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宣泄它无故的愤怒,投下雷霆闪电碾磨人世,同时也会仁慈地将雨水赐予炎日下苦久的我们。天空投下犹如利剑般的雨线,足以在翠绿的叶子上穿个洞,然后将混沌的世界变得更加混乱。
此时此刻,嘈杂与轰隆的雨声雷声弱化了我的听觉,瑞克好像在说我们得接着走,而朱迪斯的哭声充满了幼儿无助的惊慌,她嚎啕大哭,与雷霆雨露比个高低。我从卡尔那里接过孩子护在怀中,弓着脊背以免朱迪斯被淋湿,达里尔和卡尔也抬手挡在朱迪斯头上,但风还是让雨水飘落朱利斯柔软白净的脸颊。
“附近有一个谷仓!”我的喊声淹没在雨中,谷仓是我和达里尔在树林里发现的,那里没有人也没有行尸,适合我们暂避。
瑞克依旧身先士卒,他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紧扣在手枪的扳机处,轻松踹开了谷仓摇摇晃晃的大门,不放过任何一个阴暗的角落。他、达里尔、亚伯拉罕、格伦还有玛姬搜索着室内的每一分每一毫,确保里面不存在危险。我抱着朱迪斯就站在门口,有了屋棚的遮挡后,朱迪斯哭得不凶了,也可能是哭累了。
我注意到玛姬的视线停留在一扇木门前,她发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赫谢尔,然后推开门。伴随一阵枪响,玛姬应该是结果了门后的行尸。我们走进去,她捡起了地上的一本书递给赫谢尔,是《圣经》,这下赫谢尔与加百利拥有两本《圣经》了。
雨天的夜晚到来得很快,里外被黑暗笼罩,我们不敢把火生得太旺,同时找到的生火工具都太潮湿了,火也没办法生旺,仅能照亮四个人的范围,要想把衣服和头发烘干,可得花不少的时间。
卡尔累得躺倒就睡着了,捏着警帽,瑞克担心地望着他,卡罗尔宽慰道:“他会没事的,他的恢复能力比我们强多了。”说完,索菲亚打了个哈欠,在卡尔身边寻了空位,也躺下睡着了。大家都很累。
“我以前会为在这个世界成长的孩子感到难过,在这个末世,但是我觉得我错了,成长就是适应这个世界,这对他们而言更容易。”
“世界不是这样的,”米琼恩反驳他,“不是的。”
大家沉默了一阵,瑞克妥协:“也许你是对的,不过在看到希望之前,我们得接受这一切。”
“不管这世界是如瑞克说的那样还是米琼恩认为的那样,”我想说点心里话,告诉他们我是怎么想的,“我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我就满足了,我们一起生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达里尔牵起我的手,他手心很干,刚刚收拾了谷仓内堆积的杂物,沾了不少灰,但他在牵我手前特意往衣服上抹了抹。
瑞克平静地说起过去的故事:“我小时候问过我爷爷是否在战争中杀过德国人,他不愿回答,他说那是成年人的事,所以我问他德国人有没有试图杀过他,但他却异常沉默,他说从他踏进攻占区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他每天醒来,就告诉自己‘安息吧,然后起来去打仗’,假装自己已经死了几年之后,他活着回来了,那大概就是诀窍吧。做我们该做的事,这样才能活下来,但无论我们在华府发现什么,我知道我们都会没事的,因为我们就是这样活下来。我们告诉自己,我们是行尸走肉。”
“我们不是它们。”达里尔立即回道,屋外白色的闪光与眼前橙色的火光交织在他坚韧且深邃的面容上,每一根发丝都叙述着他近乎完美的行事准则与具有个人特色的三观见解,那是张扬而内敛的,自信又随和的,被我轻轻一触碰,便如花散开。他将自己私人的与大家的达成了平衡。
我笑了笑,附和说:“我们当然不是它们。”然后搂住他的肩膀,就像他平常搂住我那样。瑞克见状慢慢放下了搭在他肩膀的手,目光如炬:“我们不是它们。”
渐渐的,夜深了,雷声却越发响亮,大有摧枯拉朽之势,叫万物生灵都别想睡个好觉。达里尔化身守护者拎着他的弩徘徊在被风吹得嘎吱作响的谷仓大门旁,门上的锁链叮叮当当,木门怎么也合不拢,漆黑想要蔓延进来,但被达里尔挡住。
我靠着墙眯了一会儿,一声炸雷将我从梦乡拽了出来,我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惊慌间望向达里尔,他也发现惊醒的我,朝我走过来,但我从一开一合的门缝中看见了外面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并且在靠近,是尸群!
只一眼,达里尔神色骤变,他从我的表情读到了信息,奔至门前合紧了大门用背抵住,我赶忙喊醒睡梦中的众人前去帮他。屋外的尸群推攘着弱不禁风的木门,大家在里面顶着,尸群在外面嘶吼着,各不相让。我和达里尔正好顶在门缝处,雨水飞了进来打湿我的的袖口,我能感觉行尸与我近在咫尺,它们的吼叫似乎就在我耳边。
雷声彻夜未平息,电光闪烁,我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们都得活下去!绝对不能让这群行尸进来!
朱迪斯一直在哭,雨一直在下,行尸不断地拍击木门,风裹挟雨水与行尸身上的恶臭灌进我的鼻腔,我眼前的一切乱糟糟的,听到的声音也乱糟糟的。我不知道尸群什么时候离开,世界是怎么安静下来的,我又是怎么睡着的。
当我睁开眼睛时,达里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大家还在睡,你可以再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那你呢?”我从地上爬起来,挨着他坐,他眼下乌青,眼神却犹如绷紧的弦,“你一夜没睡是吗?”
“不算吧,我躺了一会儿的,但是雷声太大吵得我睡不着。”
我开起玩笑:“是雷声吵得你睡不着还是我的鼾声吵得你睡不着?”
“你睡觉时的呼吸声比兔子都轻。”
“听起来你经常观察我,”我故意打趣,把我们之间的亲密用语言表现出来,可话音未落,我就不好意思地赶紧换了话题,“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一两个小时前吧,外面的树被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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