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若敢再走一步,我今后可就不理你了,”俞挽春一本正经,像模像样地威胁他。
阿酉果真不敢再动,他身形如同嵌进地里,定在在原地。
俞挽春微弯眸,“这下你可能好好听我讲话了?”
阿酉茫然无措地抬眸,语气急促慌忙解释,“挽春,我听,我一直都有听。”
俞挽春“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可听到了,我说我——允——了——”
她一字一顿,刻意拉长声音。
却见眼前人,浑身僵直,眉眼早已失去一贯的漠然,他忙不迭开口,“挽春?当真吗?”
“那还有假?我骗你这个傻子干什么?”俞挽春抿唇一笑。
万千徘徊的话语凝滞于口,启唇也难平,一口气诡异地堵在胸口处,久久难以消散,阿酉几次需要开口,胸口陡然升起一股麻痹的涩意,微微呼吸,便感到五脏六腑深处传来一阵阵无法言说的酸涩。
仅仅是简单地看上一眼,那口郁塞之气便压在心底,叫人喘不过气,紧随其后的刺痛,仿若触发到什么关键节点一般,密密麻麻似雨点,由内向外呈一圈圈扩散开来,如同深入骨髓的铭心之痛,霎时间让他脸上血色褪去。
他的忍耐力极强,可这肝肺被人血淋淋地强行掏出,撕扯捣烂,铁锤重重举起,又重重碾压粉碎的剧痛来得太过突如其来。
阿酉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他猛地转过头。
俞挽春被他这一惊一乍给吓了一跳,但也察觉到阿酉的状态不对,她收起脸上笑意,转而抬手按上他的肩膀。
“阿酉?”俞挽春轻轻摁住他,想要他转过身。
可任她如何用力,手下的肩膀都稳若磐石,推也推不动。
阿酉低着脑袋,他死死咬住下唇,闭着眼死不转过身。
“你转过来,看看我。”
俞挽春微微蹙眉。
阿酉没有吭声,只是随着他们二人的僵持,那股疼痛便愈发难以忍受,尤其是俞挽春触碰到的部位,柔和温热,可偏偏正因此,那掌心之下的温暖反而还加剧痛苦。
炽热的温度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星星点点的火焰转瞬便燎原,一望无际的火海之中,蒸腾起滚烫的高温沸水,烫得他肩膀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这种模样,怎能被俞挽春看到……
他这般丑陋难堪的模样,只会脏了她的眼……阿酉肩膀颤得越发厉害。
俞挽春见他迟迟不愿抬头,她担忧心切,一气之下抬起手往他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
他颤抖的身体瞬间便僵硬起来,身体深处的疼痛竟然诡异地得到些许缓解。
指关节处钝痛袭来,俞挽春看着他额前迅速变红的一块肌肤,顿时心虚起来。
俞挽春揉了揉自己的手,不大好意思看他,“抱歉啊,阿酉,我下手重了……”
……阿酉艰难喘了口气。
他看出俞挽春敲疼了自己的手,几乎是下意识,毫不犹豫地,他轻轻抬起手,双手浮在俞挽春打疼的右手下方,但,他不敢真正触碰到她。
只是近乎虔诚地,双手作出虚虚捧住她的姿态,他垂眸,指尖轻轻伸向俞挽春泛红的指节,但在即将触及前,他猛地收回手。
俞挽春却不管那么多,微微踮起脚,抬手摸上他的额头,“你别管我了,你疼不疼啊?
她知道自己问的纯属废话,他定是疼的。
俞挽春抬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慢慢撑起他的脑袋。
阿酉这回也未再抗拒,顺着她的动作微微抬起头来。
他双眼微湿,眼尾湿漉漉的,温顺下垂,本该是乖巧温驯的神态,但他偏偏紧紧盯着俞挽春。
俞挽春低头对上他的双眼,恍惚一瞬,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疼痛在他眼角处晕染开糜烂的红,火红的烙铁灼烧,滚烫的温度从紧挨着肩膀的脖颈处,一点点攀上他的眉骨附近。
可阿酉的眼神,始终定在俞挽春脸上,又似绝望的凶兽咽喉嘶哑,绝境之地,被步步紧逼,忍耐到极致,走投无路便是玉石俱焚的癫乱。
俞挽春觉得这眼神有些眼熟,直觉有些危险,她忍不住放下手。
阿酉却轻轻低吟一声,颤抖着手,似乎痛苦加剧。
俞挽春微微一顿,迎着他那仿佛要把她活吞了的眼神,她硬着头皮默默又摸了回去。
手掌心下的毛茸茸,让俞挽春心情复杂,她左思右想,总觉得奇怪。
“挽春……”
一声痛苦隐忍的声音响起,摧毁了阿酉往日里沉静的清朗声线,一并摧毁的,还有俞挽春方才还狐疑的内心。
“你摸摸我……”
阿酉抬着眸,顺贴地将脸靠在俞挽春柔软的掌心中,那眼中水意弥漫,又似满含挣扎的痛苦。
当那充满戾气的视线接触到俞挽春身上,便自动成为乖顺的柔水,在她手上静静流淌。
他眼神依恋,近乎粘腻,垂眸,“摸摸我……我就不疼了……”
俞挽春不解其意,但看着他这痛苦的模样,心疼之下也不想再管什么,在他脑袋上揉了又揉。
阿酉阖上眼,在俞挽春看不见的角落,眼角竟缓缓坠下一滴泪。
俞挽春静待许久,见阿酉终于平静下来,她动了动手,“阿酉,你方才是哪里疼,是不是以前的伤疤疼了,还是……”
声音止住,她指尖轻轻摩挲,惊觉湿润。
烈日当空,湖面无风,净水悄然流动,岸畔身影,对影成双对,天边鸟雀盘桓不去,花枝从手上脱落,飘零摇坠,映日的花瓣明红艳似火,火焰逐渐从中心蔓延,所过之处皆为焦坟。
……
“大人?大人,那些人已经……”
临汾在案前汇报,可眼前人,俨然没有任何心思再听这些。
他猜不出指挥使的心思,但也能断定是与那位小姐有关,只是大人如今这状态未免……
“大人,那束予程……”
“不用再去,全部终止。”
终于,指挥使开了口。
临汾闻言却感惊异,“大人,这命令可是陛下的吩咐……”
“我自会请罪,”他平静道。
“另……”指挥使睁开眼,“谢缶,不要让他活着回去。”
他声音仍旧淡淡,可语气毫不掩饰戾气,待尾音落下,平静的杀意尽数铺撒开。
临汾紧紧皱眉,“大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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