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莞皱眉朝着院外走去,走到篱笆外时,却发现自己果然没看错——李桃花正探头探脑在偷听。
而且她的眼神,感觉像是又在憋什么坏水。
然而此时的她只是灵魂,李桃花看不到她,她便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她,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李桃花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偷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向莞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下一秒又是一道白光出现,她再次被传送到了下一个地方……
睁眼后的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凭着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猜到了这里可能就是陈延要去的县医院。
她还在找陈延在哪,就听到了广播里传来的声音:
“请76号患者陈延婆婆听到叫号,到1号诊室就诊。”
向莞记得陈延婆婆是没有名字的,广播里的陈延婆婆应该就是在叫她。等她一路找到一号诊室时,就看到了一脸绝望的陈延,还有沉着脸的李盛德从诊室里出来。
两人像是意见不合,从诊室里出来便一直拉扯不停。
“叔,求你——”
“你这娃傻了?医生说动手术就要五千块,先不说这么大一笔钱你从哪凑?”
“而且医生都说了,你婆婆的情况就算是动了手术,也撑不了多久,你这娃是傻了花钱打水漂呢?”
闻言陈延的眼里满是绝望,却不肯放弃,他执拗地跪着求他:“李叔,我陈延说到做到,这辈子无论我当牛做马,一定把这笔钱给你还上。”
“求您看在婆婆曾经从河里捞起过您的份上,救我婆婆一命。”
说完陈延便跪在地上,也不顾周围人的打量,拽着李盛德的裤腿,一直在磕头。
他额头上原本就已经磕破皮,来医院的路上血好不容易止住了,在大理石上磕头,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就连医院的地上也满是鲜血。
周围的人看到他不停地磕头,投来的目光带着些同情,然而被磕头的李盛德却只觉得他丢人。
他小的时候水性不太好,的确是有过一次差点溺水,也的确是陈延他婆婆把他从河里捞了出来。
但是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陈延这小畜生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来,这让李盛德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他凌晨四点赶驴车把他们爷孙俩送到医院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他竟然还仗着些陈年旧事,逼自己掏医药费,他想想就来气。
陈延还在不停地磕头,李盛德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走之前他还指着陈延的鼻子啐了句:“真是个执拗的狗娃子!”
骂他时,李盛德的口水喷溅在陈延的脸上,然而他却像是丝毫没有觉察到一样,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直到李盛德走远了,他又看着不远处凳子上躺着的婆婆,眼神既呆滞又绝望。
该怎么办呢?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婆婆病情严重要住院,但是他连手术的钱都拿不出来,婆婆攒了一辈子的积蓄,甚至只够他们交个挂号费的。
村长不想管他们也走了,只留下陈延和婆婆两个人坐在医院的凳子上。
寒冬里的腊月,他坐在医院的大理石上,只觉得这里比山上还要寒冷,他明明穿着衣服,却觉得寒气直往他的身体里钻。
陈延坐在走廊诊室外的座椅上,周围人来人往,来往的人却只是用或冷漠或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和婆婆,没有人敢问他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人赶他们走。
座椅上另一头,向莞坐在陈延的旁边,看着他满是血痕的额头,还有空洞绝望的眼神,眉头从头到尾就没有松开过。
她也不知道人竟然还能过得这么苦,又或者是那句麻绳专挑细处断,前世的陈延或许就是那个麻绳,从出生开始,他的人生便充满了磨难。
她想要替他出钱给他婆婆看病,但是如今的她只是一介灵魂,现在发生的事情也都是前世发生过的既定事实,她只有旁观。
她有些疑惑的是,命运让她旁观这些事情,目的又是什么?
让她看到陈延经历的苦难吗?
向莞在一开始见到12岁的自己时,还以为命运指引她看到前世的这些,是和自己有关,但现在细想来,似乎从她变成灵魂看到的一切,都是以陈延为时间线发生的事情。
她不知道是谁想让自己看到这些,但似乎并非恶意。
向莞陪着陈延在医院呆了一天,婆婆虽然呼吸平稳但仍旧没醒,医院在家属没有缴费前,也不会收治她。
陈延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地坐在科室外发呆,期间也有护士看不下去,要替他包扎一下额头上的伤口,但都被他摇头拒绝了。
等到了下午,陈延出来买饭,他虽然一整天没吃饭了,却一点也不饿,但他担心婆婆醒了以后会饿,因此还是出来买饭了。
他手里没钱,买的也都是五毛一大兜的米饭,但他甚至还有些嫌贵。
买完米饭后,陈延怕米饭凉了,还把米饭揣在怀里,然而等他回到医院大门时,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李桃花。
她在医院门前不停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样子,陈延看到她也有些意外,却没有主动迎上去,反而还打算绕远路避开她。
还是李桃花先看到他,叫住了转身要绕路的陈延:“小延呐,是我,你桃花婶儿。”
陈延转身看着她,就好像他也才看到她:“桃花婶儿。”
身旁的向莞看到李桃花也有些皱眉,她可不觉得李桃花是什么雪中送炭的好人,她不清楚她的来意,便在一旁抱臂打量着她。
李桃花从怀里拿出两个烧饼递给陈延:“小延呐,你婆婆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婶子家没什么钱,但是你给你婆婆看病时候的伙食,婶儿包了。”
说着她便把烧饼塞到陈延手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难过。
虽然心里知道李桃花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好心,也知道可能只是伪装了来意的虚情假意,陈延的眼眶还是红了。
就算是假话,此时的他也无比渴求,从婆婆倒下到现在,所有人不是像李盛德那样踢皮球,就是像村里人一样避之不及。
李桃花的这句安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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