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飞升成神,其遗骨坠落凡间造化成山,天地为坟山为骨,传闻千年前的神冢将开。”
摇头晃脑的书生举着折扇一扑一扑,扇得发须飘荡。
牵马的马夫坐在他的对面,听闻放下茶杯,诧了一眼,“哦?世间竟有如此传闻,那这神冢在哪?”
书生装神弄鬼地挤眉弄眼道:“你是外地人吧,神冢啊,就在我们这豆鸣村的山脚下。”
他说罢,抬袖用折扇朝不远处的茶楼酒馆轻轻一点。
马夫随着他折扇的方向望眼而去,酒楼上下三层有许多身着雪白薄衣之人团团而坐,各个气质清皎,正在负剑恣意低声交谈。
书生道:“他们都是各个仙山门派的修士,这段日子前来豆鸣山都是为了神冢。”
马夫听罢,面上一闪而过的羡煞,眸光从那些修仙者的身影扫过,“神冢不是我们普通人能进的吧。”
书生一笑,“这可说不准,神冢大开的事都还不知道准不准呢,说到底只是传言罢了。没有人进去过,或许你可以一试。”
酒楼外,零落会有几处以藤条竹篾编成的凉棚茶摊,遮蔽日光供人避凉。
二人的不远处坐了一个头戴黑纱斗笠之人。
斗笠人闻言浅浅抬眼瞄了他们那边一眼。
而斗笠内,红发如火。男人病态肤色上的五官精致。一双单眼皮的眼,细细的眼尾上挑,流畅的弧度给他添了一抹懒散狂狷。
赤煊目光隔着面纱轻轻落在书生面上,唇漾起几分趣味,“呵,神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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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谷,团团藤结的紫神花飘渺梦幻,遮下大片阴影。
阴影下,一张藤椅一张小几。
小几上各种香料草药陈列盏盏摆好,雅致的沉香在古铜莲花镂空的香炉里徐徐下沉。
旁边一套清淡茶具,圆润雪白的荔枝上铺上一层雪芽,以冰萃的山泉水倾入茶盏中,果香茶香瞬间迸发钻入鼻腔里。
光影落在人面上,风动影动,椅子上的人疑似是被光晃醒,惺忪的双眼微微睁开。
她咂咂嘴,有起床气似的撑腰嚎了两声,才慢吞吞起身拿起茶盏对鼻嗅了嗅。
计檀善啜了一口荔枝冰茶饮,冰凉香甜的果茶滑下喉咙直抵胃部,全身都舒坦了。
放眼望去这风波谷辽阔润凉,四处通风。两侧绿竹蔽日,风一扫就浅淡虚深来回交织穿梭。
她又发出慰叹的声,弯起餍足的眯眯眼,喃喃道:“虽然比不过我归道山的洞府,但是在这养病休息属实自在快活啊。要是兰因尘能把风波谷送我就好了……”
现在外面的日头不小,蜗居在风波谷里清幽惬意,连阳光湿度都适宜得刚刚好。
计檀善真有了想法,“要不让兰因尘把他的风波谷和我的归道山换一换?”
她正这么想,正主就气喘吁吁地跑着小步过来。
兰因尘一身白色的归道山同款练功服,被汗水洇湿了大半,布料底下的白皙皮肤透出,这一团那一团的。粉白细腻的颜色暴露在计檀善眼前。
计檀善望着焉巴得似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兰因尘,自若地将袖中的拂尘变成一把芭蕉扇,让它自个儿悬在一旁给她扇风。
她懒懒问道:“怎么不跑了?”
兰因尘见了她背后案几上的冰荔枝茉莉饮子直接两眼放光,根本来不及回答她的话,喉咙火烧般疼,趁计檀善一个不注意就过去拿起茶盏来一口气喝下。
咕噜咕噜如同牛饮。
计檀善诶了声,这可是她喝过的。
见他唇瓣贴在她贴过的位置。
她伸出的手又缓缓落下。
算了,还是不让他知道的为好。
兰因尘以袖擦嘴,然后又紧接着用刚刚擦嘴的袖口位置抹去额上的汗水。
他眯着眼觎她,不由怀疑道:“累死我了,计檀善……光是跑步真的有用吗?”
历经京城一事后,他觉得没有武功傍身真的不妥,就连干粮都会被劫了去。更何况,他想护住自己的性命和在乎的人。
回到风波谷后,在给丫丫治疗的这段时间里,他主动提出要和计檀善学一些能自保的功夫。
他根基不好又不能引气,计檀善就让他学一些最简单基础的道家法子,不说能杀死敌人,但逃跑是足够了。
计檀善问:“你跑了多少圈了?”
她方才在花下睡觉,根本没注意他跑了多久。
兰因尘见她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睡觉,气得脸颊微微鼓起,“你作为我的老师居然都没看我训练!”
计檀善促狭望着他,忽然深深叹了口长长的气。
兰因尘被她这叹气的弄得一头雾水。
“?”
计檀善又转变神情,颇为嫌弃地啧啧啧几声。
她的眼神从他的小腹那里流连至他身体的每一寸,仿佛能透过衣料看到衣服下的他。
她语不惊人气不休,“腹肌都没有,谁乐意看你跑步。”
兰因尘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
他又羞又气,这妖道还调戏起他来了!
简直不可理喻。
兰因尘气得转过身去,不自觉朝着自己衣领下瞥了眼。光滑白净的肚皮平坦,这么看,确实没有腹肌。
……
可恶!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的看法!
他常居风波谷素日里就是喝喝茶制制毒而已,有病人来了就坐诊。每年有一月外出行医。除此之外哪里还会再动弹?
计檀善给兰因尘制定的第二个任务是俯卧撑。
她坐回椅子上翘了个二郎腿,看着兰因尘趴在地上,雪白衣角耷拉落地,他的额发也随之全部倾泻而下,悬在肩前。
为了明面上装个好老师,计檀善还得给他数着数。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二十个。”
一盏茶时间而已,兰因尘就如被深夜酒色迷蒙了似的,脸颊泛红,面部表情逐渐裂开。
一声闷响,他便趴在地上如死鱼一般一动不动了。
计檀善眼角一跳,走上前蹲下身子俯视他。
兰因尘哼哼了声,偷着从手臂缝隙挤出一点视线看她。
只见计檀善面上又是那副意料之中的奚落嘴脸,森寒的笑透露着一股子的漫不经心。
“才二十个就不行了?”
她明月似的面庞上眼眸轻轻闭起又睁开,此时一片淡紫色花瓣落在她的肩上,无声无息。
兰因尘盯着那片花瓣看了会儿,就算累极,回过神来也要忍不住反驳,“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计檀善别有深意地呵呵笑了两声,“嗯?”
“那你到底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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