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粘稠而冰冷,包裹着下沉的意识。每一次心跳都像重锤敲打脆弱的颅骨,牵扯着腰侧火辣辣的伤口。冰冷与灼热在体内拉锯,将灵魂撕扯向无光的深渊。
然而,在这令人窒息的沉沦中,破碎的光影与声音,如同穿透厚重帷幕的微光,顽强地浮现。它们摇晃、失真,却散发着令人心碎又眷恋的暖意。这一次,伴随着光影而来的,是指尖滚烫的触感,和脑海中低回的、带着神秘韵律的低语——那是塔罗牌的指引……
斑驳的阳光穿透叶隙,空气里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清新。一个金灿灿的脑袋晃到眼前,笑容傻气却耀眼。
『嘿!旁听生!发什么呆呢!』
清朗的少年音带着促狭。
『再慢吞吞的,任务报告可要你自己写了!』
视野晃动,“我”笨拙地攀爬着树干,动作滑稽。树下,银发刺猬头少年抱着手臂,死鱼眼里满是嫌弃
『吊车尾就是吊车尾。』
『^:/,!你又欺负人!』
少女叉腰嗔怪,笑容温暖如春阳。
『别理他,慢慢来。』
『:/^说得对!^,/:你个混蛋!』
黑发少年立刻跳出来,护在“我”身前,挥舞拳头
『旁听生已经很努力了!不许你说她!』
画面聚焦在他阳光灿烂的脸上,护目镜推到额头,黑眸中是纯粹的维护。
『别怕!有我在呢!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就在这温暖画面定格的瞬间,指尖传来灼热的触感!一张塔罗牌虚影在意识中无声浮现——『愚者(The Fool)』!牌面上,少年背着行囊,带着小狗,无畏地迈向悬崖边缘,脸上是天真与冒险的笑容。一股暖流伴随着牌意涌入心间:
无畏的开端、纯粹的信任、源自本能的守护。这感觉……与鸣人那不讲道理的保护姿态完美重合,仿佛他本身就是这张牌的化身。心口涌起暖流,却也夹杂着一丝命运无常的酸楚预兆。
下一瞬,场景在意识中轰然切换!铅灰色的苍穹如同灌满了铅,沉重得压垮了呼吸。冰冷的暴雨如同天神倾倒的怒火,无情地鞭笞着大地。脚下是湿滑冰冷的泥泞和锋利的碎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铁锈味(血)、雨水的腥气,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巨大的石梁断裂,浑浊的河水在峡谷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快走!别回头!』
黑发少年的嘶吼声穿透震耳欲聋的雨幕,嘶哑、急迫,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决绝!那不再是平日的清朗,而是被恐惧和疯狂挤压变形的呐喊。
视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拽着向前奔跑,踉跄着,每一步都溅起冰冷的泥浆。余光瞥见——银发刺猬头正被一个如同山岳般魁梧、周身散发着恐怖查克拉波动的敌人死死缠住!苦无相交的刺耳尖鸣在雨声中格外惊心!
他的一只眼睛……猩红得如同泣血!是写轮眼!雨水冲刷着他苍白的脸,露出的那只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绝望的疯狂!
『,,/.!』温柔少女带着哭腔的呼喊充满了无助。
『,,——~!带她走!快!这是命令!』
银发少年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拉扯着“我”的力量猛地加大!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拖着向前。然而,就在被迫转身的刹那,视线穿过密集冰冷的雨帘,模糊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个身影——……!
他背对着我们,独自一人,面对着那散发出令人窒息压迫感的恐怖敌人!他的背影在瓢泼大雨和敌人巨大的阴影下,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渺小,却又那么……义无反顾!像一只扑向烈焰的飞蛾!
『混账东西!』
黑发少年朝着那山岳般的敌人发出了困兽般的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而完全扭曲,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燃烧生命的疯狂!
『我在看着呢!』
这句话,仿佛是他最后的战吼,也是他对同伴的承诺——他在用生命为我们争取时间!
就是现在!梦境中的“我”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不能走!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比恐惧更强烈的冲动——那份在现实中也无法抑制的“保护鸣人”的肌肉记忆——在梦境中彻底爆发!它压倒了少女的拉扯,压倒了银发少女的命令,压倒了本能的求生欲!
『你冲过来发什么呆!会死的!』
这声曾在现实中如幻听般响起的、带着惊怒的咆哮,此刻在梦境中变得无比清晰!它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和撕裂般的焦急,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是黑发少年对着想要冲回去的“我”吼出的!是警告,更是恐惧——恐惧“我”的死亡!
但梦境中的“我”置若罔闻!身体比思维更快!猛地挣脱了少女的手(那力量在梦境中显得如此微弱),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那片死亡风暴的中心——向着黑发少年的背影——不顾一切地冲了回去!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脚下的泥泞几次让我几乎摔倒,但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我!
『笨蛋!回去啊!』
黑发少年似乎感应到了,发出了更加凄厉的怒吼,甚至带着一丝哭腔。但他无法分心,敌人巨大的拳头裹挟着毁灭性的查克拉,撕裂雨幕,朝着他当头砸下!速度太快!力量太强!带土瞳孔骤缩,勉强架起苦无格挡,但那无疑是螳臂当车!
千钧一发!
就在那毁灭性的拳头即将砸碎黑发少年头颅的瞬间,梦境中的“我”终于冲到了他侧后方!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犹豫!身体里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极致的危机和守护的执念猛然唤醒!
右手猛地探入腰侧的忍具包!指尖触碰到的不再是冰冷的苦无,而是那叠滚烫的塔罗牌!无需寻找,一张牌如同拥有生命般自动跃入掌心!灼热!滚烫!仿佛握着一块燃烧的炭火!剧烈的灼痛感从掌心瞬间蔓延至整条手臂!
抽牌!高举!
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被高举在雨幕中的塔罗牌,牌面正对着那毁灭性的拳头和黑发少年绝望的背影——正是那张在现实中曾疯狂发烫的牌:『力量(Strength)』!
牌面在暴雨中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并非实体,却仿佛穿透了梦境与现实,瞬间驱散了周围一小片区域的雨幕阴霾!牌面上,那位柔美而坚毅的女性虚影仿佛活了过来,她的目光穿透牌面,带着无上的慈悲与绝对的威严,看向那狂暴袭来的敌人!
“以心御力!镇!”一个不属于“我”、古老而威严的女声,仿佛从牌中、从灵魂深处、从宇宙洪荒传来,在“我”的脑海中轰鸣!
轰——!
一股无形的、磅礴的、柔韧如山岳般的力场以高举的塔罗牌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它没有硬撼那毁灭性的拳头,而是如同最坚韧的藤蔓、最温柔的流水,瞬间缠绕、包裹、迟滞了那恐怖拳势的每一个狂暴的分子!
敌人那山崩地裂般的攻击,仿佛陷入了一片粘稠无比的金色沼泽,速度骤然减缓,威力被层层削弱!黑发少年感觉压向自己的死亡阴影瞬间一轻!
然而,代价瞬间降临!
『噗——!』
梦境中的“我”如遭重击!仿佛那被牌力强行“驯服”的狂暴力量,有一部分直接反噬到了施术者身上!一口滚烫的鲜血从喉头狂喷而出,染红了面前冰冷的雨水和泥泞!
高举『力量』牌的右臂,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嚓”骨裂声!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整条手臂,直冲大脑!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
视线在剧痛和眩晕中模糊、摇晃。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少年猛然回头的瞬间!
雨水疯狂冲刷着他脏污不堪的脸颊,护目镜歪斜滑落,露出的那只眼睛里——不再是平日的阳光和傻气,而是燃烧着一种如同地狱熔岩般的、混合着极致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深深灼伤的……毁灭性的痛苦!
那眼神,锐利得能刺穿灵魂,绝望得如同深渊,却又燃烧着一种被彻底点燃的、不顾一切的光芒!
『你!……』
他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声音被淹没在暴雨和反噬的痛苦中。那眼神,比敌人的拳头更具冲击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我”濒临破碎的意识最深处!
紧接着,是彻底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无边无际的剧痛。右臂的骨裂,内脏的翻腾,灵魂仿佛都被那反噬的力量撕扯开来。唯有掌心残留的、『力量』牌灼热的印记,和带土那双燃烧着痛苦与火焰的眼睛,成为了沉入黑暗前最后的烙印。
疼痛稍缓,场景转换。温暖的篝火噼啪作响,驱散寒意。裹着干燥的毯子。银发少年闭目靠墙,眉头紧锁。少女正为他手臂的深伤涂抹药膏,动作轻柔。火光映着她担忧的侧脸。
黑发少年坐在稍远的阴影里,背对众人。左臂扭曲,缠满渗血的绷带。他低着头,肩膀耸动,压抑着破碎的抽泣。空气沉重,弥漫着药味、血腥和无声的悲伤愤怒。
『吊车尾们还活着呢?』
卡卡西沙哑疲惫的声音响起,死鱼眼瞥向阴影,冷淡中藏着一丝庆幸。
阴影里的身影一僵,抽泣声更破碎。
少女添了根柴,欲言又止。
『喂……』
“我”想开口安慰。
『闭嘴!』
黑发少年猛地低吼,带着浓重鼻音和哽咽。
『都是……都是因为我太弱了……』
他狠狠擦眼。
『如果……如果我更强一点……,,/:的眼睛……旁听生就不会……』
银发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别扭的安抚。
『别自怨自艾。活着,就有机会变强。』
阴影里的黑发少年身体剧颤,猛地转头!火光映亮他泪痕泥污的脸,那只完好的眼中,燃烧着痛苦、屈辱和无比坚定的决心之火!
『我一定会变强!』
他嘶吼,声音沙哑斩钉截铁,『强到足以保护所有人!强到再也不会让同伴受伤!我发誓!以我……之名发誓!』
誓言如雷,烙□□间。
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悬停感降临。仿佛时间被拉长。一张塔罗牌虚影在篝火与泪眼之间缓缓旋转浮现——『倒吊人(The Hanged Man)』!牌面上的人倒悬于树,神情平静,甚至带着觉悟。
牌意流淌:牺牲的觉悟、不同的视角、被束缚中的等待与启示。看着黑发少年泪流满面却立下重誓的脸,『倒吊人』的牌意仿佛在解读他此刻的心境:为了“保护”这个终极目标,他甘愿承受一切痛苦(倒悬)、甚至不惜颠覆自己(视角转变)。
这份沉重到扭曲的觉悟,与那掷地有声的誓言交织,让梦境中的“我”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悸。『吊车尾们还活着呢?』银发少年的话,此刻听来竟像一句残酷的箴言,指向一个充满牺牲与执念的未来。
『你冲过来发什么呆!会死的!』
『吊车尾们还活着呢?』
这些声音、这些画面、这些灼热的牌意(『愚者』的天真守护、『力量』的狂暴与驾驭、『倒吊人』的牺牲觉悟)在黑暗的识海中疯狂旋转、碰撞、撕裂!黑发少年在月光下的傻笑、雨幕中绝望的嘶吼、篝火旁泣血的誓言……银发少年的冰冷与别扭的关怀……少女的温柔与担忧……以及“我”自己的无措、依赖、想守护别人的心……全部被塔罗牌的神秘力量串联、解读、放大!
混乱!头痛欲裂!现实的伤口与梦境的共感痛苦叠加!『女祭司』的虚影似乎在意识深处一闪而过,带来一丝冰冷的清明,却又被更汹涌的混乱淹没。一种强烈的排斥力要将我推出这痛苦的记忆漩涡!
“呃啊——!”
剧烈的痛苦终于冲破了意识的牢笼,一声呻吟溢出喉咙。
黑暗如潮水退去,刺目晃动的光影和模糊却惊喜的呼喊声涌入:
“醒了!她醒了!”
是小樱带着哽咽的惊喜呼喊,她翠绿的眼眸里满是如释重负,正小心地检查我腰侧的绷带。
“你……你,感觉怎么样?”
鸣人的声音最大,几乎是扑到了床边,那头标志性的金发在眼前晃动着,脸上混杂着巨大的喜悦和未散的惊恐。他湛蓝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急切地上下打量我,仿佛在确认我真的回来了。
佐助站的稍远一些,带着一贯的冷静,但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的紧张。他站在鸣人身后,黑眸紧紧锁在我脸上。
剧烈的头痛和腰间的刺痛依旧清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我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越过鸣人灿烂的金发,落在旁边另一张病床上。卡卡西也躺在那儿,脸色苍白,闭着眼睛,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显然写轮眼用得太多,还未苏醒。看到他也在,心底那丝奇怪的感觉,似乎又真切了几分。
“鸣人…佐助…小樱…”
我试图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别说话!你需要休息!”
小樱立刻制止,动作麻利地递过水杯,用棉签小心地湿润我干裂的嘴唇。
鸣人却像是没听见,他的激动显而易见,但更多的是一种后怕
“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他的声音哽住了,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身体微微发着抖。那个为他们争取机会、解救卡卡西老师、靠在树上低垂着头的人,似乎也烙印在了他的恐惧里。他猛地抓住我床单的一角,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这样才能确认我的存在。他低下头,金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眼睛,声音变得又轻又颤,带着一种孩子气的、从未在他身上显露过的脆弱
“姐……你差点……不要那样了……好不好?”
那声“姐”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这声呼唤并非突如其来。是那些日复一日递到他手里的便当,是训练场上默默递过去的毛巾和水,是每一次他受伤时笨拙却认真的包扎,是在他失落时笨拙却坚定的“我相信你”。
在他孤独的世界里,这份不求回报的、带着包容的照料与认可,早已在他心中悄悄种下了依赖。这一刻,在濒临失去的恐惧面前,“姐姐”这个带着血缘般亲昵与守护意味的称呼,便如同本能般脱口而出——那是他内心深处对这份温暖的回应与确认。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鸣人似乎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惊到,耳朵尖迅速泛红,但抓着我床单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像是怕我消失。
心口被一种陌生的酸软和巨大的悲伤击中。这声呼唤,似乎与梦境里那个在月光下傻笑、在雨幕中嘶吼、在篝火旁立誓的黑发少年的某个瞬间重叠了。
不是为了保护他而留下的“姐”,而是他害怕失去时本能呼唤的“姐”。我费力地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轻轻覆在他紧握床单的手背上,触感冰凉。
“……嗯。”
喉咙里只能挤出这样一个模糊的音节,带着安抚的意味。
鸣人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但眼中的惊悸仍未完全散去。
“行了,鸣人。”
佐助的声音打破了这过于沉重的氛围,他走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关心
“她需要安静。卡卡西老师也需要休息。”
他瞥了一眼旁边病床上依旧沉睡的银发上忍。
小樱也迅速帮我擦了擦脸颊说道
“没错!鸣人,我们在这里待太久会影响他们恢复。特别是卡卡西老师,他的查克拉消耗很大。”
她转向我,眼神温柔而坚定
“你感觉怎么样?除了头痛和腰伤,还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头颅沉重得无法支撑剧烈的动作,哪怕现在躺在柔软的枕头上,声音依旧沙哑
“…还好…就是…有点累…想…安静一下…”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鸣人依旧抓着我床单的手,以及他们三人。
鸣人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脸上带着点窘迫和担忧。
“明白了!我们这就出去,就在门外,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叫我们!”
小樱拉起还有些犹豫的鸣人,佐助也默默转身。
“…你好好休息…”
鸣人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小声补充了一句,才被小樱轻轻推了出去。房门被小心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只剩下旁边卡卡西均匀而稍显沉重的呼吸。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入,尘埃在光柱中飞舞。梦境的碎片——阳光下的嬉闹、暴雨中的嘶吼、篝火旁的誓言、那双燃烧着痛苦与火焰的眼睛、『愚者』的纯粹、『力量』的爆发、『倒吊人』的沉重——如同潮水般再次冲刷着疲惫的意识。它们如此真实,带着血肉的温度和泥土的腥气,绝不仅仅是幻影。
我的目光转向旁边病床上的卡卡西。他银色的发丝略显凌乱,护额歪斜了一些,露出紧闭的左眼和下方深刻的泪沟。那张总是被面罩遮掩大半、显得懒散或淡漠的脸,此刻在沉睡中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重伤后的脆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沧桑。
“……卡卡西老师?”
我试探着,声音很轻,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睡着了,还是像我刚才一样,只是意识沉浮。
他浓密的银色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只露出的右眼,瞳孔在适应光线后聚焦,带着一丝刚醒的迷茫,随即转向我,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慵懒,但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和…我平安的惊喜?
“哟…”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耗费大量查克拉以及过度使用写轮眼的疲惫感
“感觉…如何?旁听生…”
他念出这个称呼时,尾音似乎带着一丝微妙的停顿。
听到这个称呼,心脏猛地一缩。梦里那个银发刺猬头少年嫌弃又别扭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我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拷贝忍者卡卡西老师,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壁垒似乎薄得像一层纸。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斟酌着词句,视线没有离开他那只深邃的眼睛
“…混乱…痛苦…但…很真实…”
卡卡西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催促,右眼中似乎有极其复杂的光影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梦里…有阳光…有树…有吵闹的少年…”
我慢慢地说,声音带着梦境残留的虚弱和困惑
“…有冰冷的雨…巨大的敌人…绝望的嘶吼…还有…篝火…和…沉重的誓言…”
每一幕闪过,都牵扯着神经的抽痛。
卡卡西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那只露出的眼睛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幽深。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梦里…好像也有你吧,或者是佐助……?”
我看着他的反应,终于说出了最核心的感受,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笃定
“还有……鸣人…小樱…感觉…很奇怪…”我顿了顿,组织着混乱的思绪,梦境里黑发少年那句嘶吼——“会死的!”——和现实中鸣人一次次奋不顾身的背影重叠。
“卡卡西老师……我们是不是认识?”
这句话问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失忆像一片浓雾,而那个梦,却像雾中透出的、来自遥远过去的灯塔微光,指向一个模糊却无法忽视的坐标。我看着卡卡西,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印证或否定。
病房里陷入一片沉寂。只有我们两个陈芝麻的呼吸声。窗外的光线似乎移动了一点,将卡卡西半边脸笼罩在阴影里。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昏睡过去,或者根本不想回答这个荒谬的问题。
终于,他那只露出的右眼缓缓眨动了一下,目光移向天花板,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查克拉…是有记忆的…尤其…当它刻骨铭心的时候。”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给出了一个属于忍者世界的、玄妙而晦涩的答案。他的左手轻轻抬起,似乎想触碰额头的护额,最终却只是无力地落在被子上。
“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
他最后说道,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留下我独自躺在病床上,咀嚼着那句“刻骨铭心的查克拉记忆”。
阳光照在脸上,却感觉不到暖意,只有指尖残留的、属于塔罗牌的幻痛,和卡卡西那句低语,在寂静的病房里无声地回响。那破碎的梦境,那些灼热的牌意,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它们指向的过去,究竟是什么?
而我和这个总把《亲热天堂》挂在手上的的银发男人,以及那个阳光般灿烂、会脆弱地叫我“姐姐”的少年,又究竟被怎样的命运丝线缠绕着?失忆的迷雾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的却不是光明,而是更深邃、更沉重的未知。
……
大概过去了一周的时间,我和卡卡西老师相继恢复。卡卡西老师比我还快些,毕竟主要是查克拉透支和精神损耗,不像我这“脑震荡”患者(虽然或许鸣人过度紧张的照顾和卡卡西老师默许的“静养令”也功不可没)。
那个奇异的梦境,始终如影随形,萦绕在脑海深处。我清晰地知道,自己和鸣人、佐助、小樱从未经历过那些事,属于剧情的记忆里也寻不到丝毫痕迹。然而,不知为何,现在面对卡卡西老师时,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莫名的熟悉感,像隔着毛玻璃看一个模糊的旧影。
几天前,卡卡西老师就提出了他的推测:再不斩并未死亡。理由很简单——忍者处理尸体通常就地解决,极少有特意带走的。鸣人得知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他恶狠狠地咬着牙,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下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替你报仇!”
也正因为再不斩的威胁犹在,短时间内卡卡西老师无法再承受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于是,他提出了那个决定:第七班全员进行特训。
我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剧情并未因我的干预而偏离轨道,这让我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或许……我真的可以……让所有人幸福的结局不再是奢望?
当我第五次强硬地要求加入特训,并成功“威逼利诱”了鸣人一番后,他才勉强松口,条件是——只能观看。许久未活动的身体此刻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在搀扶下站稳。
鸣人却又显出几分后悔。自从那次无意识喊出“姐姐”之后,他似乎就认定了这个称呼。虽然有些突然,但想到那些日常点滴的照料和笨拙的关心,他此刻的依赖似乎也有了源头。不过……既然是鸣人,由着他去吧。
我伸出手,象征性地敲了他一下(力度跟挠痒差不多),催促道
“快点带路啦!”
他捂着头,那副委屈又无奈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在水门事件后的某个瞬间。他瘪瘪嘴,小声嘀咕
“要是被卡卡西老师或者佐助小樱他们骂了,姐你可一定要帮我说话啊……”
“好好好——”
我拖长了声音应道。
……
等我和鸣人抵达训练场时,佐助和小樱早已练习了许久。卡卡西老师悠闲地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看着,之前还拄着的拐杖已不见踪影。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在高处树枝上晃着脚丫的小樱,以及树下正苦练不辍的佐助。那棵粗壮的大树树干上,刻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不远处,还有一棵同样“伤痕累累”的树——不用想,定是鸣人的“杰作”。
鸣人把我安置在卡卡西老师眼皮子底下,便迫不及待地冲向“自己的”那棵树,加入了练习。他和佐助如同较劲般,谁也不服谁,都在拼命证明谁才是第一,谁才更强。
我望着鸣人努力攀爬、专注凝练查克拉的身影,那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跳跃,又一次与记忆中某个模糊却温暖的影子重叠。我仿佛陷入了记忆的漩涡,一时难以挣脱,直到卡卡西老师用他那本标志性的《亲热天堂》在我眼前晃了好几下,才将我拉回现实。
“在想什么?”他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我定了定神,“我能加入他们吗?”
卡卡西老师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他伸出手,轻轻盖在我的头顶,然后很自然地探入我腰侧的忍者包,抽出了那厚厚一叠塔罗牌。他将牌拿在手中掂了掂,目光落在牌背上,然后随意地抽出一张,轻轻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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