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尽,春回大地。
司遥蹲在角落里,双手抱住自己,保存着自己身上可怜的体温,一旁的少年蹲在前面,小心谨慎地观察四周。
脚边生了浅浅绿色,不远处的树木抽出了新枝,一片生机勃勃,司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她的心已经像一潭死水,明年的今天不会是她的忌日吧。
一个时辰的现在,她还在宴会上吃桃花糕,她微微瞥了一眼蹲在自己前面的少年,绝望又无奈。
怪也怪不了他,她是自己偷偷跟来的。
“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吗?”司遥戳了戳他,她的视线完完全全被他遮挡,也不知道那个可疑的侍女走开了没有。
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角落,景国早春的时令天气未暖,她搓了搓手,然后用胳膊紧紧抱住自己的腿。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她会毫不犹豫拿小金库买下,然后吃了它。
现在沦落到挨冻受饿,全怪她的好奇心,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厚重的雪从玉京消失,冬日的阳光好像并不温暖,至少对于被关在家中的来说司遥来说,她可太想出去了。
得知玉京贵女要举办一场春日宴,她就求司樾姐姐将她带过去。
春日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玩,大家聚在一起,聊着未来的夫婿讲着哪家姑娘和哪家公子定了亲,有猜测哪家公子会娶哪位姑娘,这不该叫春日宴,应该叫探亲宴。
早知道今天自己就烂在床上,美美睡上一天。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她对面坐着的是柳姑娘,对面见有一个小孩一直盯着她这边看,打了一个招呼,司遥知道偷看别人被发现了,不好意思举起双手,左右摆动,算是回应了对方。
司遥盯着她看,完全是因为她的侍女。
足足有六个自己那么高,身体还比其他贵女带来的侍女宽上不少,端端正正立在那里,像一块木头,其他贵女的侍女仪态端庄,面容温婉,怎么这位姑娘挑了一个硬朗的侍女。
坏人脸上不会写坏人。
莫非是偷偷溜进来偷东西的?
她将目光放得更远,发现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第二可疑人出现了。
按照司遥看的话本,这位其貌不扬的侍女身上一定藏着大大大的秘密,而那位鬼鬼祟祟的影子和话本上写得不一样,按照话本子上的剧情,他应该不是鬼鬼祟祟躲在暗处,而是身着华服,做高台看着蝼蚁反抗。
莫非,他们俩个人是同谋,来这偷东西的,一个人在远处放哨,一个人讲究一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他们两个人有问题。
司遥葡萄般的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
侍女突然在柳姑娘耳边说了什么,对方轻轻点头,算作同意,侍女离席,不远处的影子跟着行动。
见远处的影子有了动作,司遥跟了过去,发现侍女已经偷偷站在少年后面,手拿匕首想从后偷袭,要干就要面对面,一对一,司遥从地上捡了块石子,砸了过去。
俩个结果:
她发现远处的影子白白净净,是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小屁孩。
二人都被发现,狼狈躲了起来。
司遥又冷又饿,肠子都悔青了。
“不行,不要大意,此人是从大理寺越狱的罪犯,手中有好几条血案,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个地方等我们出去。”
小池用手按住司遥,以防司遥突然跑了。
司遥以为他是要扶住自己,便将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小池:……
“我的脚麻了,感觉有蚂蚁钻我脚。”她微微活动了身子,脚下一股被蚂蚁刺咬的感觉传来,想动一下,腿一麻,整个人往前倒。
小池将她推回去,“坚持住。”
忍过一阵刺麻,司遥用手轻轻捏腿,麻意褪去,她才觉得好受多了。
司遥拍了拍身上的灰,“害,说不定她已经对我们俩个人失去了兴趣,我们趁现在溜出去吧,在缩在这我们都要被冻死了。”
见他蹲那,肉眼可见的黑脸。
“你起来啊,我们走。”司遥招手,眉头微皱,这人怎么胆小如鼠,在不走她就一个人跑,冷风吹过来,她打了一个哆嗦。
小池诡异的眼神让她起了一层凉意,背后好像有人,司遥嘿嘿一笑,朝里走了一步,蹲在角落的少年突然站起来,拉住司遥就往前跑。
二人就像兔子一样跑,她整个人都是被小池带动跑。
侍女怎么不追过来?
她正疑惑,“等等等……”
面对突如其来的停止,司遥没反应过来,撞向了小池的后背。
脸被狠狠擦了一下,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她用手捂住脸,抬头一看,天塌了,前面没路,耳边响起低沉的笑声,隐约还有一股兴奋。
“啊——”司遥忍不住惊呼,她说怎么那人没有追上来,原来是此路不通。
“跑啊,怎么不跑呢?”侍女看到猎物濒临死亡苦苦挣扎,不知不觉咧嘴笑起来。
小池将司遥拉到身后,匕首一点点接近,他的脊背紧绷,“我将他引开,你想办法跑出去。”
司遥紧紧握拳,在小池发出指令时冲了出去,没有一丝犹豫。
救命,她铆足了劲不敢停,心中一股劲给自己洗脑,反正自己过去也救不了他,与其俩个人灵魂出窍,不如她现在先偷偷跑出去,等来年清明,她为他多烧些纸钱,也是一样的吧。
想到就要做到。
况且在第一次的时候自己救了他,也算是一恩还一恩了。
她在身上翻了翻,没找到能发送信号或是护身的东西,手上沾了一点粉末,好香啊,她将荷包放在手上,低头一闻,想起来自己说要学做小酥肉,特意叫人准备了蜜汁香肉粉,一直找不到东西在哪。
今天破案了,放在了身上。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高兴得蹦起来,这么想的肉粉,她绝对能一次性做出美味的小酥肉,现在她只能说,自己身上怎么带了一堆破烂。
难道是天要亡他。
唉,人各有命。
地面传来狗吠,司遥捂住胸口,这种不详的预感又来了。
她低头。
紧接着瞳仁扩大,跳了起来,在心里大喊了一声妈呀,地上躺着一只无敌大的黑犬,尖尖的牙齿,警惕的眼睛,谁那么缺德,养狗不拴绳,更可怕的是,司遥的脚盖在它的狗爪上。
黑犬站了起来。
我靠,比自己还高。
唉,天要亡她。
嗨……”见黑犬又叫了俩声,司遥颤抖,狗兄将她逼近墙角,她哭笑道:“我让你踩回来行吗?”
黑犬一舌头舔在了她的手上。
一手口水啊。
司遥发现它钟爱舔手,难道和肉香粉有关?
拼了!
她往前面洒了一把香粉,黑犬果然往前跑了几步。
一不做二不休,她咬牙往前冲,“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
池春水惊道:“别过来!”
司遥起步迅速,停不下来,将整个荷包内的香粉撒在侍女身上,不及她反应过来,自己整个身子被一只狗踩在地上,她抓狂的想将这狗踢飞。
看来明年的今天不用替他烧纸,省了一笔钱,司遥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他突然将自己抱起,向地上滚去。
我的新衣服。
恩将仇报!
她正要这么说,一排箭射了过去,掀起了一阵沙尘。
入土三分。
这要射她身上岂不是要变成刺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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