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失忆了倒是比之前那副苦大仇深满嘴苍生正道的样子顺眼了点。
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楼湮捏了捏眉心,挥散水镜。
刚巧柳无济去而复返。
正在门口探头探脑,还带着一副我有正事要说,但我更想吃瓜的表情。
“滚进来。”
柳无济立刻闪身进来,怀里还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但他知道轻重,表情立马切换精英模式,开口就是公事公办:“我来汇报,这个季度的管理费收上来了,”就是先前那粉色西装鬼送来的供奉,“按你的意思,清点完后会均分给楼里“各家各户”当补贴。”
楼湮嗯了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在扶手上敲击了两下。
这点资源楼湮看不上,那来收买……哦不,稳定民心刚好。
然后柳无济又熟练打开几个表格,屏幕上幽幽的光映在他镜片上:“不过,有几个地方这个月的数又对不上了。”
楼湮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了一瞬。
柳无济继续说:“金融街那个张扒皮,仗着自己地盘油水多,养了一堆铜臭尸傀,每次供奉都磨磨唧唧,但人家术业有专攻,账目做得花里胡哨,回回少交。还有废弃工业区那老王,一个死了几百年的老僵尸,天天抱着生锈的锅炉当宝贝,这次直接说设备老化,产能不足,要求减免三成。”
柳无济其实心里门儿清。
当年楼湮初来乍到,都以为是个好欺负的,结果以绝对武力横扫了这片区域所有地头蛇,煞气冲天,鬼哭狼嚎,打的那群明日里称王称霸的妖魔鬼怪哭爹喊娘,直接上演强龙强压地头蛇。
于是那群地头蛇不得不签下城下之盟,定期上供以求平安。
当时那场景现在想起来柳无济都觉得腿软,但是没办法,在楼湮来之前,许多鬼怪都被这群畜生压榨的没有一点生存空间。
但这么多年过去,总有些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者自以为翅膀硬了,开始蠢蠢欲动,在供奉上动手脚,搞点小摩擦,试探楼湮的底线。
毕竟楼湮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金茂大厦顶层,很少露面。
楼湮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柳无济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这点小动作放在眼里,于是合上电脑:“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他们也就只敢搞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要真敢搞事儿,你应该也不介意再活动活动筋骨。”
楼湮:“嗯。”
屋里沉默了片刻。
“那啥。”柳无济稍微压低点声音冲楼湮挤眉弄眼,“人呢?”
几乎是话音刚落,柳无济就看到楼湮脸色沉下来。
柳无济见好就收,立刻举手投降:“行行行我不问我不问,我就是好奇他怎么来的这里,按理说他不可能从上界找到来这边的路才对,还给自己整成这副样子。”
楼烟心中冷哼,别说柳无济想知道,他也想知道。
柳无济啧了一声:“那行吧,我走了啊。”临出门,柳无济身形一顿,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道,“不过还是得注意身体,要是需要什么强身健体的东西,直接call我,兄弟懂的。”说完直接拉门,速度之快,堪比瞬移,离开了办公室。
楼湮:“……?”
卧室里。
沈清弦研究完了开关,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房间中间那张看起来就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坐下,床垫立刻陷下去,轻柔的包裹住他。
“此间的床榻,竟如此柔软。”沈清弦忍不住发出惊叹,比他打坐的蒲团和闭关时的寒玉床不知道要舒服了多少。他甚至忍不住淌下滚了半圈,就像只找到了舒适猫窝的猫咪。
但随即,他猛地坐起身。
“不可!”他喃喃自语,“温柔乡是英雄冢,如此安逸,岂不消磨意志?若是沉溺于此,还如何保持道心坚定,还如何去寻娘子。不可,不可。”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于是毅然决然从床上爬了下来,环顾四周,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最后觉得还不够苦其心志,干脆直接躺下。
冰凉坚硬的地面,硌人的感觉,这才对,这才是逆境中修士该有的样子。沈清弦满意地闭上眼,忽略着身下传来的不舒服感觉,开始口中默念清心咒,试图入睡。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
楼湮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卧室紧闭的房门。
太安静了。
那傻子刚才还在玩开关,他还能隐约听到一点噼啪声,还有门缝一点光,这会儿一点动静都没了。
楼湮皱眉,不会是伤势……
几乎想到这一点,楼湮就立即起身。
他推开门。
结果房间里一片漆黑,床上空空如也,沈清弦不见了。
楼湮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扫视房间,灵力下意识探出——然后在靠墙的角落里看到了缩成一团的身影。
楼湮:“……”这傻子。
楼湮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睡着地上的沈清弦,忍不住骂道:“蠢货,”但话音落下,他捏紧的拳头骤然放松,他甚至都没意识到刚才那一瞬间他有多紧张,然后弯下腰,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不粗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有床不睡睡地板。”
睡梦中沈清弦好像感觉到了移动,不安地动了一下,咕哝了一句梦话:“……娘子……别怕……”
楼湮动作一顿,脸色黑了黑。
做梦都忘不了他那娘子。
他把人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给他盖上,正准备转身离开——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楼湮身形僵住,低头看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节分明,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再看向床上的人,是无意识的。
他试图抽出手,但沈清弦抓的很紧,嘴里还无意识发出类似抗议的轻声哼哼,眉头也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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