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叶端从演武场晚归。
接连几日,她都刻意地同一时辰回府,路过同一街巷。
她独行于街上,行人寂寥,路无灯烛。
她不急不缓地走着,霎时,耳边“嗡”一声响,便有黑衣人拦其面前,挡住去路。
叶端嘴角一挑,立时抽出佩剑,闪身上前,主动与黑衣人交起手来。
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在暗夜里犹如流星划过,带动空气发出嗡鸣声响。
剑刃与刀刃擦出火花,映在二人脸上。叶端眸光犀利,黑衣人眉眼间冷若冰霜。
叶端握紧剑柄,稍稍一转,刀刃便从剑刃上滑下。
黑衣人瞅准时机,调转刀刃,飞快划向叶端。
叶端躲避不及,抬起左臂护在身前。她只觉手臂一凉,接着,便见黑衣人手中的刀刃溅血甩下。
她手腕处的束袖也“哗啦”松开,坠落在地,衣袖散乱,浸满血渍。
钻心之痛袭来,叶端看一眼手臂,只见从手腕至手肘,一条豁大的口子外翻着,鲜血淋淋。
她垂下手臂,血便顺着指尖滴落。
她咬着牙,忍着痛,怒视着黑衣人:“阁下究竟是何人?我打不过你,最后时刻,能否让我知道败在了谁的手下?”
黑衣人刀口一扬:“休想耍花招,拿命来!”
他飞扑上前,眼见刀口便往叶端脖子上砍去。
叶端极快速后撤,神色丝毫不惧。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
“当!”
长枪挡开刀刃,连威抡枪便将黑衣人的长刀绞落在地。
“今夜我便要看看,到底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马跑得快。”
黑衣人见状不妙,转身便往屋檐上跳去。
顿时,陶之与连诚从屋顶暗处飞身而起,拽着大网拦住黑衣人去路。
黑衣人飞快从腰间抽出匕首,奋力划着网子,却不等划开,便又有一人跳起,将黑衣人狠狠踹下。
林德稳稳落地,拽着袍子掖上腰间,一抬腿,踩在倒地的黑衣人身上。
“说!谁命你来的!”
黑衣人突然挣扎几下,头一歪,嘴角涌出鲜血,气绝身亡。
林德连忙送了脚,慌张地看一眼叶端,又看看连威:“我、我还没用力呢。”
陶之上前查看:“不怪你,是他服毒自尽了。”
连威道:“像这样的杀手,落网后,只有自尽是最轻松的了。”
叶端捂着胳膊,脸色煞白,她四肢无力,一下瘫软倒地。
“谨义!”
“叶妹妹!”
“叶姑娘!”
四人异口同声地喊着,陶之拨开众人,率先搀扶住叶端。
他看着叶端手臂上还在汩汩涌着的鲜血,和地上的一滩血迹,面色难看得紧。
“备车!”
陶之顾不得其他,横抱起叶端上了马车。
叶端手臂痛得厉害,她看一眼地上的黑衣人,断断续续对连威道:“送他去……大理寺……”
“是,姑娘放心,我这就去。”
林德、连诚迅速跳上马车,扬鞭回了王府。
锦园。
陶之为叶端上好药,包扎好伤口,才稍稍松了口气:“香蕊,去照方子上的药给谨义煎出来,斓儿,去给姑娘煮些补血益气的药膳,让她一并喝了。”
“是。”香蕊便与斓儿一同去了厨房。
叶端笑笑:“师兄的心是好的,可煮那么些汤汤水水的,我哪儿喝得下呀。”
“喝不下也得喝,流这么多血,得多补补。”陶之小心拖着叶端的手臂,仿佛这样便能帮她减轻些疼痛。
林德与连诚守在门外,不时探头进来:“陶公子啊,叶妹妹究竟伤得如何,你倒是说句话!”
陶之看一眼二人紧张的神情,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伤得不轻,但好在只是皮肉之伤,未及筋骨,好起来也快些。”
林德、连诚这才放心下来。
林德进屋,在叶端身边坐下:“叶妹妹,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呢?你不让我们靠近,说要引杀手出来,可你引他出来干嘛呢?我看,倒不如不给杀手伤你的机会。”
陶之一听,面色不悦:“谨义是我师妹,何由你来说嘴?林少主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只有常年做贼的,没有常年防贼的。’若不引他出来,万一哪天谨义大意了,岂不更危险?”
林德闻言,仔细想了一想:“说得也是。”
谈话间,香蕊端了药来。
“姑娘,吃药吧。”
叶端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陶之与林德,道:“二位兄长,我累了,吃过药后,想早些歇息,你们也回房去吧。”
二人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陶之又嘱咐香蕊:“你今夜在此守着谨义,万不可让她碰到伤口。”
香蕊颔首:“是,香蕊明白。”
夜色渐深,香蕊侍奉叶端睡下,叶端道:“香蕊,你回房休息便好。”
香蕊道:“不,我就在此守着姑娘,夜里也好防止姑娘翻身压到伤口。”
叶端摇了摇头,故作严肃道:“你知道的,我睡觉从不喜欢身边有人,你回房去。”
香蕊见叶端认了真,不敢不从:“是,我这就退下。”
她为叶端放下围帘,吹熄了烛灯,带上门出去了。
叶端翻身下床,偷偷从窗缝往外看,直到见香蕊与斓儿的房间都熄了灯,她才又走回桌前。
“哧——”
她重新点燃烛光,备了一把匕首,许多棉布,一盆水,还有一些止痛的草药……
她坐在桌前,望着烛光出神了许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她把受伤的手臂搭在桌上,解下包扎的纱布,又清洗干净伤口上的药草。
她翻着胳膊查看着伤口,伤口窄浅。这与苏津泰用刀造成的伤口差别极大。
若是苏津泰是杀手,此伤口必是手肘处伤口微微上挑,且整体伤口前浅后深……
她取一块棉布咬在嘴里,又紧紧握起匕首,深吸一口气,便将刀尖刺入伤口中去……
豆大的汗珠从叶端的发间流下,她额头、脖子上青筋暴起,她双腿止不住颤抖,可右手紧紧攥着匕首依旧稳当。
“唔——唔——”呻吟声被棉布消散大半,剩下的声音已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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