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不是魔类该踏足之地,”男人神情冷峻,“你初来可免,这次我不会再袖手旁观。”
魔尊闻言笑笑,看着分明离自己脖颈还有些距离的剑,知晓这人不是真的要伤他,于是第一次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所以那次,仙君是看到我了?”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隐去了气息,却还能被这人看到。
魔尊好整以暇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却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丁点情绪变动。
就像是一个被做出来专供欣赏的人偶。
“若你自行离开,”男人的衣角被风吹得微微摆动,“我不会伤你。”
自诞生于这个世间以来,魔尊还是第一次遇到说话这样有意思的人。
尽管这人说话也和长老们一样晦涩无味,可他嘴上是这么说,眼睛却骗不了人。
目光流转之间,魔尊忽然从这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是一种晨露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离开吗?”魔尊垂眸笑笑,对着男人的胸口伸出手,“好,可我忽然记起上次来人间时,丢了样东西,小仙君可以替我寻来吗?”
他话音一落,一朵娇小的粉花就从男人胸口层叠的衣物下飞了出来,乖乖落到了魔尊手中。
赃物到手,魔尊笑出了声,他一边把花重新戴到发间,还看着男人道:“原来是仙君偷走了我的花啊。”
青天白日下,忽然被人这么污蔑,还是个闷葫芦,魔尊正等着看这闷葫芦会如何为自己辩解,就听对方道:“这是那日你走时落下的。”
“我落下的?”魔尊有些意外,“那仙君为何要将它藏起来?”
“还是放在这的,”魔尊压根没把对方举着的剑当回事,慢慢走向男人,最后伸出手轻轻覆上了对方的胸膛,“因为喜欢吗?”
此话一出,魔尊明显感受到了这人有一瞬僵硬。
知道自己猜对了,魔尊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胸口,大方道:“人人都喜欢花,仙君不必遮掩。”
“花?”
听到这么一声,魔尊抬眼,终于听到了这人口中除了赶他走之外的话。
“是啊,花,”魔尊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小花,笑容明媚,“仙君不喜欢吗?”
男人于是低头看着面前的魔头。
不知被盯了多久,魔尊才听到对方开口:“喜欢。”
“既然如此,”魔尊用手捏住了身边的剑,依旧看着男人的眼睛道,“仙君就不要咄咄逼人赶我走了吧。”
“为何?”仙君问。
“我啊,也很喜欢花,”魔尊讨好笑笑,“我不会害人,来人间只是为看看风景,真的。”
寻常魔说这话时八成是假话,他们见人说人话,这是付江砚面对魔族时惯认的道理。
可看着眼前戴花的这只魔,他张了张嘴,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丁点假意。
“即便不害人,也不要再来,”付江砚收了剑,“人魔终究殊途,这次我姑且放过你,再有下次……”
不等付江砚把话说完,魔尊就插了嘴:“下次我再来,就给仙君带一朵最好看的花。”
魔尊听出这人接下来是要说什么,便装作糊涂的模样开了口,说后还要问:“仙君意下如何?”
“不必,你无须再来。”
“不行啊仙君,”魔尊又朝付江砚靠近了些,“我在魔界很没意思的,日日都只能对着那黑压压的魔众,他们不爱笑,也不喜欢说话,不像仙君这样好玩。”
不爱笑不爱说话的付江砚:……
“那我听仙君的话,”魔尊转念一想,“下次我就不来啦,至少这次,也让我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机会吧?”
“随你,”付江砚转身就要走,却被轻轻拉住衣角。
“仙君陪陪我嘛,”魔尊笑着,用着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我还不知道人间哪里最漂亮呢。”
“我也不知,”付江砚说话冷冰冰。
“既然如此,”魔尊走上来挽住了付江砚的手,很自然地就要往前走,“那仙君就更应该与我一道了,我们都没看过最漂亮的地方,如今正好去寻嘛。”
付江砚被这么一勾,嘴上虽在犹豫,脚底下却实诚得很:“你……”
“你什么你啊?仙君,我想与你交个朋友,”魔尊转头朝付江砚快速一笑,“以后若有什么麻烦事,都可以来找我的。”
“找你?”付江砚脚底下没停,继续被勾着走,“去魔界?”
“对啊,”魔尊一脸理所应当,“只有仙君不让我来人间,我可没不许仙君来找我。”
“我……”付江砚刚要说什么,忽听魔尊喊了一声,“哇,那里是什么?”
话说一半被打断,付江砚没什么反应,只顺着魔尊说的那个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雾蒙蒙的大湖。
湖面上大雾弥漫,湖边花草杂生,一眼望过去竟看不见湖水边界。
“九黎山,东湖,”付江砚解释着。
“啊?”魔尊歪着头,尝试着理解,“仙君刚才说的,是山和湖的名字吗?”
“嗯,”付江砚应声,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此外,你不必再叫我仙君,我叫付江砚。”
“付江砚?”魔尊不自觉重复一遍这话,明明已经知道了却还是要问,“这是你的名字吗?”
他们说话时不自觉往前走,彼时已经到了湖边。
魔尊看到湖边立着块平整的大石头,想都没想就一屁股坐下,还要拽着付江砚陪他一起坐着。
等到对方没办法只能坐下时,魔尊终于松开了勾着付江砚的手,用手撑着石头,整个身体都往一边倒,看上去没个坐相。
魔尊不停在脑海里重复着他听到的那三个名字,忍不住问:“你们人都有自己的名字吗?”
听到这话,付江砚微微侧目,尽管他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得太明显,却还是让魔尊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惑。
“只是想知道有名字是什么感觉,”魔尊垂眸,看上去有些失落,“我没有名字。”
付江砚闻言一怔。
“我无父无母,也没有亲人,”魔尊绕了个弯讲话,说出的话不真不假。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在自己说完这话之后,魔尊感觉付江砚的脸色似乎柔和了不少。
借着这会儿氛围尚好,魔尊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对方:“我也想要名字,仙君能给我一个吗?”
说完这话,他忽觉局促,便假装忙碌地将手伸到了面前的湖水里,湖中有鱼游过,游鱼颜色各异,交相辉映。
“名字皆为父母之期许,你既孤身一人,”付江砚看上去着实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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