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的问题如同一颗石子忽然被扔入湖水中,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众人都看向林昭昭,想听这位大周国尊贵的嫡公主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在我心中,人无尊卑。”林昭昭语气坦然,似乎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但人有老幼之分,人有贫富之别。”
“秦夫子,您有话直说,在这里我们是同僚探讨问题,无关其他。”
“公主,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秦月继续问道。
“秦夫子请讲。”林昭昭颇有耐心地问道。
“公主认为,美术课和美学鉴赏课值得上吗?”
“这两门课于我而言,是值得上的,但对于不同人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的确也有李夫子所言关乎是否有实际用处的问题。”
林昭昭仍然语气平静,面色和缓。
“公主这个答案似有和稀泥之嫌。公主心中是否也认为穷人家的女娘没资格上这种课,她们学习那些未来能赚银钱的珠算技能和刺绣更为重要。”
秦月语气中已有隐隐挑衅之意。
其他众人都默不做声,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也早知晓这秦夫子是当朝帝王之师秦太傅的嫡长孙女,皇后亲封的乐安郡主。
如今皇后的嫡公主和乐安郡主在一个问题上争一短长,即使他们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轻易站队。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且看这两位大神今日谁能制服了谁?
这时,一阵清凉凉的风从窗子钻进来,林昭昭那只金色蝴蝶发簪上的流苏被那风吹得轻轻抖动,发出了窸窣声响。
众人闻声望过去,恍惚之间仿佛看到那只蝴蝶也要振翅欲飞一般。院子里大树上啁啾声响,黄色的小鸟在枝桠间叽叽喳喳欢快跳跃,丝毫不知愁滋味的模样。
林昭昭思忖片刻,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眸在众人注视她的目光中流转,最后才定定看向了秦月。
她眉眼轻轻弯起,眼眸中光华流转,语气温柔却很坚定地对秦月道:
“秦夫子,我先来回答我对你这两门课的看法。美学鉴赏课,是对美的认知和鉴别,在我个人看来,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甚至都无关男女性别,这对于任何人都是一门应该好好学习的课。
之所以我说不分男女,是因为人应该具备对美的识别能力,进而有自己对美的判断标准,这是一个人的权利。
当然,我们也得承认不同的人眼中美是不同的,因此美本身也没有固定标准,而应该是千人千面。
一言以蔽之,一个人对美的认知、鉴赏的能力是必要的,就如同一个人对美的追求是他自己的权利。因此,美学鉴赏这门课很有必要,我是支持开设的。”
说到这里,林昭昭转头又看向李夫子,淡淡笑道:“李夫子,您提到的珠算课程,对我而言,是一样必要的。”
珠算涉及到的是数学、逻辑和动手三个能力,这些都是学生应该掌握必要而且非常重要的能力。
同样,这也无关乎她未来是否从事经商、是否需要看账本,而是应该要掌握的基本技能。
数学和逻辑本身就应该是一个人认知这个世界的敲门砖,所以这才是我支持这门课必须要开设的理由。
因此秦夫子的美学鉴赏课和李夫子的珠算课都需要开设,它们和学习的人尊卑贫富没有关系。
我对这两门课的看法,你们明了了吗?” 林昭昭语气清晰,直接问道。
秦月和李夫子点头称是。
林昭昭心底一声长叹:心好累!幸亏她们没有让我解释什么是数学、什么是逻辑,什么是美学鉴赏。
“好,那现在我再来说说美术课和刺绣课。
美术课,我认为是美学通识下面的一个分支课,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的,而且这门课需要的纸、笔、墨汁和油彩,也不是每个学生家庭都能承担得起的。”
学院难道不可以承担吗?” 秦月插嘴问道。
“不可以。这不是必修课,充其量算个人喜好吧!
有人喜欢丹青,有人喜欢习武,有人喜欢骑马,难道我们学堂全都要满足吗?我们只能承担基础的通实课程。至于每个学生的兴趣爱好,学院承担不了。”
林昭昭面上耐心解释,其实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秦月大小姐,你也可以出钱来开个美院啊,我林昭昭第一个给你鼓掌叫好。
“李夫子,刺绣课也是一样,珠算分属数学通识课程,算必修之课。刺绣则是个人选择,即使开设这门课,其中费用和刺绣所用材料都要由学生自己承担。学院同样不能出这笔钱。”
我林昭昭皇宫内开洗浴中心,火锅店辛辛苦苦赚钱给这女子学堂,还不时地被朝堂那些要撞柱子的老头们讽刺“满身铜臭,辱没皇室”,你们真以为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看来有必要让你们这些知识分子了解一下人间疾苦了。林昭昭心里暗自运气。
“公主,如若我愿意自己出钱来给上美术课的学生呢?” 秦月又道。
林昭昭闻言眼睛一亮,忍不住喜笑颜开:刚要打瞌睡,就有人上赶着送枕头来了?
一旁看热闹吃瓜的年长夫子们,此刻面上也不由浮上了笑意,倒不是嘲弄讥讽的笑,而是对富家小娘子不谙世事的无奈之情。
几位年长的夫子忍不住看向那明懿公主,这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在宫中受尽宠爱、锦衣玉食,每次见都觉她明丽闪耀,温柔谦和。笑起来时面颊上映出那两个甜甜的梨涡,让人看了更是忍不住心生欢喜。
可就是这样一朵看着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每一次都把小看她的人整得很惨。前有那个蔑视女夫子的高夫子被开除,后有这个不知柴米贵视金钱如无物的秦夫子,不知道又会被她整得多惨。
“当真?秦夫子你确定吗?一言既出。。。”
林昭昭快速地接了话,
“自然驷马难追… 莫非公主怀疑我的诚意?”
秦月杏眼圆睁,语气中隐隐有着不满。
“那秦夫子是可以负担学堂所有学生这门课的所有教学材料和教具费用吗?包括所有的笔墨纸砚、油彩?”
“那是自然。”
“那么美术课和美学鉴赏课所有班级都要由你一人来上?可行吗?”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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