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俞乐呵地把话本收了起来,过了正午,太阳也就没那么烈了。
两人从街两边都是铺子的地方走到了一座桥上,看到桥对面的奇特建筑时,华俞伸长了脖子:“阿言,那是什么?”
听他一口一个“阿言”叫得丝毫不觉得奇怪,付江砚也顺着华俞的目光望向桥对面。
建筑门口两边各种着几棵形态各异的树,树叶疯长,几乎要遮住了大门正上方挂着的牌匾。
门前有个僧人在静静扫着地,动作缓慢,给人一种时间都停住了错觉。
遥遥一眼,付江砚就看清了牌匾上的那几个字。
“清山寺。”
两人此时已经过了桥,眼看着就要往寺门走了,华俞却停了下来。
他好奇看向付江砚,眨了眨眼问:“寺庙?我能进去吗?”
华俞下意识顾虑起了自己的真身,而付江砚没理会他问的这话,只问:“你想进去吗?”
说实话,毕竟他还没来过这种地方,想还是想的,但华俞又想到要是自己这会儿真的踏入了这样一个清修之地,败了他人的福分就不好了。
华俞摇摇头:“不想,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好。”付江砚依旧没有异议。
走过的路不再回头,两人准备继续往庙的另一边走,经过寺庙大门时,扫地的僧人忽然顿住,他握着扫帚,站直了身子看向两人,眼看着他们就要走过去了,僧人开了口:“施主请留步。”
华俞回过头去,下意识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确认这里只有他与付江砚后,才略带怀疑地指了指自己:“施主是在叫我们吗?”
“我观二位尘缘缠身,”僧人轻轻将扫帚靠放在墙边,走过来对着两人点了点头,随即直直地看向付江砚,“这位施主乃是出自太今宗吧。”
“尘缘?”华俞皱眉,付江砚这活生生的人有也就算了,他这只魔哪来的尘缘?
听到僧人说出“太今宗”这个名号时,华俞还不认识付江砚身上穿的衣服,好奇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僧人垂眸一笑,笑得波澜不惊:“施主,除此之外,我还知道更多。”
“你……方才说的尘缘,”华俞还念着这个,“是什么意思?”
“太今宗弟子专修无情道,于尘缘,这位施主应当了解得比我要多,”僧人巧妙地略过这个话题,说起了其他,“只是贫僧有一言,要赠予你们二位。”
华俞莫名有些期待。
“凡尘之事,莫要过虑,”僧人此时忽然看着华俞的眼睛说话,“知止不殆。”
听到这几句估计没人能听明白的话,华俞还是朝这僧人道了谢,看着这人走到墙边拿起扫帚继续一下一下扫着门前的地,华俞看得出了神,发呆时问:“阿言,门前不是已经很干净了吗?”
此时树上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却没有一片树叶往下落,门前地面好似一尘不染,这个僧人却依旧认真地扫着地。
“我们走吧,”又盯着僧人看了一会儿,华俞终于收回视线,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忽觉头顶有东西压下。
他伸手摸去,摸到了一片树叶。
这是一片从满树葱绿中落下的黄叶,华俞看了手中黄叶一眼,觉得稀奇:“这叶子好生奇怪,不落到地上,偏往我头上来。”
“你说它……”华俞拉长尾音,付江砚刚看过来,就听他没个正形地说了下去,“是不是喜欢我?”
说完这话后,华俞对着付江砚露出个大大的笑,转过身时悄悄伸手把这片黄叶放在了付江砚身上,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找人搭话:“阿言,刚才那人说的那个什么宗是什么呀?”
“太今宗,我师承之处,”付江砚回答。
“哦,”华俞背着手,走路时抬得高高的,还记得僧人说过的话,“这么说,你修的就是无情道喽?”
“嗯。”
“不过我看你对人挺好的啊?”华俞走着路忽然转头看身边人,“哪里无情了?”
“我修之道乃为苍生,”付江砚解释着,“怜众生,失己欲,是为无情。”
“听上去……”华俞听后皱眉,“挺难为人的。”
“这样的话,你不就不能干自己喜欢的事了?”华俞问完,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你岂不是不能娶媳妇了?”
想到这里,华俞觉得修无情道的付江砚更惨了。
“阿言,你当初为何……”华俞留了个心眼,把口中的“想不开”咽了回去,“要修无情道呀?”
此话一出,付江砚沉默了。
这人一直不说话,久到华俞都要以为付江砚是不乐意搭理他了时,就听这人开了口:“我幼时父母遇害,幸得师尊抚养长大,从那时起修的便是此道。”
听了这话,华俞愣住了。
他像是忽然才意识到面前这人为何会忽然愿意陪着自己到处闲逛,帮他起名。
想起自己当时脱口而出的“无父无母”,华俞顿时有些愧疚。
他的确无父无母,因为他是魔种。
可即便华俞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但他也懂从来都没有和有了后再失去的感觉是不同的,想起付江砚对他转变的的态度,华俞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
两人走着走着,华俞看着地面,忽然来了句:“对不住。”
付江砚向来冷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这话时脸上表情也依旧没什么变化:“对不住什么?”
“没,”在这仅剩的一点共处时光里,华俞还不想这么快就把两人的关系捣毁,便装糊涂把这茬盖了过去。
从天还亮着逛到夕阳漫天,他们又回到了九黎山上,华俞站在山上抬着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光处暗处层叠,天边橙红的晚霞映得他的脸也是红的,而漫无边际的天空之下,是芸芸众生。
“今日尽兴了吗?”付江砚不想打扰华俞的兴致,还是在他啧啧称奇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
在山上看到了晚霞,华俞脸上的惊喜还没褪去,他转过头来看着付江砚:“多谢你,阿言。”
“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永远也看不到这么好看的东西了,”华俞继续看着天,忽然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像是想要留下什么,“只可惜如果我再也不能来人间,这就是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的天了。”
回到魔界后,不只是看不到晚霞,魔界地处奇境,就连天空也没有,与地相对应的,是漫无边际的虚无。
想到这里,华俞脸上流露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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