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木叶村。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卡卡西老师终于能从忍者医院那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出来了。
唉……我倚在窗边,望着楼下逐渐苏醒的街道,心里五味杂陈。卡卡西老师疗养的这段日子,把带第七班的重任交给了我,美其名曰“相信同伴”、“别再鲁莽行事”……可这哪里是我能完全掌控的?每一次,身体总是不由自主地快过思考,等意识到后果时,人早已冲了出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更令人头疼的是,需要磨合的远不止我一个。鸣人和佐助,自从波之国那次任务后,两人之间就滋生了一种奇怪的隔阂。虽然那些枯燥的D级任务总能磕磕绊绊地完成(当然,鸣人少不了一路嚎叫抱怨),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僵硬感,骗不了人。
他们俩绝对在赌气!那股别扭劲儿,简直像两块同极相斥的磁石。
今早的餐点是煎得恰到好处的煎肉三明治,香气四溢。经历了波之国的生死考验,鸣人这家伙终于肯听劝,把他那些宝贝似的过期牛奶扔掉了。看着他抱着牛奶盒,眼中流露出仿佛告别挚友般的不舍,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只好板起脸,拿出“威压”。最终,他扁着嘴,不情不愿地和他那些亲爱的、散发着可疑酸味的过期牛奶说了拜拜。
穿戴整齐,我们站在玄关的镜子前。镜中的少年金发碧眼,努力挤出充满干劲的笑容;旁边的我,则试图用眼神传递鼓励。
“今天也得继续努力了,鸣人。”
我拍拍他的背。
“哟西!”
鸣人立刻挺直腰板,拳头紧握,声音洪亮
“今天也要干劲十足地完成任务!让卡卡西老师看看我们的进步!”
然而,当我们赶到熟悉的集合地点时,佐助和小樱早已等候多时。佐助靠在一棵树下,双手插兜,目光沉静地望着远方,仿佛与周遭的喧嚣隔绝。小樱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就在鸣人视线触及佐助背影的瞬间,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再次弥漫开来。他们俩,一个冷得像冰,一个躁得像火,却同样固执地沉默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唉……”
小樱无奈地低下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感同身受地走到她身边,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略显单薄的肩膀。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苦笑眼神,都在心底默默祈祷:
卡卡西老师,您老人家快来吧!男孩子们的心,真是比『亲热天堂』还要难懂啊!
可惜天不遂人愿。越是期盼什么,它似乎就越要姗姗来迟。太阳如同往常等待卡卡西老师出任务时一样,慢悠悠地爬升到天穹最高点,将我们的影子缩成短短的一团。就在鸣人即将被焦躁和暑气点燃时,那个熟悉又让人牙痒痒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训练场边缘的高处。
银发上忍蹲坐在树枝上,仅露出的那只眼睛弯成了月牙,懒洋洋地朝我们挥手
“哟——各位早啊!抱歉抱歉,今天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一会儿方向……”
“卡卡西老师!!!”
三道饱含怨念的声音几乎是同时爆发出来,惊飞了树梢的几只麻雀。卡卡西轻盈地跳下,落在我们面前,习惯性地摸着后脑勺,试图用他那套万年不变的蹩脚理由解释
“啊哈哈,是这样的,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只迷路的三色猫,它看起来非常困扰,所以我就……”
“老师!这种借口您已经用了八百遍了!”
鸣人第一个跳脚,挥舞着手臂
“拜托您下次编个新鲜点的理由吧!”
卡卡西的辩解被我们更加汹涌的吐槽声淹没,他无奈地耸耸肩,那样子仿佛在说“反正你们也不会信”
解释?越描越黑罢了。
然而鸣人显然没心思纠结老师的迟到。他迫不及待地冲到卡卡西面前,蓝色的眼眸里燃烧着渴望
“卡卡西老师!我们最近一直在做拔草、找猫、清理河道这些简单的任务!无聊死了!有没有更刺激的?更能大显身手的?像波之国那样让人热血沸腾的任务啊?”
卡卡西老师似乎早已预料到鸣人的要求,他那只露出的右眼流露出明显的无奈。他一边敷衍地点着头,发出“嗯嗯,大概理解了”的声音,一边眼神飘忽,显然在飞速思考着如何温和但坚定地拒绝这个不安分的学生。
波之国那次惨烈的任务,纯属意外中的意外。那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巨大的风险,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再来一次?怕是连他这个上忍也吃不消了。
更何况,看着眼前这四个尚未真正成熟起来的学生,保护他们平安成长的责任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好在鸣人的注意力焦点很快又回到了佐助身上。波之国那次被佐助“保护”的经历,像一根细小的刺,深深扎进了鸣人的自尊心。他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瞟向佐助,眼神复杂,混杂着不甘、较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呃啊,男孩子的心思真是难懂!大概就是那种想要争第一、证明自己更强的倔强在作祟吧?我暗自摇头。
最终,卡卡西老师还是成功地将我们带向了木叶任务发布处,接下了一个新的D级任务——清理草药园里的杂草。
任务地点在村子边缘一处安静的园圃。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接待了我们,耐心地指着地上两丛极其相似的植物讲解
“孩子们,看清楚了。这种叶片边缘光滑、叶脉清晰、带着淡淡清香的,是珍贵的止血草。旁边这种叶片边缘有细微锯齿、茎秆更细弱、气味很淡甚至有点土腥味的,就是需要拔除的杂草。千万别弄错了哦。”
我蹲下身,仔细分辨,眉头紧锁。天哪,这长得也太像了!简直像双胞胎!就在我即将陷入“脸盲”困境时,身边传来小樱温和清晰的声音
“旁听生,你看这里。”
她纤细的手指精准地指向一株草的叶柄连接处
“止血草的这里会有一圈很淡的紫色晕染,杂草就没有。还有,杂草的根系通常更浅,轻轻一拔就出来了。”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去,果然发现了那细微却关键的差别!顿时,我双眼放光,崇拜地转向小樱
“哇!小樱你好厉害!观察得这么仔细!不愧是理论知识最扎实、最聪明的学生!”
被我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小樱白皙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连连摆手
“没、没什么啦……这都是应该知道的常识……”
视线转向另一边。佐助正蹲在不远处,神情专注,动作利落地拔除杂草。虽然他偶尔也会因为动作太快而误拔一两株止血草,但他总能不动声色地将它们迅速混入旁边的杂草堆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反观鸣人,这家伙简直像打了十斤鸡血,化身“除草狂魔”,嗷嗷叫着扑进药圃,双手并用,不管不顾地一通乱薅!那架势,仿佛眼前的不是杂草,而是生死仇敌。结果可想而知——
“啊呀!我的止血草!!”
雇主妇人发出一声心疼的惊呼,紧接着,“砰!” 一记带着“爱”的铁拳精准地砸在鸣人头顶,让他瞬间眼冒金星,抱头蹲防。
“真是够了……”
我捂着脸,无奈地叹息。果然,麻烦制造机从不让人“失望”。
后续的任务过程更是状况百出。清理上游河道垃圾时,鸣人一个脚滑,“噗通”一声栽进了湍急的河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就在他惊慌扑腾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风般掠过岸边,佐助眼疾手快地探身,一把揪住鸣人的后衣领,将他湿淋淋地提了上来。鸣人呛咳着,狼狈不堪,佐助则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冷冷丢下一句
“吊车尾。”
遛一只精力过剩的大型忍犬时,鸣人再次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被狗遛”。他不仅没能控制住兴奋的猛犬,反而被狗绳拖拽着,一路狂奔冲进了村子的武器试验禁区!“轰隆!”一声巨响,测试用的演习炮弹在他不远处爆炸,气浪和泥土将他掀飞出去,摔得灰头土脸,怀疑人生。每一次,我都得像个救火队员一样,无奈地冲上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都在处理这些琐碎又毫无挑战的任务,加上卡卡西老师住院期间任务暂停,之前在波之国生死边缘勉强建立起来的那点脆弱的团队协作意识,仿佛被闲置生锈的齿轮,又轻而易举地崩解了。佐助一句轻飘飘、带着习惯性优越感的点评,比如“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瞬间就能点燃鸣人这个火药桶。
“混蛋佐助!你说什么?!”
鸣人立刻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挥舞着拳头就要冲过去。
“鸣人!住手!”
小樱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张开双臂勇敢地拦在两人中间,声音带着焦急和劝阻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争吵场面,连卡卡西老师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银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黯淡
“最近的团队合作……有点不太妙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鸣人把这一切的“不顺利”都归咎于佐助,红着眼睛低吼
“都怪你!总是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抢风头!”
佐助闻言,缓缓转过身,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潭,冷冷地凝视着鸣人,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显然对这番指责极为不满。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
“觉得不甘心吗?那就变得比我更强好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无形的硝烟在两人之间弥漫升腾,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和固执。这是属于鸣人和佐助的日常“怼怼”,却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接近冰冷的对峙。
就在这时,一只苍鹰发出嘹亮的唳鸣,盘旋在碧蓝如洗的高空。卡卡西老师抬头望了一眼,眼神微凝,随即收回目光,果断地拍了拍手
“好了,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收拾一下,回去吧。”
“佐助君,等等我——”
小樱连忙喊道,想要追上前方那道冷漠的背影。
鸣人则一脸愤懑地瞪着佐助迅速远去的方向,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小嘴抿得紧紧的,像只塞满了坚果的松鼠,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小樱很快追上了佐助,两人在不远处的林间小路上并肩走着。小樱似乎在努力寻找话题,声音轻柔。或许是连日枯燥的D级任务消磨了耐心,又或许是刚才鸣人的挑衅触动了某根紧绷的神经,佐助显得有些烦躁,言语间带着无差别的攻击性。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任务上,不如自己多练习几个忍术。”
他声音冷淡,目光直视前方,并未看身边的小樱
“你的实力,比鸣人还差。跟着我们,只是拖后腿。”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小樱努力维持的平静。她的脚步瞬间顿住,脸色“唰”地变得苍白,明亮的眼眸迅速黯淡下去,受伤的情绪如同涟漪般在她脸上扩散开来。
我当时就皱紧了眉头。虽然现在的小樱在实战能力上确实还有很大提升空间,但她的潜力、她的坚韧、她在关键时刻展现的勇气和智慧,都是我深深知晓的。她是未来第七班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柱!更何况,她对佐助那份纯粹而炽热的倾慕之心,此刻被心上人用如此冰冷直白的言语否定,那份失落和心痛,光是想象就让人揪心。
我快步上前,挡在小樱身前,直视着佐助那双写满不耐的漆黑眼眸,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和不满
“佐助,你这话太过分了!如果你不能心平气和地交流,那就请你暂时保持沉默。”
他的目光锐利地投射到我脸上,漆黑的眼底翻涌着被冒犯的怒意,薄唇微动,似乎想要反唇相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波之国任务中几次危急关头,确实是我依靠细致的观察和塔罗牌的奇异指引,才让小队得以脱困。他不得不承认我这份洞察力的价值,即使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最终,他只是用更加冰冷刻薄的话语回敬了我,仿佛要将自己的烦躁转嫁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像个莽夫一样,只会头脑发热地往前冲,根本不顾及后果。”
说完,他不再看我们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林荫深处,留下冰冷的余音在空气中回荡。
小樱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像一株被风雨摧折的小草。我心疼地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丝温暖
“别太伤心了,小樱。佐助他……大概只是希望你能变得更强,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太糟糕了,完全不懂得怎么好好说话。”
我顿了顿,回忆起波之国桥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声音放得更柔,带着真诚的感激
“况且,小樱,你还记得在波之国那座桥上吗?当时我看到鸣人被打倒,情绪激动得差点就要不顾一切冲上去……如果不是你,”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目光恳切
“如果不是你那么害怕却依然坚定地抓住了我的手,用颤抖的声音告诉我‘别冲动,冷静点’,我可能真的会像佐助说的那样,做出无法挽回的傻事。”
“你还记得那一刻吗?”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试图唤醒她内心的力量
“尽管你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但你的手却握得那么紧。小樱,你从来就不是弱者!你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要坚韧强大的内心!只是……这份力量需要时间和磨砺去绽放。佐助他……只是现在还不懂你。”
“嘭——”
随着一阵白烟消散,一直默默旁观的卡卡西老师也悄然离开了。这条回家的林间小路上,只剩下我、小樱,还有不远处还在生闷气的鸣人。我轻轻揽住小樱的肩膀,将脸凑近她,努力绽放出一个温暖而充满鼓励的笑容,试图驱散她眼中的阴霾。
“所以啊,小樱,”
我的声音带着邀请和期待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训练?不是任务,只是我们自己。我们一起变强,强到让那些质疑我们的人,统统闭嘴!”
“……”
小樱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倔强地打着转,迟迟不肯落下。我心疼地抬起手,用指腹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那一点湿意。虽然我无法完全体会被心上人如此否定所带来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但我知道,眼泪一旦落下,就意味着那份难过已经沉重到难以负荷。
“喂!你们看那边!哪有方方正正还刚好抠出两个窟窿的岩石啊!这也太假了吧!哈哈哈!”
鸣人咋咋呼呼的喊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我和小樱循声望去,只见鸣人正叉着腰,对着路边一块造型奇特的“岩石”哈哈大笑。而那块“岩石”猛地一动,伪装褪去,露出了里面三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许久未见的木叶丸!
“鸣人大哥!” 木叶丸兴奋地跳出来,还不忘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他身后跟着两个新加入的小家伙——可爱的萌黄和总是挂着鼻涕的乌冬。三个小家伙立刻围着鸣人叽叽喳喳地说笑起来,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看着他们闹腾的样子,我无奈地笑了笑,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轻轻塞进小樱手里,低声说
“喏,拿着。如果真的觉得很难过很难过……那就把这份难过变成力量吧。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足以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这样,那些让你心痛的话,就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我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理解……选择权在你手里。”
我刚想迈步走向鸣人那边,衣袖却被轻轻拉住了。回头,只见小樱握着我的手帕,眼眶虽然还有些泛红,但里面的泪水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如同破开乌云的晨曦。
她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被我刚才的话语点燃了内心的火焰,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说实话,看到她眼神的变化,我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似乎没把我当成情敌。虽然顶着和他们一样的年纪,但内核……咳,好吧,也许只是稍微成熟了那么一点点?真的没大多少!)。
我回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走向喧闹的中心。木叶丸这才注意到我,立刻眼睛一亮,大声喊道
“大姐头!”
同时再次摆出那个标志性的“帅气”姿势——不得不说,跟在鸣人身边久了,这小子的神态动作真是越来越有鸣人的风范了。萌黄和乌冬也乖巧地跟着喊
“大姐头好!”
我忍不住笑起来,伸出手,挨个在他们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给予“爱”的抚摸。
虽然平时对闹腾的小鬼头们有点敬而远之,但面对这样礼貌又带着点崇拜的小家伙,那份纯粹的亲近感,真的很难拒绝。
鸣人站在一旁看着,嘴角突然向下撇了撇,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高兴,但随即又被他夸张的笑容掩盖过去,快得像从未出现过。
木叶丸的目光在我和小樱之间转了转,又看看鸣人,小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贼兮兮地凑到鸣人身边,伸出小拇指(在日本文化中,小指常用来暗指情人或女友),一脸促狭地问:“大哥,这位漂亮的大姐姐……是不是你的……这个?” 他晃了晃那根小拇指。
这突如其来的“指认”让小樱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鸣人这家伙却像是被踩了尾巴,反应异常激烈,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 然而,在他喊出这句话的瞬间,他的视线却像是不受控制般,极其快速地、带着一丝慌乱地朝我这边瞟了一眼。
可惜,我的注意力完全被木叶丸那个大胆的手势吸引住了,根本没捕捉到他那一闪而逝的目光。紧接着,“砰!”一声闷响,鸣人就被恼羞成怒的小樱一记羞愤的铁拳直接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
“大哥!”
木叶丸担忧地看着摔在地上的鸣人,眼中的“八卦”之光瞬间熄灭,转而燃起愤怒的火焰,恶狠狠地瞪向小樱,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敌人。
好在,小樱大约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一拳虽然听着响,但力道控制得还算“温柔”(当然,对鸣人来说肯定不温柔)。鸣人只是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了两圈,就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我象征性地板起脸训斥了鸣人两句
“喂,鸣人,别乱说话!”
然后又赶紧安抚气得胸口起伏的小樱
“小樱别生气,这家伙脑子缺根筋,说话不过脑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木叶丸却彻底被激怒了,护主心切的他小脸涨得通红,眼看“丑八怪”三个字就要冲口而出!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捂住了他的小嘴。“嘘——!” 我对他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
“女孩子生气的时候,千万别火上浇油,尤其别乱叫难听的外号!那是自寻死路!”
好不容易把小樱这头快要爆发的“母狮”安抚得稍微平静了一些,木叶丸、萌黄、乌冬这三个小鬼头又凑在一起,自以为隐蔽地对着小樱的背影指指点点,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那神态和动作,明摆着不是什么好话!
下一秒,小樱的身体骤然僵住!一股肉眼可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低气压瞬间以她为中心爆发开来!她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转过头,那张原本清秀可爱的脸蛋此刻仿佛笼罩在阴影里,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核善”的恐怖笑容,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骇人的红光!那感觉,简直像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咕咚……”
连我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后背窜起一股凉气,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哎呀!”一声惊叫伴随着碰撞声传来。我们循声望去,只见木叶丸因为刚才跑开想“告状”,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
等下!那是我爱罗小队的人!
勘九郎被撞得一个趔趄,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起木叶丸的衣领,将他像小鸡仔一样提离地面,语气凶狠
“喂!小鬼!走路不长眼睛吗?!”
“对、对不起!非常抱歉!”
小樱瞬间从“恶鬼”状态切换回来,急忙上前一步,深深鞠躬道歉,语气充满歉意
“是我们没看好孩子!请您原谅他,把他放下来好吗?”
鸣人看到自己新收的小弟被这样粗暴对待,一股无名火“噌”地直冲头顶。他冲上前,指着勘九郎怒道
“喂!他都道歉了!快把木叶丸放下来!”
然而,勘九郎似乎根本没把小樱的道歉和鸣人的警告放在眼里,或者说是对我们这些“木叶下忍”充满了轻蔑。他不仅没松手,揪着木叶丸衣领的手指反而更加用力了!木叶丸的小脸因为衣领勒紧和恐惧而憋得通红,手脚在空中无助地乱蹬。
“混蛋!”
鸣人彻底被激怒了,热血上涌,不管不顾地挥拳就朝勘九郎冲了过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教训这个欺负他小弟的家伙!
然而,实力的差距是残酷的。勘九郎甚至没怎么挪动脚步,只是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空闲的那只手看似随意地在身前动了两下。几根几乎看不见的查克拉线瞬间缠绕上鸣人的脚踝!
“噗通!”
鸣人只觉得脚下一绊,身体完全失去平衡,以极其狼狈的姿态重重摔趴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疼得他龇牙咧嘴。
看着鸣人像破麻袋一样摔倒在地,一股强烈的怒意瞬间涌上我的心头。虽然确实是木叶丸莽撞撞人在先,我们也道歉了,对方原不原谅是他的自由。但是!这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刻意刁难的态度,以及鸣人受辱的画面,让我感到极其不爽!一股冰冷的战意开始在我血液里奔涌。
我的手指悄然滑进腰间的忍者包,触碰到那叠温润而充满神秘力量的塔罗牌。心中默念:“指引我吧,教皇。” 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牵引感。下一秒,一张牌被我精准地抽出——『审判』!牌面上天使吹响号角,唤醒沉睡灵魂的画面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微光。
没有丝毫犹豫,我将这张代表着“因果裁决”、“最终定论”的牌猛地掷向勘九郎脚边的地面!
“啪嗒!”
牌身轻触泥土的瞬间,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重压骤然降临!仿佛天空塌陷了一角,精准地笼罩在勘九郎身上!
“唔啊!”
勘九郎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头顶压下,双腿一软,“砰!”地一声巨响,整个人被狠狠地拍进了地面!尘土飞扬!而他揪着木叶丸的手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重压而瞬间松开。
木叶丸借着这股惯性,咕噜噜地滚到了勘九郎的身上,但他反应极快,在勘九郎还处于被砸懵的状态、没回过神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手脚并用地飞快爬起,一溜烟躲到了我的身后,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裤腿,一双大眼睛警惕又带着后怕地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家伙。
“大哥……”
木叶丸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还趴在地上揉屁股的鸣人,小声嘀咕
“……你还不如大姐头厉害呢……”
这句话像根小针,精准地扎在了鸣人的自尊心上,他的脸瞬间涨得更红了。
“咳咳……呸!”
勘九郎灰头土脸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剧烈的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泥土。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暴怒和难以置信的羞辱感。
短短时间内被一个小鬼(在他眼里)用诡异的方式戏耍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一把扯下背后用绷带缠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杀气腾腾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了……看来得给你点真正的教训!”
“喂,勘九郎!”
手鞠见状急忙出声阻止,语气带着一丝紧张
“你疯了吗?现在就要在这种地方用『乌鸦』?!”
然而,勘九郎的怒火已经烧毁了理智。他猛地扯开绷带,露出了里面狰狞傀儡的一部分关节……
“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如同子弹般破空而来,精准无比地击打在勘九郎正要发力操控傀儡的手腕上!
“呃!”
勘九郎吃痛,手腕一麻,刚刚解封的『乌鸦』还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捂着手腕,剧痛和再次被阻挠的狂怒让他额角青筋暴跳。他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向石子飞来的方向——只见佐助不知何时已悄然立在旁边的树枝上,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眼神冰冷而充满警告。
“又来一个小鬼?!”
勘九郎简直要气疯了,一天之内连续在两个木叶小鬼手上吃瘪,这让他的骄傲碎了一地。
我们这边也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我护住身后的木叶丸和小樱,手指再次按在塔罗牌上;鸣人忍着疼跳起来,迅速结印;小樱也握紧了苦无,眼神紧张。
剑拔弩张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勘九郎,住手。”
一个冰冷、稚嫩,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如同寒泉般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我们所有人,包括怒火中烧的勘九郎,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
只见更高处的树杈上,我爱罗静静地倒悬在那里。他双手抱胸,那双毫无感情、如同荒漠般死寂的青绿色眼眸冷冷地扫过下方混乱的场面,最终定格在勘九郎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纯粹的冷漠,以及一丝令人脊背发寒的、仿佛渗入骨髓的杀意。
“你以为我们这么大老远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像重锤敲在勘九郎心上。
勘九郎浑身一僵,脸上的怒容瞬间被惊恐取代,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爱罗……是他们先惹事,那个小鬼撞到我,还有她……”
他指着我,试图辩解。
“我们道歉了。”
我适时地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迎着勘九郎怨毒的目光和我爱罗冰冷的审视
“虽然原不原谅是你的自由。但是,”
我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狼狈的勘九郎和我爱罗,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嘲讽
“在我们木叶的地盘上,对一个已经道歉的孩子不依不饶,甚至对一个前来劝阻的同伴出手……这种行为,确实如我这位同伴刚才所说,”
我微微扬起下巴,指向树上的佐助
“真·是·太·丢·脸·了。”
或许是掌握塔罗牌后带来的力量感让我内心悄然滋长了一丝狂妄,又或许是对同伴受辱的愤怒让我暂时忘却了恐惧,我竟然敢对着那个杀人不当回事的我爱罗和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闭嘴。”
那冰冷的两个字如同冰锥刺来,不知是冲着我,还是冲着还在试图辩解的勘九郎。我识趣地抿紧了嘴唇,不再言语。勘九郎则被我爱罗那毫无温度的目光看得冷汗涔涔,哪里还敢瞪我,慌忙低下头,声音带着颤抖
“对、对不起!我爱罗!是我冲动了!”
我爱罗的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缓缓扫过,最终,那毫无生气的瞳孔落在了我们身上
“真是……对不起你们了。”
他的道歉毫无诚意,更像是一种冰冷的陈述。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如同流沙般散开,瞬间又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凝聚成型
“走了。”
他催促着手鞠和勘九郎,声音不容置疑。
小樱看着他们即将离开,从我身后跑出来,对着我爱罗的背影大声质问
“等等!你们是砂隐村的忍者吧?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木叶村?”
手鞠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过身,用一种“你们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我们,带着一丝优越感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盖着两国印章的文件
“我们是来参加中忍选拔考试的。”
她晃了晃手中的通行证
“看清楚了,是合法入境的。”
“中忍考试?那是什么?”
鸣人一脸茫然地挠着头,显然对这个词毫无概念。
“笨蛋大哥!”
躲在我身后的木叶丸小声提醒
“就是选拔中忍的考试啊!很厉害的!”
“哦!”
鸣人这才恍然大悟。我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扶额。下次卡卡西老师讲课,绝对不能让他再睡着了!
这时,佐助也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我爱罗即将远去的背影,沉声开口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爱罗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那双青绿色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毫无感情地回视着佐助,里面似乎翻涌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兴趣和……嗜血的渴望。他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响起
“砂瀑,我爱罗。我对你……”
他的目光微微偏移,扫过我,那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探究的意味,
“……还有刚才出手的那个人,都稍微有点兴趣。你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
佐助毫不畏惧地报上名号,眼神同样锐利而充满挑战。
两个同样骄傲、同样背负着沉重过去的少年,隔着一段距离沉默地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都停止了流动。无形的气场在两人之间碰撞、挤压,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为这短暂的寂静增添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我爱罗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我身上,似乎在等我报上名字。我微微蹙眉,说实话,我并不想告诉他。在木叶,即使是鸣人他们,也只知道我是“旁听生”而已。
好在,鸣人比我更沉不住气,他跳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带着点不服气地大声问
“喂!那个背葫芦的!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爱罗的目光淡漠地掠过鸣人,仿佛在看路边的石子,只留下冰冷的一句
“没兴趣。”
随即不再停留,带着手鞠和勘九郎,身影很快消失在林荫深处。
直到那令人压抑的沙暴气息彻底远去,鸣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有些沮丧。他看向身边的木叶丸,闷闷地问
“喂,木叶丸,我真的……很弱吗?”
木叶丸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诚实地回答
“嗯……和大姐头比,还有和那个佐助哥比,大哥你确实……还差那么一点点啦。”
“佐助哥”三个字像火星掉进了油桶!鸣人刚刚平息的怒火“腾”地又燃了起来!不久前才和佐助闹了别扭,刚才又眼睁睁看着佐助在勘九郎面前露脸(虽然只是丢了个石子,但在鸣人眼里就是出风头),现在连自己新收的小弟都说他比佐助弱?!
“大姐头比我厉害我认了!”
鸣人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冲着佐助离开的方向挥舞着拳头,像只炸毛的狮子,发出不甘的咆哮
“但是为什么还要提佐助那个混蛋啊!佐助——!你给我等着!我漩涡鸣人,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佐助早已走远,自然听不到他的宣战。只有小樱一脸无语地看着突然发疯的鸣人
“喂!鸣人!你突然搞什么啊!”
又是一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卡卡西老师昨天突然一脸神秘地宣布,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要求我们第二天务必“早早”到集合点。然而,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每一次他自己都会迟到!这种“狼来了”的把戏,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啊啊啊!要迟到了!旁听生!快点快点!”
早上睡过头的鸣人如同屁股着了火,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滚下来,抓起桌上的三明治胡乱塞了几口,连牛奶都顾不上喝,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地催促着。衣服扣子扣歪了,裤脚一长一短,鞋子也趿拉着没提好,整个人看起来像刚从台风现场逃出来。
“急什么,卡卡西老师哪次不迟到?”
我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那杯新买的、还在保质期内的牛奶,悠闲地喝了一口,顺手整理好自己的护额和忍具包,才走到门口。
看着鸣人这副狼狈样,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身,替他把一长一短的裤脚仔细地挽好、对齐,又帮他把皱巴巴的衣领翻好、扣子扣正。刚直起身,就被心急火燎的鸣人一把抓住手腕,拖着就往门外狂奔。
“快跑啊——!”
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我们又双叒叕迟到了!
在我们对着空无一人的训练场,第N次抱怨卡卡西老师的“人生迷路论”,以及鸣人哀嚎着“为了赶路连脸都没洗”时,那阵熟悉的、带着慵懒气息的白烟终于出现了。
“哟,大家早啊。”
卡卡西老师从烟雾中现身,招牌式地挠着他那头银发
“抱歉抱歉,今天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遇到了一位迷路的老婆婆,她要去隔壁镇看望刚出生的孙子,方向感不太好,我就稍微……嗯,送了她一程。”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种借口,真是百试不爽,让人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他终于步入了正题。他从怀里掏出四份卷轴,递到我们面前,表情难得地带上了一丝郑重
“好了,言归正传。我今天要宣布的重要事情就是——我决定,推荐你们第七班,参加即将举行的中忍选拔考试。”
“中忍考试?!”
鸣人第一个叫出声,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惊讶和……一丝跃跃欲试。
小樱也捂住了嘴,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佐助则依旧面无表情,但握着卷轴的手指微微收紧,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我接过那份属于自己的申请书,指尖传来纸张特有的微凉触感。看着上面“推荐下忍:旁听生”的字样,一阵强烈的恍惚感瞬间攫住了我。仿佛昨天才刚刚在伊鲁卡老师欣慰的目光中,磕磕绊绊地通过毕业考试,成为下忍。而今天,这份通往更高层级的申请书,就这样真实地握在了手中。
我……居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成为了被这个世界认可,有资格参加中忍考试的一员?这份认知带来的冲击,让我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
太……不可思议了!
卡卡西老师仿佛看穿了我们的心思,补充道
“当然,这不是强制性的。参不参加,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的意愿和判断。”
他的目光在我们四人脸上一一扫过
“想参加考试的家伙,就在这份申请书上签上你们的名字。五天后的下午三点,准时到忍者学校的三零一教室集合报到。”
说完,他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甚至还带着点俏皮地对我们挥了挥手。
“嘭!”
一阵白烟过后,原地只剩下我们四个面面相觑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微妙。佐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拿出笔就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动作干脆利落,眼神坚定。鸣人虽然嚷嚷着“中忍考试?听起来很有趣嘛!”,但签名的动作也毫不含糊,带着他一贯的热血和不服输。
而我,目光落在“旁听生”三个字上,又看了看身边眼中燃烧着斗志的鸣人。为了保护这个总是横冲直撞的笨蛋弟弟,为了能在他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拉住他……这场考试,我必须参加!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有小樱,她紧紧攥着那份申请书,指节微微泛白。秀气的眉毛紧锁着,漂亮的绿眼睛里充满了挣扎、犹豫,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她低着头,步履显得有些沉重。
我默默地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言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最终,我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用眼神传递着我的信任和支持——就像在波之国那座绝望的桥上,即使她自己也怕得要命,却依然死死拉住我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让我冷静下来的小樱,才是最坚强、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小樱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迷茫,还有那丝挥之不去的……害怕。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让人心疼。
我轻轻地牵起她微凉的手,放慢了脚步,渐渐落在鸣人和佐助身后几步。这条熟悉的路,此刻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温柔地问
“是在担心中忍考试吗?害怕……那些未知的对手?”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回握了一下我的手,默认了。
我轻轻将头靠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感受着女孩子之间特有的亲昵和依靠带来的温暖
“我理解的,小樱。”
我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
“如果换做是我,想到要面对那么多来自各国的厉害家伙,想到可能会在佐助君面前……出丑、失败,甚至受伤……”
我顿了顿,仿佛也在感同身受那份压力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就觉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不过……”
我适时地转移话题,不让她的思绪完全被对佐助的担忧淹没。我直起身,侧过脸,认真地注视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睛,语气变得明亮而充满肯定
“你知道吗?小樱,我特别特别佩服你两点!”
她疑惑地看着我。
“第一,”
我竖起一根手指,
“是你那份扎实到可怕的理论知识功底!卡卡西老师讲解的那些复杂忍术原理、结印顺序、查克拉性质变化,还有那些枯燥的忍界历史、地理、草药学……你总是第一个听懂、吃透,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这份聪明劲儿,这份对知识的掌握能力,在中忍考试里绝对是横扫千军的秘密武器!整个年级,不,整个木叶下忍里,我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厉害的了!”
看着小樱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立刻竖起第二根手指,语气更加热切
“第二,是你那精细到不可思议的查克拉控制力!天哪!每次看你练习爬树、踩水,或者进行忍术的初步练习时,那份操控查克拉流动的精准度和稳定性,简直就像艺术家在雕刻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份细腻和专注,是天赋,更是你刻苦练习的成果!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哦!”
我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
“我敢打赌,连卡卡西老师私下里都夸过你这点!”
我轻轻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手心,试图将更多的温暖和力量传递给她
“你的闪光点,比你自己以为的要多得多!也耀眼得多!只是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尤其是……”
我适时地收住了佐助的名字
“反而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光芒。”
“还记得波之国吗?”
我再次提起那个共同经历生死的地方,声音带着回忆的暖意和感激
“当时我也像现在这样,害怕、冲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往前冲……是你,小樱,是你那么害怕却依然坚定地握住了我的手,用你的冷静和话语稳住了我。‘别慌,旁听生,别冲动,卡卡西老师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他。’ 你的声音,你的手,在那个时刻,就是我的锚点。”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
“所以,小樱,害怕没关系,这很正常。但别让这份害怕遮住你自身的光芒!相信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样!考完试,我们一起去吃三色丸子吧?我请客!”
我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试图驱散她眼中的阴霾
“毕竟,我可是在提前投资未来的‘木叶第一女忍者’呢!我看好你!绝对看好!”
小樱怔怔地看着我,眼眶再次泛红,但这一次,那里面翻涌的不再仅仅是恐惧和失落,似乎多了一些别的、更明亮的东西。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力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反握我的手也收紧了些许。
……
距离中忍考试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这两天,我除了按部就班地训练,脑子里也一直在反复掂量着“参不参加”这个问题。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偶尔闪过——似乎记得原著里还有个什么预备考试?但具体的细节却像蒙了一层雾,怎么也想不清晰。
一个更关键的念头压了下来:如果我选择放弃,那么第七班的所有人,都将失去参加中忍考试的资格。卡卡西老师的推荐,是以整个小队为单位的。
我低头,看着手中那份已经被我签上名字的申请书。纸张的边缘因为反复摩挲而有些微卷。指腹划过自己的名字,那份最初的恍惚感再次袭来,但很快被一种更为坚定的决心取代。
刚才还在心头盘旋的犹豫和不安,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薄雾,瞬间消散无踪。
管他呢!我在心底对自己呐喊。毕业考试那么艰难,我都挺过来了!波之国那种真刀真枪、命悬一线的战场,我也活着回来了!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中忍考试吗?!反正……我知道后续的大致剧情走向。只要确保自己死不了……那我就豁出去,拼尽全力,去改变那些我不愿意看到的结局!比如……很多重要伙伴的牺牲!
夕阳熔金,将木叶染成一片温暖的琥珀色。我抄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回家,想避开主街的喧嚣,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短册街的这条岔路行人稀少,只有风吹过老旧木檐发出的轻微呜咽声。
就在我转过一个堆满废弃木桶的拐角时——
异变陡生!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强烈恶意的查克拉毫无征兆地从头顶笼罩下来!如同实质的黑暗,瞬间隔绝了夕阳的暖意!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铁锈和腐朽尘埃的味道直冲鼻腔!
“谁?!”
我厉喝出声,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手已经闪电般探向腰后的忍者包!这不是卡卡西老师的气息!这种阴冷、扭曲、充满不祥的感觉……是敌人!
然而,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
视野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剧烈地扭曲、沸腾!脚下坚实的石板路仿佛变成了流沙,身体不受控制地下陷!周围的木桶、墙壁、夕阳……所有景象都在飞速旋转、拉伸、变形,被拉扯进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
“幻术?!”
惊骇瞬间攫住了心脏!不是卡卡西老师那种带着审视和引导的测试,这是纯粹的、充满恶意的攻击性幻术!
眼前不再是木叶的街巷,而是一片巨大、压抑、布满扭曲金属管道和崩塌岩石的废墟!昏暗中只有几点幽绿的光点闪烁,如同鬼火。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深入灵魂的绝望!
“咳……呃啊……”
一个痛苦到极致的、压抑的呻吟声撕裂了死寂。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狠狠刺入我空白的记忆深处!
循声望去,心脏骤然停跳!
就在不远处一块巨大的、染血的岩石下,压着一个身影!一只手臂扭曲变形,那眉骨上的伤痕,那紧抿的嘴角……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剧痛和灭顶的悲伤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
“……!” 我随口念出一个名字,如同禁忌的咒语,带着撕裂般的剧痛脱口而出!他是谁?为什么看到他濒死的模样,我的心会痛得像被生生剜掉一块?巨大的空洞感和无法挽回的绝望感几乎将我吞噬!身体不受控制地就要扑过去,仿佛那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正在流逝!
脚下的废墟轰然崩塌!场景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切换!
刺目的阳光!熟悉的训练场!波光粼粼的水塘边缘……还有那个倒在岸边、金发被鲜血浸透、胸口赫然插着一柄苦无的少年!
“鸣人——!!!”
比刚才更尖锐、更真切的恐惧如同冰锥刺穿颅骨!带土的痛苦还在灵魂深处回荡,而眼前鸣人正在“死去”的景象,则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神经最脆弱的地方!
“姐……”
他涣散的湛蓝色眼睛艰难地转向我,嘴唇无声地翕动,那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依赖和……诀别!
“不——!!”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思考、所有的塔罗牌都被这灭顶的恐惧彻底碾碎!身体的本能再次咆哮着主宰了一切!什么敌人!什么幻术!什么后果!我只想抓住他!救他!哪怕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那致命的苦无!我像一头失去幼崽的野兽,发出凄厉的悲鸣,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倒下的身影狂奔!
就在我指尖即将触碰到鸣人染血的衣襟,那冰冷的绝望几乎要将我彻底冻结——
黑发少年濒死的喘息和鸣人无声的呼唤,如同两股最狂暴的洪流,在我脑中疯狂对冲、撕扯!
痛苦的脸……鸣人胸口中汩汩流血的伤口……
深入骨髓的遗恨……近在咫尺的恐惧……
两种同样撕心裂肺的痛苦交织、放大,如同无数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神经!我该救谁?我能救谁?巨大的撕裂感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勒住我的心脏和喉咙,精神被拉扯到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彻底崩溃!
“呃啊——!”
我痛苦地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抠进“地面”(冰冷的岩石触感如此真实),指甲断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泪水混合着冷汗疯狂涌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吼。这不是测试!这是酷刑!是敌人要将我的精神彻底摧毁!
就在这精神即将彻底崩断、坠入无尽黑暗的深渊边缘,忍者包深处,一股微弱却无比灼热、带着凛然正气的力量,如同火山深处喷薄而出的熔岩,骤然穿透了幻境的冰冷壁垒!
是塔罗牌!是『权杖一』牌在震怒!它在宣告击溃,炽烈的火元素燃烧着我的心口
这股突如其来的灼热感,如同在濒死之人胸口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乱的迷雾
“敌人……这是敌人的攻击!他想摧毁我!”
“破绽!找出破绽!”
求生的本能和对同伴的守护欲在绝境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鸣人”!
泪水模糊,但我用意志力强行聚焦:
伤口,那苦无刺入的位置……精准得可怕!和卡卡西老师波之国受伤的位置分毫不差!这太刻意了!鸣人怎么可能受一模一样的伤?!
眼神,鸣人涣散的蓝眼睛里……那抹熟悉的、永不熄灭的火焰呢?那种即使濒死也要咬紧牙关的倔强呢?没有!只有空洞的、被设定好的“痛苦”!
环境训练场的水面……平静得像一块死气沉沉的玻璃!没有风,没有鸟鸣,没有鸣人平时训练留下的任何痕迹!这根本不是鸣人存在的世界!
与此同时,黑发少年那边的景象也开始剧烈波动,如同信号不稳的投影,细节模糊扭曲,唯有那股源自记忆深处的、沉重的哀伤依旧真实,却更像是背景的噪音,而非眼前的致命威胁!
“假的……都是假的!幻术!”
一个嘶哑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从我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劫后余生的战栗和滔天的愤怒!是敌人!有人在用幻术攻击我!目标是我的精神核心!
“给我破——!”
积攒的所有痛苦、愤怒、恐惧和不甘,在这一刻化作了冲破桎梏的咆哮!我猛地闭上眼,不再受那虚假景象的蛊惑!忍者包里的『权杖一』牌瞬间变得滚烫无比,仿佛要灼穿布料!它不再仅仅是引导,而是化作了愤怒的号角!
我并非结印,而是将濒临崩溃的精神力与『权杖一』牌那愤怒力量强行融合,化作一柄无形却锋锐无匹的精神之矛,带着我所有的意志,狠狠刺向这恶意幻术的核心!
嗤啦——!
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精神层面炸响!眼前的景象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黑发少年的哀鸣、鸣人染血的身躯、冰冷的废墟、虚假的训练场……所有的一切都在刺耳的碎裂声中轰然崩塌、消散!
真实的、带着暮色的阳光重新洒落,带着劫后余生的暖意。我依然蜷缩在短册街那个堆满废弃木桶的僻静角落,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冷汗浸透了衣衫,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身体因为脱力和精神冲击而剧烈颤抖,手指因为刚才的抠挖而火辣辣地疼,渗着血丝。泪水混合着冷汗还在不停地流,视线一片模糊。
“呼……呼……”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离水的鱼,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残留的剧痛和恐惧感如同跗骨之蛆。刚才那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撕裂感,尤其是关于“黑发少年”的那种源自记忆深处的剧痛,依旧清晰得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哎呀呀,真是狼狈啊,旁听生。”
我猛地抬头,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卡卡西老师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旁边一个废弃木桶上,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手里甚至还拿着那本《亲热天堂》。但他那只露出的眼睛,此刻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甚至……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和后怕。
“卡……卡卡西老师?”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巨大的困惑。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可怕的幻术……难道是……
卡卡西老师合上书,从木桶上轻盈地跳下来,走到我面前。他蹲下身,视线与我平齐,那只露出的眼睛仔细地扫过我狼狈不堪、泪痕交错的脸,以及我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
“能自己挣脱出来,还算不错。”
他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但目光落在我渗血的手指上时,微微顿了一下。
“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
“刚才……那是……”
我喘着气,混乱的思绪渐渐回笼,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出来
“……是您?”
卡卡西老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用他那带着黑色手套、却意外温和的指尖,有些轻车熟路却又略带停顿地拂开我黏在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
“感受到‘敌人’的恶意了?”
他低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那种……想要彻底摧毁你精神核心的恶意?”
我猛地一震,回想起幻境中那股冰冷粘稠、充满扭曲恶意的查克拉……那不是错觉!是卡卡西老师模拟出来的!他模拟了一个“敌人”的恶意攻击!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最真实的绝境,逼出我最真实的反应!
“您……您怎么可以……”
巨大的委屈和后怕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鸣人……我差点……差点就……”
幻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再次袭来,让我语无伦次。
“我知道。”
卡卡西老师的语气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沉重的理解。
“我知道那种感觉。看着最重要的人在眼前……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足以让人发疯。”
他的目光似乎透过我,看向了某个遥远而悲伤的过去。
他顿了顿,那只露出的眼睛重新聚焦在我脸上,变得无比认真,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匕首,剖开现实的残酷。
“今天的‘意外’,就是想告诉你,也让你自己亲身体验到:真正的战场,没有演习。敌人不会给你准备的时间。当剧痛和恐惧降临,当理智的弦即将崩断时……”
他深深地看着我
“你还能不能抓住最后一丝清醒?还能不能想起,什么是你必须守护的?什么是你必须战胜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但混乱的心绪却在卡卡西老师的话语中,在残留的『权杖一』牌那炽烈的怒火中,渐渐沉淀下来。
幻境中那灭顶的痛苦是真的,绝望是真的。但最后关头,是『权杖一』牌带来的愤怒,是对“敌人”的憎恨,更是对鸣人(以及那模糊的黑发少年)那份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执念,让我在崩溃的边缘抓住了那根名为“真实”的稻草。
“我……”
我用力擦掉眼泪,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种浴火重生般的坚定
“我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很痛……鸣人……很怕……”
提到名字时,心脏依旧抽搐。
“但是……敌人想用这个击垮我,想让我崩溃犯错……我绝不允许!”
我抬起头,迎上卡卡西老师的目光,眼神灼灼,仿佛被泪水洗过,更加明亮。
“下次……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幻境,什么样的痛苦……我都不会再让它轻易夺走我的判断!我会愤怒!我会痛苦!但我更要清醒!我会用这双眼睛看清敌人的伎俩,用这份痛苦化作撕碎幻象的力量!因为我知道……”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伤口带来刺痛,却让我更加清醒
“只有保持清醒,我才能守护他们!才能真正……战斗下去!”
卡卡西老师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夕阳的余晖在他银色的发丝上跳跃。最终,他伸出手,不是揉头发,而是轻轻拍了拍我还在微微颤抖的肩膀。
“记住你今天的话。”
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懒散,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轻松。说完,他的身影如同融入夕阳般,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我独自一人站在废弃的木桶旁,暮色四合。晚风吹过,带着凉意,吹干了脸上的泪痕,也吹散了那幻境残留的冰冷。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掌心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黑发少年……那锥心的痛楚依旧盘桓在记忆的迷雾中,像一个未解的谜。鸣人……他此刻大概还在训练场挥汗如雨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沾着血污和泥土的手掌,然后慢慢握紧。那份决心,如同『权杖一』牌那撕裂虚妄的力量,深深烙印在心底。
这不是演习。前方的路布满荆棘与未知的恶意。但为了守护那点亮的羁绊,为了改写可能的悲剧,我必须,也必将,在风暴与幻象中……保持清醒,挥出手中的『权杖』。这,就是我选择的战场。
……
考试当天的清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和兴奋。忍者学校门口比往日热闹了数倍,聚集着来自各村、形形色色的下忍。
鸣人难得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就等在了学校门口,像只充满期待的小狗,不停地东张西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佐助这次却意外地比鸣人晚到了一小会儿。鸣人立刻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大声嘲笑道
“哈哈哈!佐助!你也有迟到的一天啊!是不是也迷路了?”
佐助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这种幼稚的挑衅。
小樱是最后一个到的。她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昨晚没有休息好。当她看到佐助时,眼神瞬间变得复杂,爱慕、紧张、还有一丝因前几天对话而残留的黯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但很快就被她强压下去,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早上好,旁听生。”
她走到我身边,声音带着点沙哑。
“早上好,小樱。”
我回应道,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昨晚没睡好?”
“……早上好,佐助君。”
她转向佐助,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嗯。”
佐助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此刻,第七班小队全员到齐。我们四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地并肩而行,朝着教学楼走去。通往考场的走廊里早已人满为患,来自不同忍村的考生们摩肩接踵,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口音的低语、试探的目光和隐隐的敌意。
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和争执声。挤开人群望去,只见走廊中间,两个穿着绿色马甲、气质嚣张的木叶中忍,(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忍,但如此嚣张的气焰,应该是吧,反正也是老师假冒的?)正拦在天天、李洛克和日向宁次面前。其中一个中忍正指着跌坐在地、一脸愤懑的李洛克呵斥着什么。天天捂着脸颊,眼圈泛红,显然刚刚挨了一巴掌。宁次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但那双纯白的眼眸中寒光凛冽,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怒火。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过去。”
宁次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哼!就凭你们?” 那个打了天天的中忍不屑地嗤笑一声,双手快速结印
“先通过我们的考验再说吧!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忍!” 他的语气充满轻蔑。
就在这时,佐助清冷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嘈杂
“这个用拙劣幻术制造的结界,还是赶紧解除掉吧。”
他双手插兜,从容地从我们身边走出,站到了音忍二人组面前,嘴角勾起一丝洞察一切的嘲讽弧度
“我们要上的是三楼。”
那两人显然没料到会被一个下忍一眼看穿,脸上嚣张的表情瞬间僵住,露出惊愕之色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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