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贵妃入宫之后不能舞刀动枪,琴棋书画不足以打发,近一年来没少挥霍花房。
这事儿朝曦是知情的。
每次乔贵妃遇到郁闷,烦心的事就会修剪盆栽,整个咸福宫养的花都是其貌不扬,造型怪异。
所以,对于乔贵妃的解释,朝曦深信不疑。
“二婶说,臣妾有孕在身不宜动剪刀了,所以臣妾只能看看。”乔贵妃叹了口气:“也不知何时能是个头。”
听着她抱怨,朝曦笑着劝:“还有七个月,再忍忍,若实在闷得慌,朕找个舞台班子入宫,给你搭台唱戏。”
乔贵妃摇摇头:“人心复杂,臣妾避之不及,还是算了吧,闲来无事看看花逗一逗鱼,足矣。”
将话题扯开,朝曦也不纠结。
问起她今日状况,乔贵妃扬起长眉:“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摸不准,有时想吃,有时恶心得慌。”
“朕问过了几个有经验的产婆,妇人有孕,皆是如此。”朝曦脸上笑意收敛,眼中晃动心疼:“书吟,辛苦了。”
一句书吟,乔贵妃微微一愣。
“这些日子辛苦你,受委屈了。”
对于朝曦突如其来的关心,乔贵妃有些招架不住,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搭在小腹上,低声道:“臣妾身边数十个丫鬟伺候,锦衣玉食,除了没有自由,样样都好,皇上大可不必。”
乔贵妃本能的心中已有了警惕,生怕朝曦的温柔刀,刀刀致命,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朝曦见她如此,不禁苦笑:“朕没有打算算计你,贵妃莫怕。”
纵使如此解释,乔贵妃也没有放松警惕,面上故作尴尬:“皇上,臣妾乏了,您去凤仪宫看看吧,您放心,臣妾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会和皇后争的。”
看着乔贵妃小心翼翼的模样,朝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既愧疚,又有些心疼。
“朕回太和宫批奏折,得空再来探望你。”
说罢,朝曦离开。
人走后乔贵妃肩膀一松,斜靠在榻上,对着霁蓝道:“日后皇上来,所有赏赐你都要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还有皇上身边也要多注意,包括皇上。”
上一次皇后吃过的亏,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霁蓝点头:“奴婢定会小心谨慎。”
“霁蓝。”
“奴婢在。”
乔贵妃咬了咬唇,有些忐忑:“皇上从未当众唤过本宫闺名,今日又是为何?莫不是方老夫人入宫又说什么了?”
一个月前方老夫人入宫,被乔贵妃歪打正着猜出目的,今日恰好又入宫,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霁蓝道:“今日奴婢打听过了,凤仪宫没有请太医,您腹中双生子的事满京城都知晓了,您和皇后生产之日相差一个月,咱们宫里全都是乔家送进来的人,个个一家老小**契全都握在乔家,绝无可能叛变。”
乔家送来的宫女,且都不是孤儿,上有老下有小,个个经得起考验,就是防止被人收买。
一个人出事,连累全家。
乔贵妃揉着眉心:“还是小心警惕些为好,从今日开始,除了食材外,任何东西都不要进咸福宫了。”
霁蓝点头:“奴婢明白。”
……
次日方老夫人将李嬷嬷送入宫,莫约五十出头,两鬓微白,却精神抖擞,一双眼睛似能看穿一切。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李嬷嬷行礼。
方荼客气道:“李嬷嬷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李嬷嬷站起身。
紧接着方荼宣布:“从今日开始李嬷嬷就是凤仪宫的管事嬷嬷,任何人都要听李嬷嬷安排,若有不听话的,严惩不贷。”
“是!”
李嬷嬷也是个利索的,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就记住了凤仪宫伺候地,并尽快将凤仪宫熟悉了一遍。
因李嬷嬷是方老夫人亲自举荐的,又跟在方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十年,深得方家信任。
就连扶月对李嬷嬷也是敬重有加。
好在李嬷嬷除了看着方皇后的衣食住行外,其余的事还是交给扶月,不争不抢。
扶月松了口气。
午膳时朝曦来了一趟凤仪宫,看见了李嬷嬷,略有些诧异,方荼及时解释:“李嬷嬷从前是伺候祖母的,经验丰富,祖母便将嬷嬷送入宫伺候臣妾。”
朝曦点头,目光注意到了花园里的几株牡丹花,扶月立即上前解释:“昨儿是奴婢擅自做主,将这些花从御花园挪来凤仪宫,本想着哄娘娘开心,却不想让乔贵妃白跑一趟御花园。”
扶月走得太快,跪在地上,李嬷嬷连衣袖都没拉住。
“皇上,奴婢昨日还在花房见过霁蓝,若是知道霁蓝也惦记牡丹花,定会留几株,或是等贵妃娘娘欣赏之后,再挪回凤仪宫,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方荼诧异:“你昨日在花房见过霁蓝?”
“是。奴婢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霁蓝昨日和几个小太监闲聊,说贵妃娘娘想要欣赏牡丹。”扶月道。
朝曦扬眉:“这么说你是明知贵妃要欣赏牡丹,所以才将牡丹花全都挪走了?”
扶月眼皮一跳,连连摆手:“不,不是这回事,皇上误会了。”
昨儿方老夫人离开后,扶月冷静下来想了想,就是因为在花房遇见了霁蓝,听见了霁蓝和小太监闲聊说牡丹花开正好,贵妃娘娘必定喜欢,还说一同和皇上欣赏,皇上最爱牡丹之类的话。
所以她才会鬼迷心窍,叫人将牡丹花挪走。
仔细想想,哪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被霁蓝给算计了,故意在花房说给自己听的。
“皇上,奴婢是觉得贵妃若有心要欣赏,可以来凤仪宫,这花在御花园开了数日,也不见贵妃娘娘来,偏不巧奴婢刚放出话要挪走,贵妃就来了,实在有些巧合。”扶月解释。
可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朝曦又问:“那就竟是你先听见霁蓝说看花,还是挪花之后,再听霁蓝说贵妃要看花?”
扶月抿了抿唇,对上朝曦阴沉的眸子,顿时如实回应:“是奴婢先在花房遇见了霁蓝。”
“那这么说便是你故意挖走牡丹花,让贵妃扑了个空。”朝曦道。
扶月俯首磕头:“皇上,这全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要挪花,娘娘她并不知情,更不知昨日偏偏去看花了,而且还闹到了御前,惹得娘娘愧疚许久。皇上,霁蓝一定是故意在奴婢面前这么说的。”
这话听得朝曦怒极反笑:“贵妃要看花,霁蓝去花房问起,何错之有?倒是你,听了话,去挪花又是何意?”
“奴婢……奴婢只是想让皇上多来看看娘娘,霁蓝说,皇上最喜欢牡丹,一定会去咸福宫欣赏花,奴婢才会动了这个心思。”扶月磕头,仍不觉得自己有错。
错的明明是乔贵妃和霁蓝。
一朵花而已,还闹到了御前。
朝曦脸色渐渐阴沉,看向了方荼:“皇后,昨日乔贵妃并未提及挪花之事,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去御花园走走,且,贵妃这一年来也有让霁蓝去花房看花可有开放的习惯,你误会乔贵妃了。”
听着朝曦给乔贵妃开解,方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皇上可曾相信,挪花移栽凤仪宫,非臣妾的意思?”
“朕未曾怀疑过皇后。”
“既不是贵妃告状,那皇上昨日赐花去咸福宫,又是为何?”方荼再次逼问。
朝曦道:“是常公公提及。”
常公公提议乔贵妃从御花园过来,让方老夫人避着点儿,顺势提了一嘴乔贵妃没看成牡丹花,落空而归。
在他的追问下才知牡丹花被扶月给挪去了凤仪宫,朝曦当时并未生气,而是派花房将存留给太后的那一株挪去咸福宫,让贵妃看看。
仅此而已。
而且昨日乔贵妃只字不提凤仪宫,又叫人将花给送回了花房,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
朝曦自己都没多想,未曾料到扶月会主动跳出来指认。
“常公公?”方荼目光一转,视线落在了门口的常公公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常公公日日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哪来的闲心思关注这些,又或者是皇上授意了常公公,多关注些贵妃,亦或者,常公公被贵妃……”
“娘娘!”李嬷嬷忽然出声打断了方荼,惊呼一声:“娘娘的凤袍怎么开了线,娘娘若是不嫌弃,老奴会些手艺。”
李嬷嬷指了指方荼后腰处,不甚明显的地方,同时扶住了她,轻轻捏了捏手腕提醒。
方荼抿唇。
可没说完的话,朝曦他听明白了,深提口气看向了常公公:“进来回话!”
刚才内殿的话,常公公也听见了,进门跪在地上:“皇上,昨儿贵妃来送鸭子汤,可您正在和方老夫人闲聊,老奴只能在外拖延时间,便问起贵妃从哪来,贵妃只说从御花园来,顺带来给皇上送个汤。
之后老奴将贵妃打发走了,回堂前回话,将鸭子汤送上,顺势说了贵妃在御花园闲逛一事,老奴,老奴冤枉,绝没有被贵妃收买。”
常公公叫苦不迭。
方荼摆明了不信。
“不,不对,是奴婢先挖了牡丹花之后,贵妃才扑了个空,她定是早就知道了牡丹花不在了,才会去送鸭子汤的!”扶月道。
朝曦强忍着一口气:“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花在凤仪宫,贵妃未曾提及凤仪宫,到时你们一个个揪着不放,是希望朕给贵妃治罪,还是图什么?”
一句句质问,显得方荼有些无理取闹了,方荼瞳孔一缩,震惊不已地看向了朝曦:“皇上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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