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从摧锋台回来内院寻到裴瑛的时候,她正坐在小书房里发呆。
因由有二,昨夜半醉未醉,她不仅对萧恪衷诉真心依恋,还对他过分热情大胆,清晨醒转时,脑海里浮现出昨夜那一帧帧绮艳荼蘼的画面,真真叫人羞耻难当。
想到萧恪今日休沐,她一时还不知该如何直面他,只好跑来这里躲羞。
二是绿竹已经彻底查明,先前她服用避子汤一事之所以会败露,正是郑湘灵和郑君华手下的人合力策动的结果,目的就在于让萧恪厌弃她,郑君华好让她的好侄女有机会嫁给萧恪。
虽然此事暴露的重要原因,是因自己仗着擎云堂防范严密疏忽所致,但婆母姑侄二人能想方设法将手伸到擎云堂,可见她二人的决心之坚。
萧恪虽然承诺她不会纳娶郑湘灵这个表妹,但东宁最是推崇孝道,而郑君华是萧恪的母亲,哪怕如他这样权尊势重的圣辉王,也不能轻易越过孝道这条准则去为所欲为。
而且以婆母的手段心计,她恐怕对于此事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作为萧恪的妻子,王府的主母,她有理由也有必要将郑湘灵这个危险的源头解决掉。
若要教萧恪不因此事为难,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郑湘灵甘愿放弃萧恪并离开王府,以免除她夫妻二人的后顾之忧。
但她也明白,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一旦生出思春慕艾之心,往往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萧恪轻声推门而入,便瞧见裴瑛正托着下巴在凝眉苦思。
待他颀长的身影跃入妻子眼眸,裴瑛这才回过神来。
见是萧恪,裴瑛蓦地俏脸飞霞,眼神飘忽着不敢直视他,“王爷。”
萧恪压眉望向她,面容冷峻,“瑛娘叫我什么?”
裴瑛被他气势所迫,牙齿一哆嗦,不得不更正对他的称呼,“……辉之。”
昨夜她情之所至,那样声声轻唤萧恪,好似最为悱恻彻骨的动人情话。
但此刻这两字启于她唇齿,似乎十分黏糊肉麻。
萧恪却不这么认为,他就喜欢裴瑛这样叫他的名字,她声音轻软滑柔,这样唤他时好似绸缎轻抚着他的肌肤,令他只觉温柔熨帖。
“瑛娘可用早膳了?怎么这么早就跑来书房发呆?”
“我已经用过早饭,”裴瑛硬着头皮,“闲着无事,便想着过来整理这个月的月账。”
萧恪,“瑛娘每次不都是下旬才整理账目,这不是才过月半?”
裴瑛,“……”
萧恪走到她跟前,好整以暇的凝着眼前眼神飘忽,完全不敢与自己目光对视的女娘,忽然福至心灵。
“瑛娘可是在因昨晚之事害羞?”
裴瑛瞪他,“谁害羞了?我昨晚喝醉了酒,根本不记得发生了甚么事。”
她又恼又气,怪他惹得自己生气失望才喝了那么多酒。但他昨夜对自己已是百般克制,是自己发疯要那般黏糊放肆。
萧恪见她耍赖,便有心逗弄她,“瑛娘不记得昨夜的事情了?”
裴瑛重重点头。
萧恪挑眉,“当真不记得了?”
裴瑛不知他是何意,“辉之想要我记得甚么?”
萧恪,“比如有个女娘昨晚很热情,似乎还跟我说了很多话,还拉着我……”
“不许再说了。”裴瑛一把捂住萧恪的嘴巴,很是恼羞成怒。
“不许再说了。”裴瑛又重复一遍,还像只生气的猫咪颤着声威胁他,“你再说……我就不同你和好,并且再也不会理你了。”
萧恪却肆无忌惮地探出火舌舔了下她的掌心。
裴瑛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激得要如烟花炸开,只腾地起身想逃离此处,逃离萧恪,不想却被萧恪拽回了怀中。
裴瑛在他怀里挣扎,委屈的捶打他胸前,“都怪你,不然我也不会痛饮那么多鹤觞酒。”
萧恪捉住她的一双小粉拳,眼神里全然都是温柔宠溺,“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想到那些可怕的场景,裴瑛还是很气,“你还惹得我出丑。”
“哪里就出丑了?”萧恪完全不敢苟同,“瑛娘昨夜很美、很美。”
“你还说?”裴瑛恨不能打他一掌,可惜双手被他擎着不能动弹,“王爷何时变得这般孟浪?”
“要叫辉之,”萧恪不忘提醒她,墨眸在她面上深情流连,并与她贴近,薄唇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一字一句强调,“而且并非我孟浪,而是瑛娘昨晚当真美得无法形容,像是仙女一样都将我的魂魄勾了去,让我恨不能折在美仙娥手里。”
裴瑛顿时身子一软,羞得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大青天白日的,萧恪怎么能如此的口无遮拦?
“你不要脸。”
萧恪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可不想她蒙混过昨夜那一场的倾诉衷肠。
“瑛娘可记起来了?若还是记不起,我可以一点一点的重新示范一遍,好让你都想起来。”
裴瑛就势去咬他颈间的软肉,恨不能撕碎他的恶劣。
萧恪任她撕咬。
等她报复够了,他复又问她,“瑛娘可记得起?”
裴瑛最终在他如猎手锋锐的目光中缓缓点头。
萧恪与她额头相抵,“那再说一遍。”
裴瑛瓮声瓮气,“说什么?”
萧恪,“像昨夜那样,说你喜欢我。”
裴瑛想翻白眼。她又没有撒谎,他还要她重复这个做甚么。
“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瑛娘昨夜说的并非真心话?”萧恪不悦。
裴瑛无奈,“我没说假话。”
萧恪,“那你说,瑛娘好喜欢辉之,想要一直和辉之在一起。”
裴瑛不懂他为何坚持,只好重复他的话。
萧恪这才满意,“这回不是醉话了,瑛娘你可不许再耍赖。”
“我才不会耍赖。”
裴瑛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萧恪心下暗藏着隐隐的不安。
她想,原来萧恪这样天下权柄在握的王爷,到头来对她二人的关系也会生出这般不自信么?
萧恪将她搂在怀里,也不忘问起另一件事,“瑛娘正月里说要给我作画,不知那幅画可完成了?”
裴瑛弹起身抬起下巴看他,面上涌起复杂的情绪。
萧恪,“怎么?可是忘了?”
裴瑛,“那幅画滴了墨,被我弃了。”
萧恪掩住心里的失落,“没关系。”
裴瑛却又生气,“都怪你当时不同我言明纳妾的事,以致于葛蔓告诉我的时候,我晃了神不小心便将墨汁滴在那画上了。”
萧恪,“竟是是前几日发生的事?”
“嗯。”
原来她并没有忘记要答应自己的事情,怪只怪自己前一晚不问明原由就无缘无故的同她置气。
萧恪面容忽如冰雪消融,又低头捧住她的脑袋拼命舐吻。
“呜……”
裴瑛心道,这人今天病得不轻。
许久过后,萧恪这才放开她,“那瑛娘要记得,你欠我一幅画。”
“诶,你犯的错,怎么还反过来赖我?”
“我不管,你必须得赔我一幅画,否则我天天缠着不饶你。”
裴瑛不理他,心想眼前的男人当真是个混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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