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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婚礼

小说:

鬼王我熟,亡夫而已

作者:

砚铭

分类:

现代言情

“吵死了。”迟钰安坐在台阶上冷声抱怨。

哭声,笑声,小孩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落到迟钰安的耳朵里像是隔了一层水膜,听着叫人心烦。

他忍无可忍地回头,想要叫他们安静一点。

下一瞬,却骤然和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迟钰安安详闭眼,把头扭回去,往旁边挪了挪。

首先,他死了,说了人家也听不见,其次,他不是很想直面自己的遗像。

“哎,你知道这姓迟的是怎么死的吗?”中年男人站在台阶上,语气神秘。

“怎么死的?”另一个连忙殷勤地给男人点上烟。

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眯着眼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被他老公害死的。”

“不能吧。”一旁的人怔愣一下,不是很相信中年男人说的话,“他那老公不是早死了吗?”

中年男人声音压的更低:“就是他,克死了他老公,他老公化成怨鬼索命来了。”

这是迟钰安死去的第七天,身为常年与鬼打交道的御灵师,他清楚自己绝对是非正常死亡。

他们说得没错,确实是有恶鬼作祟,至于是不是他那早死的亡夫……

迟钰安站起来,往另一边走去,重新坐下。

他觉得,他亡夫干不出这种事。

地府的办事效率真是出奇的低,都第七天了,居然还没有鬼差来接他。

又到了黄昏,葬礼结束,宾客散场。四周空寂寂的,不时传来哭号一般的风声。

却又在刹那间静止。

迟钰安眼前的空间逐渐扭曲变形,浓雾之中传来唢呐丝竹声,吹拉弹唱热闹得紧。

他站起身,几乎是同一瞬间,几个纸人抬着一顶鬼气森森的花轿飘出来,直愣愣地杵在他面前。

迟钰安伸手摸了一把纸人,缓缓闭上眼。

他今天闭眼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这冲天的丸子头,红得不正常的脸,皱巴巴的纸衣服。

还有他刚刚手欠摸的满手红粉末。怎么搓都搓不掉。

扎着两个丸子头的纸人上前一步,脆生生道:“请新娘上轿。”

另一个扎着三个丸子头的纸人将红艳艳的喜服捧出来:“请新娘换喜服。”

又一个扎着四个丸子头的纸人捧着一碗黑漆漆的不明液体,高举过头顶,垫着脚努力往迟钰安嘴边送:“请新娘喝孟婆汤。”

诡异,太诡异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阴差勾魂,但还是第一次见来勾魂的是一支迎亲队伍。

迟钰安蹲下来,弯起一双杏圆眼,柔顺的发丝垂在耳边。

他伸手捏了一把纸人的脸:“告诉哥哥,是谁让你们来的?”

扎着两个丸子头的纸人开口:“请新娘上轿。”

扎着三个丸子头的纸人开口:“请……”

四个:“请……”

迟钰安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鬼界也有看起来这么逼真的机器人。

几个纸人将之前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

只是扎着四个丸子头的纸人垂下了手,这一次,黑得发亮的孟婆汤碰上迟钰安的唇角。

迟钰安站起身,纸人抬手,迟钰安蹲下去,纸人垂手。

迟钰安拔腿就跑,没过多久,纸人和花轿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几次三番之后,他放弃挣扎,穿上喜服,坐上花轿,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轿帘外面传来纸人的声音:“新娘喝孟婆汤了吗?”

迟钰安看着手里端着的东西。

孟婆汤是个好东西啊,忘却前尘,转世投胎。

不过看着这架势,他也不会正常地转世投胎了,既然如此,这孟婆汤他也不想喝。

忘却前尘有什么意思,他倒想看看,是什么人非要娶他。

无论是谁都没关系。

迟钰安摊开掌心,明亮的火光猝然冒出来。

无非就是拧掉恶鬼的头,这种事情,他很擅长。

迟钰安翻过手,孟婆汤顺着碗沿流下,一滴不剩地被他倒在喜服的袖子里。

喜服的颜色很深,这样倒下去,明着看不太出来,只是衣袖上难免沾了一些孟婆汤的味道。

做完这些,迟钰安才答道:“什么是孟婆汤啊,我是谁,这是要去哪?”疑惑的语气中还带了几分惊慌。

轿帘外面传来纸人的对话声。

“看来他真的喝啦。”

“那太好啦,这下我们可以和鬼王大人交差啦。”

“他长得真好看,难怪鬼王大人喜欢他。”

原来不是地府机器人。

迟钰安第三次闭上眼,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

鬼外有鬼,天外有天。他的演技还需要再磨练。

“你是鬼王的新娘,我们正在去婚礼现场的路上。”

“鬼王大人很喜欢你,他等了你好久。”

“你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都成鬼了,还神仙眷侣呢,好孩子真会说话。

如果是鬼王,可能有些棘手。但若是拧掉他的头,然后换他来当鬼王,似乎也不错。

他愿意试一试。

在此之前,他打算给这位鬼王使点绊子。

比如,谁才是真正的新娘。

迟钰安单手撑着脸,和轿帘外的纸人说话:“可我是个男的啊,怎么能叫新娘呢?”

纸人:“这不重要。”

迟钰安坚持道:“你们是接错了人吗,我要下轿。”

纸人没有回话,只是外面又传来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怎么办,他要下轿。”

“不能让他下去,那就不要说他是新娘了。”

“反正鬼王大人那么喜欢他,到时候就说他是新郎,鬼王大人做新娘好了。”

“是啊,反正也不重要。”

纸人信誓旦旦:“我们刚刚说错了,你才是新郎,鬼王大人是新娘。”

迟钰安没忍住笑出了声:“行,那一会儿下轿,可别说错了。”

他已经可以预见鬼王大人脸上五彩纷呈的表情了。

好孩子。

外头的唢呐声一直没停,震得迟钰安脑瓜子嗡嗡作响。

几个纸人一路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喜轿终于停下来。

唢呐声停了,纸人也不吵了。

明明白白落在迟钰安耳朵里的,只有轻飘飘一句话——

“夫人,下轿吧。”

闻言,迟钰安猛然坐直身子,蓦然睁大的双眼死死地盯住厚重的轿帘。

呼吸又急又轻。胸口微微起伏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几乎要戳破皮肤。

不会的,他不会听错。

比那人的身影更先一步涌入迟钰安脑海里的,是那些已经蒙上了厚厚灰尘的记忆。

那年也是一个深秋,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台阶上走下来,敲了敲他的车窗。

“安安,下车吧。”

那天是他和封锦砚的婚礼。

恍如昨日。

轿帘被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

露出说话人的面容。

眉骨立体,眉峰明显,细长的柳叶眼,眼尾略微上扬。漆黑的瞳仁看过来时,迟钰安莫名有种已经被看穿的错觉。

他确实没听错。

这熟悉的声音,来自于他死去一整年的亡夫——封锦砚。

他亡夫还是那么好看。

他改变主意了,他不想拧掉他的头,他想弄清楚,自己这位亡夫到底为什么要再次和他结婚。

以及……他是不是葬礼上那些人说的,杀了自己的凶手。

他愿意陪封锦砚演这一场戏。

这一刹那的愣神,落在封锦砚眼里,就是迟钰安喝了孟婆汤,记忆全无而带来的迷茫。

封锦砚心情很好,弯起唇角,笑意能从眼睛里溢出来。

“来,别害怕。我是你……人间的爱人。”封锦砚伸出一只手。

迟钰安垂下眼睫,细密的睫毛垂下来,像是帘子一般遮住他眼底的视线。

他伸出一只手搭上去:“纸人说我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指尖微微颤抖着,说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

“新郎下轿啦!”

迟钰安感觉到与他交握在一起的手猛得收紧。

他心情颇好地弯了弯唇角,等着看好戏。

纸人拿出两个胸花,一个上面写新娘,一个上面写新郎。

纸人把新郎的那个胸花戴在迟钰安身上,又捧着新娘的胸花给封锦砚。

封锦砚没有动,但肉眼可见的黑雾开始在他周身弥漫。

纸人被吓得后退两步。迟钰安在一旁看着好笑。

这见鬼的中西式结合婚礼。

等在心里乐够了,迟钰安才开口:“怎么了?我们不是要结婚吗?”

封锦砚拿起新娘的胸花,戴在自己身上,勉强算笑得温柔:“没错。”

路上铺了长长的红毯,封锦砚牵着迟钰安的手,低声在他耳边说:“我们生前非常恩爱,我死后,在鬼界等了你十年。”

迟钰安一时语塞,一瞬间僵硬的表情没让封锦砚看见。

“真的吗?我也觉得我们一定很相爱,我看见你,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只分离了一年时间。”迟钰安无情戳穿。

封锦砚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扳回一局的迟钰安心情舒畅,话也多了起来:“那我平时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封锦砚:“你一般叫我,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的暧昧程度,足以让迟钰安后背发麻。

别说哥哥了,两人结婚之后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叫过几次。

他们没有恋爱,没有温情,更没有这样腻歪的时候。

不过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

迟钰安偏过头,两人挨得很近,他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握着他的手收的更紧,像是要把他的手揉进自己掌心。

鬼界的婚礼流程比他想象中简单。

至少这一番折腾下来,没怎么觉得累。

晚间,喧闹散去,外面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

迟钰安先一步推开卧室的门,在看清内里布置的那一刻,眉心狠狠跳了两下。

他又想闭眼了。

大红绣着鸳鸯的喜被,双喜字恨不得贴了满墙。圆桌被盖上红色的绸缎,上面放着个托盘。一壶酒,两个杯子,都是龙凤呈祥的款式。那床头的墙上还贴着一男一女娃娃海报,龙凤娃娃四个大字跃然其上。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迟钰安偷偷瞥了一眼封锦砚的神情,有点五彩纷呈。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喜欢这种风格。

“不是我布置的。”封锦砚的眼睛盯着墙上的娃娃海报,半晌蹦出来一句苍白无力的解释。

他想把这个海报撕下来

于是迟钰安忍着笑,在屋内转了一圈。

最后好整以暇地坐在圆桌旁。

端起酒杯把玩了两下,一个不怎么成熟的想法慢慢涌上来。

他记得封锦砚不能喝酒。

迟钰安拎起酒壶,抬手倒了满满两杯酒:“哥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喝合卺酒?”

说着,他把酒杯往封锦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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