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校尉范业守在门前,与卫衡施礼:“见过殿下。”
卫衡道:“太后娘娘下令,要让叶端明日一早出发漠州,本王前来传命。”
“是。”范业颔首,便退至一旁,让士兵开门。
卫衡抬腿踏进府内,身上披着的大氅随着他生风的步伐,向后飘摇。
厅堂内,叶端徐徐走来。
她双手捧着茶杯递到卫衡面前,垂眸道着:“殿下,请用茶。”
她瞥一眼门外背身立着的侍卫,随即盯着卫衡的眸子,低声问道:“可如殿下所料?”
原是进宫之前,卫衡便与叶端猜测,此次出征挂帅之人必为温观识。
温观识作战不行,但又极度喜欢出风头、争头功,如若真叫他挂帅,必定一片混乱。
但温言成却不这么想,她对其兄长总是充满信心。
温家一连几代都未能出一个贤能之人,眼见威望损耗殆尽,总得找机会让温观识一战立功,好稳住温家荣耀。
稍微清醒点的人便知道,与北江作战,最佳主帅非叶壹莫属,但如今这种形势,若要叶壹挂帅,注定要颇费一番功夫。
卫衡轻“嗯”一声,叶端便又问:“殿下可有法子?”
卫衡嘴角轻挑,伸手接过叶端手中的茶杯,放在唇边:“自然是找人打他一顿了。”
叶端眉头微蹙,她又瞥一眼门外侍卫,见几人无异,她摇头轻声道:“不妥。或许我可一试……”
“不行。”卫衡看着杯中清澈的茶水,直言打断叶端,“明日你便要去漠州,今夜不可涉险,乱了明日计划。”
叶端再瞥一眼门外侍卫,一抬手,“哗啦”,她便将卫衡手中的茶杯打翻,茶水洒了卫衡一身。
“殿下息怒,都怪臣女一时手笨。”她慌忙拿出绢子给卫衡擦拭衣袍上的水迹。
卫衡连忙起身,握住叶端的手腕,轻轻将她推离开,蹙着眉头道:“府上可有干净衣袍?带本王去更衣。”
“是。”叶端颔首应着,便领着卫衡往后院的客房走去。
卫衡等在客房,少时,叶端便捧着干净的新衣进来。
叶端把新衣放在桌上,转身闭了门。
卫衡便开口道:“不管你如何说,本王绝不会允许明日之行有半分差池。”
叶端回首:“臣女更是如此!”
她慢慢走近卫衡,轻声道:“殿下要找人打伤温国舅,可别忘了,此时可正处于风口浪尖,温国舅有丝毫变动,都会引起朝堂的轩然大波。太后势必会下旨严查,彼时,不管谁提议让父帅出征,都会引火烧身。还会让太后对叶家的疑心死灰复燃,这些,殿下可都想到了?”
“朝中看不惯温观识的人多了,你放心,我会让人伪装成复仇,但不会真要了他的命。恰恰正因为处于风口浪尖,朝中有二心之人才不敢造次,也可借机打压他们。”
“不如殿下听听臣女的法子?”叶端道,“我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让温国舅睡上两日,且脉象无异,最多能诊出个劳累过度,长睡不醒。两日后便可恢复正常,且无任何不适。如此一来,错失挂帅良机,是他自己的过错,太后若是公正,还能治他个抗旨的罪名……”
卫衡面色稍稍放松了些,等听叶端说完,他眸子清亮,轻声笑起:“叶姑娘的法子确实比本王的要好些。”
思索片刻,卫衡便道:“今夜亥时,我会去宁济侯府,替你探探路。”
他从椅子上起身,看着桌上的新衣,是身素色长袍。他伸手轻轻抚摸,面料柔顺光滑,上边绣着暗花。
叶端道:“我看殿下与兄长身型相近,便找了兄长的衣服给殿下应急。”她稍稍一顿,接着解释道,“这衣服是新的,是母亲前不久为兄长亲手缝制的,想着若是兄长回来,天也该凉了……”
叶端忽然哑了口,她转身望着窗外,却见月色无瑕。
卫衡轻轻摩挲着衣衫上的暗花,神色凝重。
叶端又道:“殿下若是嫌弃,臣女再去找父帅的来……”
“不嫌弃,”卫衡轻声道,“我怎会嫌弃……”
他看一眼叶端:“叶姑娘还有事吗?”
叶端摇摇头,卫衡便接着道:“那你退下吧,我要更衣了。”
“哦……”叶端忙转身走到门前,“我找侍女来为殿下更衣……”
“不必,”卫衡道,“本王用不惯侍女,你退下吧。”
“是。”
亥时,渊都除了夜市酒楼尚且热闹,官员府邸之处早已一片沉寂。
晋王府的马车稳稳停在宁济侯府门前。
宁济侯府,便是温观识的府邸。温家曾经为长荣建国立下汗马功劳,被封世袭侯爵。
直至温观识这辈,温家已大多庸庸之徒。太宗皇帝曾要一气之下贬黜温家,却在荣妃的劝阻下,未能成行。
温观识不过是温家旁支,本不应该袭爵,只是后来荣昌帝对温言成甚是宠爱,便做主让温言成的亲哥哥——温观识,承袭了爵位。
连威跳下马车,便与门前侍卫交代两句,侍卫便给里边递话去了。
不多久,一位年岁稍长,头发花白之人出来,将卫衡迎了进去。
卫衡认识这人,他便是宁济侯府的管家,也算温观识的半个军师——尤参。
尤参边请卫衡往府里走,边道:“不知晋王殿下这么晚找侯爷,所为何事?”
卫衡道:“明日温元帅便要出征,本王特准备了一些我朝与北江骑兵交战的记录册子,送来给温元帅。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温元帅可是肩负着娘娘厚望。”
说话间,尤参便将卫衡带进了厅堂,他拱手道:“殿下且在此稍后,小的这就去请侯爷。”
尤参转身走开。
卫衡抬眸往侯府房梁上瞥去,只见一个灵巧黑影一闪而过,往尤参走去的方向而去。
叶端在侯府屋顶跳跃,随着尤参找到温观识的居所。她俯身在房顶上,听尤参向温观识禀告。
“侯爷?侯爷?”尤参语调恭敬小心。
却听房内不耐烦道:“何事?”
“侯爷,晋王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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