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春生不认识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可心里也在想他怎么能这么直接地说出他的家人姓孔呢?
当年下乡的农场叫什么名字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本身劳动的时间不长,何况在那里的回忆并不美丽,他一直有在刻意忽略那一段。
徐振华却好像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直接上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又比对着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最后喃喃道:“还是像啊。”
面对几人投来的不解的眼神,他笑着道:“没什么,只是快二十年前我还是村医的时候,接到通知让我去给一个知青验尸。”
“我都是治活人的,没给死人验过尸所以印象比较深刻。这位男同志和他很像,要不是我相信科学啊,都要怀疑是借尸还魂了。”
虞春生的神色一变,赶紧转过了脸。
李友兰夫妻俩对了下眼神,似乎在问彼此对这个医生有没有印象。
虞春生说让当年的事就过去吧,其他人便也不好说什么,可许棠眠因为他放过爷爷一事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心里一直想着多了解一些当年的事,多了解他。
她不能再问爷爷,也不好去问虞春生,这不是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李阿姨倒是能问,可问了他们虞春生那边肯定瞒不住,她不想让虞春生觉得自己在瞒着他调查以前的事。
她有点私心,如果查出来确实是爷爷的错,只有她一人知道还能装作不知情;可若是别人都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便不好当着虞春生的面装不知情了。
眼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疑人员,当然要抓住。宋卫东跟着徐振华走了,她便借口身体不舒服也跟了上去。
李友兰拽着虞春生的袖子小声说:“你爱人身体不舒服,你不去看看?”
虞春生只看了眼她的背影,就低着头意味不明道:“她…应该没事,就让她去吧。”
李玉桃自然跟着宋卫东走了,留在小院的只有了解当年事情的几个人。
许棠眠跟着他们到了卫生所,有了宋卫东,徐振华就没那么忙了。趁着他配药的功夫,许棠眠凑过去问他:“徐大爷,你刚才说的那个知青,叫什么名字啊?”
徐振华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棠眠扯了个慌,“我爷…我也想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我爸是在京大毕业的,当年被安排去了农村干活,后来老朋友各奔天涯了,他就一直记挂着这帮同学。”
“他整天郁郁寡欢,我们这些当儿女的肯定坐不住,就想着帮他多打听一些老同学的消息。刚才听您这意思,您村里以前就接收过知青?”
徐振华对她的说辞并未怀疑,直言不讳道:“是啊,咱们四队当初来了一批城里的知青,好像就是你说的这个京大的,他们好些都认识。”
“你要是想了解这段故事,可以去镇上文化馆看一下咱们的地方县志。”
许棠眠点点头,似乎下定了决心应了声“好”,又问道:“您对当年的事还有什么印象吗?就比如您刚才说的那个知青。”
徐振华忽然停止了抽盐水的动作,左右探看了一眼低声道:“这种事比较敏感,不好多说的。”
“你捡能说的说。”许棠眠伸出三指对天发誓,“您跟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跟第三个人说的,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
徐振华打量了她一会,见她目光真诚面相也不似什么阴险狡诈之辈,才缓缓道:“我只记得他好像姓孔,在我去之前他就已经被游了几天街。”
“那会大家都说他是个臭流氓,要打死他,他也不吭声。”徐振华眯着眼回忆着从前,“我看他面相不像什么小人,就跟刚才院子里那人差不多,很正派的一个人。”
“不过也隔了快二十年啦,记不清也正常,何况那会他脸上都是淤青,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只能大概记得一个骨相。”
“游街的时候他和我对视过一眼,我记得他那双眼睛很亮,太阳底下看是琥珀色的,就是没什么精气神。”
“咱们这个村子虽说偏了点,可村里的人都是正派的,见不得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何况他还是大学生。”
“我当时就这么见过他一次,没放心上,还是听别人闲聊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小芬那是咱们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大美女,他居然敢偷她的贴身衣服…”
“等会等会!”许棠眠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字眼,“小芬是谁?”
徐振华笑了,那笑容有些腼腆,颇为感怀地说:“小芬是咱们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女呀,那会去她家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嘞。”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大美女了。”许棠眠有些急迫,“她的全名叫什么,您还记得吗?”
“全名?”徐振华回忆了一下,“咱们这几个大姓住一起的,五队这边就是姓王的姓姚的,咱们那是姓徐的姓刘的,刘什么芬来着?哦对!刘玉芬!”
刘玉芬!是奶奶的名字。
但也许是同名同姓的人,许棠眠想要进一步确认,就问他:“那…后来怎么了?这个刘玉芬,还有那个流氓,怎么回事?”
徐振华啧了一声,“贴身衣服被人偷走也不光彩啊,反正听说她好一阵子没出门,只有几个领导来她家,问她关于那个流氓的事。”
“后来那流氓畏罪自杀了,她也怕村里闲言碎语吧,就跟着其中一个返城的知青走了。”
返城的知青…许棠眠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念头,她又问:“那她跟谁走了你还记得吗?”
“这我哪知道。”徐振华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我也不跟他们一堆干活,就只是验了下尸,其他的都是听别人说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哪能跟碎嘴婆子似的到处问啊。”
许棠眠脸色苍白,已经有些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真相。
大概是看她神情不对,徐振华又安慰她:“都多少年的事了你也没必要去搞那么细,这流氓要是你爸同学估计他也不想认识。”
许棠眠重新振作起来,勉强笑了笑,“我爸要是知道同学成了流氓估计心里也不好受。”
“你说的也是。”徐振华感慨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都说他是流氓,说到底也没人抓到他什么证据,好端端倒把人给逼死了。”
许棠眠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心里只想着,那么正直的虞春生会是流氓吗?那么开朗的他会被人逼死吗?
她又道:“是不是被人害了伪装的呀?您去验尸,验出什么结果了?”
“害人应该不会,最多就是打几顿。”徐振华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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