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地下牢房漆黑得不见天日,生满青苔的墙壁时不时从裂开的缝隙里落下几颗水珠,砸在经年累月形成的小坑里旋即没了动静。
“喂,醒醒!”粗狂的男声随着铁门被踹开的剧烈声响砰地震开,连墙上的旧灰都要抖三抖。
被大汉猛地拽住头发的青年疼得眉头紧锁,缓缓睁开逐渐恢复清明的双眸,扫过周遭陌生的环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他尽量保持平静地跟面前人谈判:“你们要多少钱?”
这些人应该都是见钱眼开的山匪,温商止带着商队行走多年早就司空见惯,绑他不外乎就是为了逼温家出一笔不菲的赎金。
大汉哼笑两声,甩开手任由青年倒在地上,满眼不屑地睨他:“你以为谁都稀罕你们温家那点臭钱?”
“那你们想要什么?”
温商止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警觉,他只有钱,这窝匪寇不图钱却又绑了他,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他做诱饵罢了。
但又是为了引谁入局?
“温大少这么聪明不是早应该猜到了吗?”
一道阴冷的男声从门外传来,壮汉偏身让开路,高瘦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走到温商止面前蹲下,满眼戏谑。
温商止冷眼相看:“你们根本就不是常家少主的对手,更得罪不起静川常氏。”
他的死活于温家自然无关痛痒,但常眠雨身为常家少主万一有所差池……谅这伙土匪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活着逃出中州。
更何况这群人看着都是低阶修士,只怕不需常少主动手,派几个门生就够把他们解决干净了。
男人双手环抱微笑着点头:“那是那是,常少主修为皆在我等之上,我们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
温商止拧眉,既知如此,这些匪寇为何还要不自量力地主动惹祸上身?
“哈哈哈哈哈……”
男人仰天长笑几声,壮汉也跟着捧腹大笑,直把温商止看得满脸疑惑。
“温少爷且等着看好戏吧。”
说罢男人便挥袖大步流星地离开地牢,温商止心头焦躁万分,听男人话中的意思应该是准备了什么阴毒的盘外招要暗算常眠雨,可此刻他却无能为力。
只能默默期盼常家少主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温商止无力地倚在身后一堆干草上,精致清俊的脸庞尽显苍白之色。
马车上已经维持了好一会儿诡异的平静,常眠雨思索着该怎么解释,于情于理这都是温大少的私事,虽说全中州已然无人不知……
只是背地议论这种会让朋友难堪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常眠雨寥寥几语带过:“温公子不善修炼之事,喜欢经商。”
“理解,理解,人各有志嘛!”
单春藉点头,也是她太过于想当然了,没人规定出身修仙世家的就必须得修仙,人乐意干啥就干啥。不然因为人家没有某一方面的天赋就觉得这是错误的。
单春藉其实很能理解这种感受,在学业上她也不是优等生,好多人就觉着身为学生连学习都不擅长就是彻底没救了,可是这世上也不是只有考试上学一条出路吧?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怎么走、走哪边自己说了算。
她身为生长在现代社会理应更加理解这种被迫非黑即白的处境才是,想到这儿单春藉都莫名对素未谋面的温商止多了几分愧疚。
“少主,快到了。”
常纭撩开侧帘观望坐落在前方山崖上的寨子,马车停下的地方正是山崖下一片堪称开阔到无边无际的平地。
一行人走下马车,单春藉这才发现原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而且上面装满了成箱的金银珠宝。
“匪寇没留下赎金的具体数目,我就看着带了一些。”
单春藉看得瞠目结舌,这叫……一些?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财宝,又或者说她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在此之前顶多在现实中见过她老妈的钻戒珍珠项链黄金手镯什么的,哪见过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小金山还有数不胜数的七彩珠宝。
常纭在旁补充道:“温家家大业大,这点不算什么的。”
单春藉边点头边腹诽,是,对有钱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儿。
察觉到她们来了,山寨上的匪寇也有了动静,零星冒出几个身影站在寨门外摆出防御的阵仗。
常纭气得鼓起双颊:“这些山匪疯了吧?是不打算交人?”
常眠雨先是指挥着随行弟子将财宝搬到前面显眼的位置彰显诚意,随即回头看向单春藉:“小春,你待在马车上千万不要乱走动,我会布下保护结界,只需安心待着什么都伤不到你。”
“好!”
单春藉长舒一口气安心地躲回了马车上,撩开帘子静静围观。
“诸位,赎金已经在这儿了,还请高抬贵手将温少爷放了罢。只要温少爷安然无恙,温常两家必不会继续追究此事。”
常纭拱手高声冲寨子上面喊话:“今后大路朝西各走各的,彼此都退一步如何?”
半晌过去守在山寨门口的人依旧不动如山,双眸如炬死死盯着正前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少主,他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常纭退回到常眠雨身边,她性子急脾气爆,一点儿也忍不得这些匪寇的得意嘴脸:“安排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如直接攻进去吧。”
常眠雨则有些担忧,温商止还在对面手上,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铤而走险。
对面绑走温商止定然有所企图,只是现在给的筹码还不够。她向前一步:“烦请通报你们寨主,只要能换回温少爷,条件尽管提。”
话音刚落,一道男声便接了上来:“常少主既然开了金口,我们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单春藉好奇地抬眸去看声音的来源,只见面色堪称惨白的黑袍男人缓步从大门中走出来,手里还把玩着一只八哥,时不时饶有趣味地逗弄。
看旁人的反应这家伙应当就是山匪头子了,只是身形高瘦文弱神色阴险,跟小说里那种粗犷猥琐的汉子截然相反啊。
男人拍了拍手,身后就冒出两个壮如熊虎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地挟着已经晕死过去的温商止。
“这……”
男人浅笑:“常少主尽管放心,温少爷没什么大碍。”
说罢他便带人沿着石阶往下走,准备把温商止交换回去。常眠雨见状心底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多心了,对面真的是图财。
单春藉第一次见和绑匪的人财交接现场,紧张得直咽口水。幸亏她上到高二了视力依旧5.1还没近视,不然她都不能将这画面尽收眼底。
被制住臂膀的青年黑发散乱覆住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但只凭骨相和气质也能看出应该是个美男。
咦?单春藉眼神向下瞄,却看见青年的手紧紧攥成拳,甚至有点像在掐自己。
常眠雨准备派人接过温商止先好好检查一他的身体状况,却不想被青年扯了扯衣角。
温商止遍体生寒脚步虚浮,在离开地牢前他被迫吞下了昏迷的药物,他失去意识前死死掐住手心,硬生生在最后关头疼醒了过来。
“快…走……”
“什么?”
常眠雨眉头一皱,侧头想要听清温商止的呢喃,却只闻耳边和远处不约而同传来一声警告:“小心!”
单春藉急得在马车里大叫,常眠雨和其他人都有视觉盲区,而她在侧后方刚好能看见隐藏在大汉身后的那道瘦削身影正准备冲上前!
常眠雨闻言及时扭头,这才看见直奔她而来面露杀意的神秘人。
“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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