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未来城选址地块后,林允川变得更忙了。每天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林允川就已经换好西装出门了。
这天深夜十一点,许星艺在律所加班完回家,发现书房还亮着灯。
林允川歪在轮椅里睡着了,膝头还摊着未来城的环评报告,茶几上摆着凉透的晚餐,旁边是七八个不同颜色的药盒。
她轻手轻脚去拿毛毯,却听见轮椅"咔哒"一声——林允川突然惊醒,条件反射去抓桌上的手机:“星星,你怎么回来了,现在几点了?”
“凌晨十二点二十。”许星艺按住他的手,触到一片冰凉,“先吃点宵夜再说吧。”
林允川怔了怔,眼睛因疲惫而泛红:“谢谢。”
她将青花瓷小碟在餐桌上摆成一弯月牙,腌萝卜的琥珀色、凉拌黄瓜的翡翠色、糖醋藕片的象牙白,在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林允川的轮椅停在固定位置——那是她反复调整三次才确定的最佳距离,既方便取菜又不会碰倒汤碗。
“尝尝这个。”许星艺用公筷夹了片藕,金黄的糖丝在筷尖拉出细亮的丝,“桂婶说这是用新采的桂花蜜......”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林允川的左手无意识按着胃部,右手却依然平稳地接过那片藕。他咀嚼得很慢,喉结滚动时脖颈拉出紧绷的线条,但放下筷子时,嘴角却扬起真实的弧度:“甜度刚好。”
窗外,初冬的风袭着窗户,许星艺看着玻璃上两人的倒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影子却在灯光下交融成模糊的一团。
拍卖会现场,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林允川的轮椅静静停在后排阴影处,修长的手指在竞价器上轻点,眼睛里反射着电子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岳池阳松了松领带,第三次看向腕表——18亿的标价已经远超他们预估的15亿。
“37号。”岳池阳压低声音,下颌朝角落扬了扬。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正举起号牌,帽檐下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生面孔,但举牌节奏太专业了。”
林允川的嘴角绷出一道冷硬的线条:“你舅舅养的职业拍手。”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岳池阳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当价格飙升至22亿时,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岳池阳看见前排几位开发商摇着头收起号牌,而那个"37号"却转头对门口比了个隐蔽的手势——那里站着刘刚的私人助理。
“疯了!这价格都快赶上A地块了!”岳池阳的文件夹被攥得变了形,指节泛白。
林允川却突然轻笑一声,抬手示意助理继续加价。这个动作让岳池阳猛地扭头:“允川?”
轮椅上的男人微微倾身,袖口的铂金纽扣在暗处闪着冷光:“池阳,”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你觉得为什么偏偏是22%的溢价?”
岳池阳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董事会文件里那个被反复强调的数字——如果项目成本超出预算20%,将触发特别审查条款。而此刻,他分明看见弟弟眼中跳动着猎人般的锐利光芒。
“他们在逼你踩陷阱。”岳池阳的声音发紧。
林允川调整了下轮椅的角度,阴影从他脸上褪去,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不踩进去,怎么知道陷阱有多深?”
岳池阳微微怔住,忽然意识到——无论他们选A地块还是B地块,自己的舅舅和母亲都会动手脚。
“22亿!第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刺破嘈杂。
“22亿第二次,还有人要加价嘛?”全场鸦雀无声。
“22亿第三次。”岳池阳表面淡定,而内心心跳如擂鼓。
“成交!”槌声落下的瞬间,林允川只觉得一场必须要打的硬仗才刚开始。
次日的董事会上,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长桌两侧的股东们不自觉地调整着坐姿,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刘刚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突然"啪"地一声将文件摔在桌上。
“22亿买块荒地?”他的声音像钝刀割肉,每个字都刻意拖长,“林总该不会把董事会当提款机吧?”说话时,他的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位股东,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
林允川的轮椅无声地滑到投影幕前。他抬手调整激光笔,红点稳稳落在财务数据的赤字上:“溢价部分,我会用新能源业务的季度利润填补。”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但助理注意到他握着激光笔的指节已经泛白。
“允川,你太任性了。”刘娜突然开口,翡翠镯子重重磕在骨瓷杯沿,发出刺耳的脆响。她保养得宜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要是项目亏损呢?整个集团都要为你的任性买单?”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空调出风的嗡嗡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岳池阳猛地攥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他的目光在母亲和弟弟之间来回游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几位年长的股东开始交头接耳,其中一位秃顶的董事不停地用手帕擦着额头的冷汗。坐在角落的李董事悄悄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尺,仿佛想要远离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林允川握紧了轮椅手推圈,低眸看着面前的水杯,灯光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神:“如果亏损,”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我林允川自愿辞去总裁职务。”
他的语气和五年前一意孤行不被所有人看好做新能源汽车时一样平静,也立下了一样的军令状,而这也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刘刚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他立刻倾身向前:“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急切。
“可以。”林允川从文件夹抽出一份文件,纸张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不过附加条件——项目必须由我全权主导。”他说这话时,目光直视刘刚,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岳池阳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允川,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抱头。
刘娜的红唇抿成一条细线,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桌下悄悄碰了碰刘刚的膝盖。那位秃顶的董事又开始擦汗,而李董事已经快要退到墙边去了。
“好!林总一言九鼎!”刘刚猛地拍桌,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他迫不及待地接过文件,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亮光,“各位都做个见证。”
没人注意到他太阳穴处有一根跳动的青筋。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左手正死死扣着轮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失色。
深夜的书房里,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玻璃杯里摇晃。岳池阳猛地将酒杯砸在红木桌面上,酒液溅落在林允川摊开的财务报表上。
“你疯了?那7个亿的窟窿怎么填?”岳池阳的声音嘶哑,领带早已扯得松散。
林允川转动轮椅来到嵌入式保险柜前,指纹解锁的"滴"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他取出三份烫金文件,纸张在灯光下泛着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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