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掉,也挣脱不开,
“殿……殿下要做什么?”
沈念本能向后退去,却不料被对方攥住手腕,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话语,
“你说孤要做什么?”
而就在男人俯身靠过来时,沈念听到身后响起匆忙脚步声,接着她的另一只手腕被人紧紧攥住,向后扯去,撞入身后之人的怀抱,
“你莫要欺负我阿姐!”
少年的气息不稳,带着明显的喘息声,并将她护在怀中,不准任何人欺负。
回过神来的沈念身子凉了一大截,脱离沈瑜的怀抱,
“阿瑜!你怎出来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不被发现,
他怎就这般沉不住气。
“好,好得很,沈念。”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沈念额间上渗出冷汗,扭头看向裴争时,只见他阴沉沉站在那里,眉宇间隐隐有了几分戾气,
“沈念,你胆子真是大得很,敢在太子府藏人?”
他眯起双眸,打量着眼前站得极近的沈瑜与沈念,眸光越发森寒。
沈念拽着身后沈瑜的衣袖,跪在地上,求饶道:“殿下!是臣女,都是臣女的错。”
“阿姐!”
“闭嘴!”
身后的沈瑜刚要出言,却被沈念阻止,眼下这般境地,她哪里还敢让身后的混小子说话?
“你的错么?沈念,孤还算是赏罚分明。”裴争缓缓敛眉,冷声吩咐:“来人,把他带下去!”
命令声响起,殿外的长戈带着几个小厮来势汹汹闯入殿中,走向沈瑜。
沈念心一沉,不顾一切张开双臂将沈瑜护在身后,“不要!你们别动他!”
小姑娘不动声色地仰着脸,明明弱得连自己都护不住,这次居然为了她的弟弟反抗。
明明她此前只会顺从,不敢也不会反抗的。
见一向乖顺的兔子欲张嘴咬人,裴争双眸微眯打量着沈念,从眉眼到唇角,皆是一副反抗的模样。
他忽然轻嗤一声,
“沈念,你是在反抗孤么?”
他很讨厌被玩物忤逆的滋味,
眼中的恼意几乎要溢出来。
沈念抬头直视着裴争的双眸,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
“殿下要罚就罚臣女,不要动臣女的弟弟!”
裴争没理会沈念的反抗,反而是更加兴奋,继续:
“来人!带下去!”
“擅闯太子府,杖责。”
沈念脑中“隆隆”作响,却没有退缩,
“不要!”
长戈听闻命令,带着小厮强行将沈念身后的沈瑜拖了出去。
“阿瑜!”
沈念扑上前却被长戈阻拦,小姑娘还病着哪里是这几个大男人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拦住。
沈瑜轻而易举被拖下去,
“阿姐,莫要动我阿姐!”
此时的殿内只剩下沈念同裴争二人。
裴争慢悠悠坐回椅前,眼神停在她身上,语气戏谑,“沈念,你好大的魅力,前有未婚夫前来相伴,后有自家阿弟冒着风险擅闯看你。”
沈念伏在地上,“殿下,莫要打他,阿瑜他自小怕疼。”
“阿瑜?叫得这般亲热。”裴争攥着手中的茶盏,眸色深沉近墨,“刚刚还抱在一起,天底下哪有你们这般的姐弟?”
几息后,殿外传来男人的喊叫声,一听便是阿瑜的,沈念身子颤抖了一下,旋即攥住了裴争的衣角,再度开口哀求,
“殿下,放过臣女的阿弟吧,要罚便罚臣女。”
裴争俯身看着脚下楚楚可怜的姑娘,鸦睫上的泪珠欲落不落,我见犹怜极了。
他的手指摩挲在她的侧脸,眼神中罕见地多了几分怜惜,轻声开口:
“放过他可以,你求孤啊。”
男人的指腹烫着她脸颊的肌肤,沈念战战兢兢望着他,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连喘气都不敢。
他眸光阴沉,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恶狼,除却狠辣无情,还有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三分冷冽,七分轻视。
一声轻嗤后,裴争缓缓收回手指,慢悠悠坐回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板指,轻描淡写开口:
“沈念你求孤,求到孤心情好了,就放过他,如何?”
跪在地上的沈念脸色惨白如霜,手指紧紧攥着袖口。
求他,不过是求他而已。
只要他能放过她的阿瑜。
是以,她咬住苍白的薄唇,将额头磕在冰冷的地上,求饶:“臣女沈念求殿下开恩,放过阿瑜!”
咚——
姑娘的额头结结实实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再抬头时,她长发已散乱下来,娇身止不住颤抖着。
她肌肤娇弱,平日里只是轻微磕碰都会留有淤青,更别提眼下要以头磕地。
只一下,她的额间就已泛红,渗出血迹。
裴争双眸轻阖,听到姑娘磕头的声响并未睁眼,只散漫地扬了声,
“继续啊。”
“继续求孤。”
男人的声音冷到让人发指,见他还不满意,沈念心下一沉,依着他的话,继续磕头谢罪,
“求殿下开恩!”
一声,两声,三声……
这时,殿外再次传来沈瑜的叫声,那一声声就如同一根根针扎入她的心,疼到让她喉咙干涸,喘不过气。
阿瑜自幼在她身侧长大,对她好到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如此好的阿瑜,她哪里忍心看他这般受罚?
阿瑜……
她的阿瑜在疼。
骤然间心乱如麻,沈念垂下眼眸,眨眼间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自眼尾顺着玉颊滴落在衣襟,她慌张地开了口,
“殿下开恩!放过阿瑜,臣女求你,求你……”
“求殿下放过阿瑜。”
她在因为心疼阿瑜而落泪。
此前磕头的声音入耳,裴争并未有所动容,直到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裴争却突地睁开双眸,
只见美人伏地,额间已渗出血迹,鸦睫上还挂着几滴将落的泪珠,满面梨花带雨。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衬其凄惨而脆弱,就像一块被打碎的美玉。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沈念哭。
那次圆房,她明明都已那般疼,都未曾流下一滴泪。
而今却只因为一个沈瑜在哭。
还是继母的孩子,愚蠢。
蠢女人,真是傻得可怜。
想到这里,他心头忽地一动,涌出股说不清的滋味,但这种情绪也只存在一瞬,顷刻间便被裴争压了下去。
“求殿下开恩!”
沈念又一次开口哀求。
她已卑微到了极致,
不惜磕头求饶。
“殿下,求——”
“够了!”
小姑娘继续磕着头,泪水簌簌而下,裴争缓缓敛眉,冷声开口:
“起来。”
沈念愣住,抬眸看着眼前的裴争,眼底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是求情成功了么?
对方竟然让她起来?
“臣女——”
“孤让你起来,没听到么?”
接着,裴争又对殿外吩咐了一声,
“长戈,停。”
一声吩咐后,耳畔再无沈瑜的叫喊,沈念知道裴争已放过沈瑜,起身冲出殿外。
待瞧见沈瑜虚弱地倒在地上后,她心疼到全身颤抖,呼吸急促,强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扑上去,将他抱在怀中,
“阿瑜!”
听见沈念的呼唤声,少年缓缓睁开双眸,看到她额间的伤和泛红的眼尾,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阿姐,我没事,你莫要哭。”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胳膊腿全在呢,不过是挨了几棒子而已。”
沈瑜试图支起身子,却因为扯动到伤口,皱眉嘶了一声。
“阿瑜莫要动。”
沈念擦了擦眼尾的泪水,柔声继续道:
“阿姐不哭,阿瑜乖,阿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就像是儿时那样,哄着哭闹的沈瑜。
然,这一切皆被站在一旁裴争看在眼中,他养在身侧的玩物竟展露出他从未见过的一面,看向沈瑜的目光蕴着似水温柔。
见状,他眸色在顷刻间幽暗几分,盯着沈念慢慢敛眉,嗓音中压抑着怒意,
“长戈,送他回沈府。”
眼看着沈瑜被长戈抢走,而沈念一人完全不是对手,“阿瑜!你们莫要动他!”
小姑娘发了疯似的将沈瑜护在身后,长戈不敢对她动粗,只等在原地,迟迟未有动作。
裴争上前攥住沈念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
“沈念,孤派人送他回府!”
一声呵斥,沈念才慢慢缓过神,愣在原地看着沈瑜被带走,她身子瘫软下去,再度跪在地上,
“殿下,今日阿瑜擅闯太子府,是他的错,臣女替他谢罪。”
“若是殿下还未气消,就拿臣女出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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