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直叫宝娥心欢意美,也助她色胆纵横。
她托着他的手掌住她的脸,从高公子那听来的话里挑挑拣拣,凑些发酸的言语哄他:“好哥哥,方才那下恰若拖烟绿柳,拂水而过,轻飘飘了无痕。须再从嘴上吃些,才踏实,也算我行善事一桩,借今朝酒,扶助你尝得旧滋味了。”
聂归羽寂然不答。
唇上酒水无味。
尝不着甜,闻不见香。
但如冷冷残雾,忽视不得。
他又看她,见她脸上蒙层细细薄汗。
是一点腻腻的湿意。
与水不同,与雾有别。
他借指腹摩挲,又用指尖缓缓与她扫眉,最后抽出手去。
那聂公子话锋一转:“宝娥姑娘真个慈心,昨夜里那般多的凶恶强盗,却不曾弃了我去。”
“休念,休念!”宝娥胡吣,“既奉了菩萨旨意,定当尽心竭力地行善,也不过是几个粗野贼人,撞上我这最会降妖的,岂能跑得。况我心底时常记挂哥哥,哪能轻易弃了。”
那聂归羽暗暗地冷笑一声,却问:“你时常记挂我,那要待何时记挂真经。”
呆子胡言乱语:“要看天。”
“看什么天?”
“冷天记挂一二,暖和天是十分记挂。最挂念时,是梦里也要念‘阿弥陀佛’,饿了也要奔波赶路,盼着早到西天。”
“似这等虔心,即便身不在佛地,心却已在。”他端坐旧窗之下,并不见笑,“可这胸膛里仅有一颗心,宝娥姑娘有真心挂念我,又有真心取经,不知哪颗为真,哪颗是假。”
“哥哥莫要心焦,我待你自是个真心实意。”宝娥浑说道,“我也不扭扭捏捏地拿架子,便与你剖开心肠直说,如我师父那般,是奉了旨去取经的。不似我这样自在,不西去也没人怪我。他有那猴子做护法,恰好我留在此间,与你配个婚姻。”
聂归羽道:“可惜只这一间荒庙,却没什么轩昂华丽的屋舍。”
宝娥答他:“哥哥,你不要自馁。我一路取经,也是幕天席地过来的,但有四方墙隔着风,有屋顶避雨,便算好住处了,哪论什么新旧。”
他道:“但无田产,没个自食其力的法子。”
她答:“虽无田产,却有这望不尽的荒山。我有一身气力,大不了开田垦荒,自立家业。”
他摇头:“也无家仆使唤。”
她宽慰:“双手双脚最好使唤。”
最后他叹气:“可怜我区区凡人,寿命有限终将尽。”
她却许诺:“好说,好说!我原先也是个凡人,哥哥你若存心与我天长地久,哪日我找师父讨一枚九转大还丹来,你再勤勉修行,保管成仙。”
他问:“你那师父亦是个凡胎,却有这般炼化仙丹的本事?”
“不是那和尚。”这呆子也不知遮瞒,大喇喇道,“我师父非人非仙非圣,是个逍遥自在的闲身。不过他性情捉摸不透,我略有些怕他,已经多年不见 。哪时节挑个空闲,趁他不在,摸走一丸仙丹。”
那聂公子不解:“那岂不是偷?”
宝娥大怒:“你这郎君小辈,真是胡说八道,甚不知变通!师徒之间,我又这般恭敬他,取他些东西,哪算得偷。况你这话,看似骂我,实则骂我师父。他是甚样人物,怎会教出个坑蒙拐骗的徒儿!”
聂归羽歉道:“是我之过,不当玷辱你师徒的清名。”
“若不是吃了你的斋饭,真要发狠打你一顿。”宝娥也忘了方才还与他互诉衷肠,囔囔突突开始骂他,字字不留情,句句正中他痛处。
直骂得他白脸涨红,咬牙心道:他在这荒庙里做了大王,天上地下都伸不来手管他,凭何要这般忍气吞声,受她轻贱!
正想处,宝娥忽气冲冲问:“你怎生变得这样一张红白脸,莫不是在心底暗暗地埋怨我错怪你了。”
“不曾。”他想也没想,扯动紧绷绷一张脸皮,“你说的这些,都在理。”
那呆子原本骂得急了些,气喘吁吁的,闻言才舒眉展颜,拉着他的手道:“好哥呵,不是骂你,正是吃醉了,半醒不醒地说梦话哩。你有这样的好心肠,怎舍得错怪你。”
一句亲近话儿,顿叫那聂公子又转了性来,心想也是他说错话在先。她不过嘴上痛快几句,又不曾害他。
他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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