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你这种没有妻子的人
我一怔，想说什么问什么，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从何处说起问起。
谢渊并不催促，耐心地等着我慢慢接受这件事。
好一会儿，我迟疑地开口：“真的吗？”
先前在镇国公府，我一直以为那是谢渊中了催.情酒之后的胡言乱语。
嫂嫂告诉我，许多男人在动.情的时候，为了哄骗女子，都会说很多违心的好听的话。
所以我并没有当真。
“真的。”谢渊却很肯定。
我心口跳动得更快了，抿了下嘴唇，表情纠结：“可是……王爷，你认识我的时候，我的年纪还很小……”
估摸着十几岁。
虽说在如今这个年代，许多家中穷苦困顿的人家，女儿养到十三四岁便要早早嫁出去，有些更早的，十岁不到，八.九岁便出嫁了。
但无论怎么说，我和谢渊的年纪都差了许多。
谢渊坦然：“对。”
垂下眼睛，接着说道：“所以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很多人只是知道我有个心上人，却都不知道是谁。”
他这样，一方面是为了保全我的名声。
另一方面，当初许多人都觉得，我与谢景初青梅竹马，天造地设，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过拆散。
谢渊唔了一声，“你是我心上人这件事，一开始只有陛下知道。”
我倒是一愣，“可是当初赐婚宴，陛下问我想嫁给谁，我说是你，陛下却并不打算同意赐婚，劝我再考虑考虑。”
谢渊倒是笑了，“因为我当时昏迷不醒。”
他摩挲着我的手，“陛下比你想象的可能要更好一点儿，他心善，也确实惦记着你父兄的军功，心疼你的遭遇。”
我喉咙一阵哽咽。
缓了会儿，我平复下来，又问：“可是……王爷，你今天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谢渊凝视我一瞬，“因为药药，我发现，你不自信。”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怎么会？”
我出生于将军府，是沈家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儿。
比起那些皮糙肉厚因为经常在外面疯玩黑不溜秋的哥哥、堂兄们，我珠圆玉润，莹白精致，跟年画上的福娃娃似的，长辈们见了都喜欢，也都宠着。
我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我怎么会不自信呢？
谢渊挑眉：“那你在听见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有什么想法？”
我刚要思考，谢渊便道：“别思考，直接说。”
我一顿。
谢渊又问了一遍：“我说喜欢你，你怎么想？”
我把心一横，坦言：“我又没什么优点，王爷为什么喜欢我。”
话一说出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谢渊平静地注视着我，“你看，药药，你不自信。”
我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丘山道：“王爷，段大夫到了。”
我便将那些话都憋了回去。
谢渊问：“我让段大夫给我把脉，你先回去休息？”
我点了下头。
谢渊于是松开我手腕，柔柔地摸了摸我的脸。
出门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传闻中的段浪。
一身素净白袍，或许是常年在外游走的缘故，晒得肤色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白.皙如玉，唇色殷红，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
乍一眼看去，确实分辨不出男女。
见着我，段浪点了下头，嗓音雄浑：“王妃。”
我一愣。
这大嗓门，不看脸还以为是个身长八.九尺的络腮胡猛男壮汉呢。
我回以微笑：“王爷先前被迫饮下了催.情酒，劳烦段大夫了。”
段浪到底是世面见得多，闻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说：“一定。”
我离开，在廊下慢慢地走。
阳光斜着打落，照在我的鞋面。
我垂下眼睛看着，回想起刚才与谢渊的对话。
我不自信。
我原先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因为父兄接连离世，将军府只剩下我一个，大家也一改常态，对我不再恭维，而是避而远之，冷嘲热讽。
又或许是因为谢景初态度的变化，尤其是经历过了上辈子，嫁进东宫以后，谢景初对我冷漠至极，总是责备我、贬低我。
原来我不仅仅是外表被折磨得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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