饮着毫无味道的茶水,一面端详起这屋内的陈设,果然墙壁上依旧是一些弓箭、兵器什么的,要说这厅里的唯一装饰便是正中央的那幅《山河狩猎图》,画中那猛虎扑羊的场景看的她不禁手心冒汗。
她忽然恶作剧地在心下盘算着:“既想娶我,且看你接下来如何行事。”
哪知这青要也只略看了看她,简单吩咐道:“还委屈公主殿下先在客房暂行安置,一应所需物件皆与管叔明白就是。”
随着管叔经过长廊,去到后院,却见这王府虽大,然并没什么人气,她询问道:“管叔,这王府向来没有女眷吗?”
“是,平日里伙食、洒扫等仆役皆是男丁,除了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人,便都是些青壮的汉子,他们粗野惯了,要是公主觉得不方便,老奴让小主人另择他处,以免惊扰了公主殿下。”
宁长安并没有接话,只捡要紧的吩咐了管叔去置办。
“一路过来皆未见半个女子模样,还有这房间,只能说四面遮风里面一张床罢了,哪有半点人住的样子,这青要果然奇怪。”宁长安站在空荡荡的房间皱眉低语。
又见半天无人,她便循着来时的路独自回到了前厅,只还未进门便听到一些声音,好似与她有关。
“王爷,那两个办事不利的已关在暗室,请王爷示下。”宁长安贴着墙角正好听到。
“先不急,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在武校场集合,清点三军。”
“清点三军?将军莫不是?将军英明,此时公主尚在王府,趁消息还没漏出去,悄悄……,神不知鬼不觉,到时两国必有一战。”屋内将士比划了一个灭口的动作,宁长安虽看不见,但一窗之隔的她听得真真切切。
她再无闲心游荡,一个闪身离开。
屋内上首之人见窗边那一抹身影离去,才继续道:“不可擅自行动,听我的令,先将公主的消息散出去,后面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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