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冬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百分百认真的,他确定警视厅里绝对有问题,其中最有问题的是警视厅公安部。
连进三回警视厅,他发现那里的氛围有时候会传来某种熟悉的、像是被深渊注视着的微妙感觉,最初他以为可能是错觉,但当连续三次看到同样的两名年轻的公安来要文件档案时,他猜他大概率没搞错——他确实被人盯上了,那三次“意外”事件大概率出自同一位之手——而那位的手伸太长了,不然不至于每次他刚来没多久,公安那边便匆匆来人,生怕被人提前劫走资料似的。
这不正常。
那两名公安太年轻了,顶多24出头,身上还带着几分尚未磨灭的学生气,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熟络。
竹原警官看他们眼中还带着几分微妙的怀疑……据他所知,竹原警官在2年前因特殊原因,曾担任警察学校的教官,他合理怀疑他们之间认识,那两位很可能是他带过的学生。
这就很有意思了。
公安那边不要职业组的精英却要非职业组的人去当公安,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他们对自己内部的“自己人”不信任,宁愿放弃专业性也要启用背景相对干净、人际关系简单、更容易控制的新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看得出来那两位资历相对不高,观察力也不算特别敏锐,伪装能力也不算强,顶多算是见的各式各样的人多了,能勉强控制住面部表情。
虽然这表情控制得不怎么就是了,其中一名他看竹原警官时脸上的心虚都快藏不住了。
这种生涩却硬装成熟稳重的伪装简直不能多提,如果他的伪装术是云居冬弥来教的,他会让他明白什么才叫地狱模式。
若有若无的冷意浮现在眼中,原本还算温和的视线此时却仿佛像是冰冷的扫描仪,精密而准确地将内里从表象中剥离出来,连带着他的表情都嵌上了许久未见的寒意。
“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恐怖。”
松田阵平的话打断了云居冬弥四周蔓延滋长的冷气,他抬头,淡定地回答:“我在想,公安那边派两个连表情控制都不太控制得住的年轻人来面对背后疑似有组织的兄弟、引爆了数十个地点的炸弹犯和上回的抢劫犯是不是太轻视这些事情背后的人了。”
“既然这些事情被列为一个组,那他们背后的源头应该是同一个才对。”
云居冬弥平静地陈述着他的想法:“但我现在又觉得是他们自己内部觉得他们本身就不太干净,所以用更为无害、干净的棋子,落棋于棋盘之上也说不准呢。”
而且有两个公安,看他们一前一后地过来……怎么看都是策划课那边怕警视厅公安部抢资料啊。
“不过这只是直觉。”可能是凭借经验积累出来的直觉,他没把这句说出口,只是强调了一下,“但保险起见,还是先别暴出来,私下用,直到查出来再提为妙。”
说着,他看了眼对方紧缩的眉头,轻飘飘地又补了一句:“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或许不用那么纠结我的来处了。”
“我猜公安那边或许早已知情。”
*
自从警视厅三进宫,连续见了三次那两名公安后,云居冬弥就觉得或许公安那边早就知道他的背景或许不干净了。
对方那拿资料的速度简直就是跟着他背后来的,基本就是他刚到不过五分钟,那两位便一个看似冷脸实则心虚一个眼神乱飘地赶到了——能这么快赶到本就不对劲。
再加上他偶尔会感到的窥视感,他觉得盯着他看的或许有两波人。
一波人是那个自称「乌鸦」的不知名组织,一波则是公安。
他们所带的视线是不一样的。
前者更为光明正大一点,仿佛就在说「快看过来,我知道你感觉得到」;后者更为隐秘、无声,只在偶尔才会露出一点不同。
他们都在观察。
他们都在看他到底「选择」了什么。
不过真正让他区别出来的是前者不曾在警校内部出现过,后者在他射击馆里发现摄像头坏掉后,若有若无得冒了个头。
警校内或许是那边未曾看到的领域。
但为什么?那边疑似连隔壁职业组都能窥探,但为什么这边不行?
云居冬弥暂时还没搞明白。
*
萩原研二也没搞明白云居冬弥到底是怎么练出这堪称非人的武力值的。
格斗对抗课上,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在教官念出伊达航和云居冬弥的时候,班中的喧嚷声和喘息声微妙地沉默了一瞬,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移动,看向教官的目光堪称赞美。
自从知道云居冬弥高到离谱的武力值后,他们一直期待着他能和班长打一场——咳,不是为了别的,就单纯想知道他们和他之间的体术方面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正经脸)
而云居冬弥也并不意外,早在便利店事件的庆功宴时,他就想过他下次格斗对抗估计不能摸鱼了,虽然他也决定不摸鱼,严肃对待这节课就是了。
最初的一周,云居冬弥虽然没有刻意掩饰他的武力值,但为了方便摸鱼,他还是参考周围同学的平均系数微调了一下,让自己不那么显眼,却也不用演得太累地赢下比赛。
嗯,赢下比赛。
正常来说输几局才是正确的,但他不想输,一点也不想。
但这种堪称执念的想法并不源于胜负欲,而是单纯觉得「他不能输,输了就完蛋了」,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他也不太理解他哪来的执念。
但只要不危害生命,他也懒得想太多,所以就这么不显眼又显眼地从开始一直赢到现在,直到被便利店事件打破微妙的平衡,展现出与平常不太符合的实战能力后,他确定他在接下来的几次课会接连对上格斗对抗前几,最后和班长来场1V1对决。
所以当这一刻来临时,他是心平气和中带着点无奈的。
云居冬弥穿戴好护具,从角落里冒了出来,缓步走到场地中央,平静地注视着伊达航,仿佛对对方眼中的审视与期待毫无察觉,毫无波澜的银灰色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调整姿势,周身的气场凝固了下来,平日偶然散发的危险性淬成沉肃的训练有素,像是待发却已经瞄准敌人的枪,只等一声令下便会扣下扳机。
他微微颔首,礼貌地说:“请多指教,伊达前辈。”这是警校的规矩,对方比他大两岁,这是必要的礼数。
伊达航咧嘴笑了一下,目光锐利而沉稳,气势汹汹:“那就来吧,云居。”
教官话语刚落,伊达航便攻了上来,和过去的战斗习惯一样,先发制人,距离迅速拉近,警棍呼啸而下。
云居冬弥微微侧身,向右边划过半步,避开了这狠利的一击,同时趁着惯性的空档攻击对方手臂的麻筋,力道恰到好处,只会让人感到酸胀难忍而不至于真的破坏身体健康。
但伊达航忍住了那酸麻的感觉,反身又是一挥,这回落在了对方格挡用的警棍上。
对方强劲的力道让云居冬弥挑眉笑了一下,反手绕了一下,挑飞对方的武器,在腿横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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