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主动告白也未尝不可。
虽然前车之鉴被对方拒绝得遍体鳞伤,但钟遐迩自认为她是个不害怕失败的人,也有勇气再来一遍。
毕竟换了个人,结果怎样还真的不一定。
她也好奇像闻煊那样温柔的人,平日连拒绝都不怎么会,在听到自己对他告白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想到这儿她心底暗暗还有点期待。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时,二人起床后一起约着看了日出,随后在酒店吃完早饭,一起退房离开。
钟遐迩回到最初存车的地方取了车,带着一人一狗,乘轮渡跨江,回了榆南市里。
到市里后,钟遐迩还不想回家,就直接带他俩去了店里。
大年初一,商业街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店开着,其余都是贴了对联的闭店状态。
钟遐迩目光扫到展示柜上五花十色的优秀作品,突然来了兴致,想自己做一个,于是就亲自准备好工具开始创作。
闻煊见状,坐在她身侧安静看着,偶尔提提意见。
他们先是以黑色作为打底,红粉橙黄做四肢与额头的装饰,最后在上层撒了五彩斑斓的珠光粉和闪粉,经过机器烘干后,一个色彩新颖、自然清透的橘色系星空流体熊就这样完成了。
可看着孤零零一个着实有点单调,闻煊就借着钟遐迩的灵感,毫不费力地模仿出一个星空蓝色系流体熊,同样好看。
两个作品摆在一处,橘蓝cp,像一对情侣般令人遐想。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其中深意。
这对流体熊,巧妙地纪念了他们昨晚一起看过的烟花秀。
烟花已逝,可这对流体熊会永远保存下去……
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临别前,闻煊又借着去卫生间的理由,偷偷送给钟遐迩订了份特别的新年礼物。
半小时后,闻煊把手中花束递给钟遐迩的那一刻,二人都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脸上、耳朵上渐渐开始发烫。
钟遐迩很意外,满口感动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说了句:“谢谢,我很喜欢。”
较大束的粉色渐变玫瑰,说不清是多少朵,只觉得份量很重,她需要腾出两只手去抱。
花的种类貌似是她前些日子在网上见过的很火的单品——仙子之吻,大束粉色花朵周边有白蓝色小花束点缀,蓝粉白的搭配简洁高级,赏心悦目。
他们在附近一起吃了午餐,又在店里待了一下午,做了很多手工品摆在展示柜上。
临近傍晚,闻煊独自带着小白离开。
钟遐迩闭了店门就自己开车回了不远的复式公寓,她费力把花儿拆开分别放到几个精致的玻璃花瓶中,一边想着它们可以物尽其用,作装饰品好看,一边祈祷这些花儿能多活几天。
做完这一切,她就回去见了母亲。
甄女士见到她平安回来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温柔抱了抱她。
母女二人的冷战也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热闹的新年假期过后,众人又陆陆续续恢复往常,店铺开业职场人员继续上班,学校度过了正月十五后,也都开了学。
自从钟遐迩出逃的那次夜不归宿被甄女士发现后,甄女士对她的照看就愈发谨慎,可以说是很严了。
但确实也对她好些了,不再强制性带她参加饭局,应付那些生意人。虽然私底下该看的相亲男士照片一个也没少,但钟遐迩还是松了口气。
这期间钟遐迩问过甄女士,让自己结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最终得到的结果便是,她必须找个对她事业有帮助的人。
显而易见,甄女士更偏向白诗妤所说的后一种情况——家族联姻。
在优秀的母亲眼里,女儿的婚姻于她来说必须是锦上添花,不能拖后腿,这道理她也懂。
所以钟遐迩在母亲这种催眠之下,也就一拖再拖,渐渐淡忘了要跟闻煊表白的事。
二人还当彼此是好朋友,偶尔分享日常生活,分享小白,也会在彼此心情不好时互相安慰打气。
日复一日的分享欲逐渐又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对他的喜欢貌似也越来越浓。
仅仅过了半个月,钟遐迩就已经不满足只跟闻煊在网络上聊几句就能随便满足的。
她开始想他,想见他,想跟他面对面交谈,不想隔着虚假的网络联系。
又是个周六,甄女士恰好有应酬回不来,管家和保姆提前准备好醒酒汤后,钟遐迩就放他们下了个早班,自己跑到负一楼酒吧台放肆了一把。
她不太了解酒,平时跟白诗妤去酒吧也只喝过几款低浓度的果酒,每次两人一起,一人半瓶,除了那晚被江南添刺激到喝多的时候,还没有喝醉过。
可不知为何,今晚她想闻煊的心已经到达了极点。
就这样一杯接一杯,足足喝完一整瓶,喝完便神志不清地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双手扶颌拖住脑袋,抬头望着房顶的琉璃吊灯出神。
不多时,她打了个激灵,忽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方秒接。
她没想到对方会接得这么快,此刻又喝了口酒,在听到男人清冷的声音后,瞬间被呛得憋红了脸,连续咳嗽了好多声。
而对面男人就这样守在手机旁边,一面皱着眉听她咳嗽,一面不说话安静等她,眼底满是担忧。
半晌后,钟遐迩清空嘴里的酒,喝过一口水缓解嗓子的痒意,趴在桌面上撑着额头慢悠悠地开口:“闻煊,我好像对你有点念念不忘了。”
她丝毫不管自己的话多么语出惊人,就只想说出来,让那人听到。
“你说什么?”男人吃惊反问后,又一语道破:“你是不是喝酒了?”
钟遐迩没接话。
而这边的闻煊已经坐不住了。
他从刚开始就听到女人的声音迷糊又黏腻,有猜到她是因为喝了酒才会说这种糊涂话,但还是有意确认一番。
骤然想起之前女人在酒吧被其他男人搭讪的事,怕再度发生,连忙急切追问:“你在哪儿?微醺?”
“没有。”
“我在家。”
得知女人处境安全,闻煊心底的重石才渐渐落地,语气都温柔起来:“钟遐迩,你现在醉了。”他像哄孩子一样,安抚着她。
“等你清醒以后再跟我说这件事,好吗?”
听到不喜欢的答案,钟遐迩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对着手机反驳:“不好、不好。”
“我现在就要说。”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见不到你还会想你,收不到你的消息会担心。我想我是鬼迷心窍了,满脑子都是你。难道、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
钟遐迩还没等到男人的答案,就这样被上脑的醉意弄得昏昏欲睡,一下子睡了过去。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疼,毫无意外的是,钟遐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再睁眼时,头疼到快要裂开。
好不容易清醒了十分钟,还没回忆起昨晚的事,就接到了甄女士的电话:“你何叔叔醒了,有话对你说,你来一下医院。”
*
病床前,钟遐迩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坐在软椅上为何宏天剥橘子。
扑面而来的橘子香气,酸酸甜甜,让钟遐迩清醒不少。
中年男人这次昏睡的日子变长,身体精神状态比之前看起来更差了,语气也很轻柔,仿佛羽毛抚过耳侧般:“听你母亲说,带你相亲看过的那些你都看不上?”
钟遐迩点点头,把橘子瓣递到他手上,回他:“我没办法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下半辈子。”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南添?”
何叔叔突然提起这个很久没见的人,钟遐迩还狐疑了片刻,才否认道:“没有,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早不喜欢他了。”
“说起来南添那孩子也很不错,如果你实在没有喜欢的,我可以撮合你们。”
钟遐迩不想听见这种话,连忙否认:“他是我最不想嫁的人。”
何宏天看着钟遐迩这幅忧愁模样,以为二人在吵架,是女孩单方面生气,秉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态度,想劝劝她。
他想过,江南添那优秀的工作能力,如果来做自己的女婿,也还算说得过去。毕竟他知道钟遐迩是个不爱操心公司琐事的人,正好可以让江南添在背后做贤内助。
于是又语重心长地说:“现阶段,他是最适合你的。”
“他工作能力很不错,我相信婚后他一定能帮你管理好我这偌大的公司。”
听到不满意的话,钟遐迩皱了下眉,直视着男人的眼神,认真拒绝道:“何叔叔您别这么说,您不会有事的,我也不要你的公司,更不会嫁给江南添。”
“或许我从前年少无知对他有过好感,但我现在真的不喜欢他了,你非让我跟他结婚,抱歉,我真不行,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跟他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何宏天不理解她这样决绝,语气升了起来:“为什么?”
“与其找陌生人,南添这孩子知根知底,有什么不好?”
钟遐迩点头应和了一声是,后道:“他是没什么不好,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他。”
“他呢?”
“您在这儿劝我,那他呢?他怎么想的?”
钟遐迩觉得江南添一定不会答应的,毕竟那次他把自己拒绝得那样彻底,后面又有了新欢,还一起上门见过家长,照理说该是好事将近的结局,怎么想都不可能同意跟自己的这门婚事。
“南添……”何宏天顿了下,他早猜出钟遐迩心里在想什么,就这样直截了当地把昨晚他和江南添讨论好的结果说了出来:“他已经同意了。”
钟遐迩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
江南添到底搞什么鬼?
明明拒绝自己的是他,现在又想跟自己结婚,他真当自己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难道她就需要一直附和他而活?他想怎样就怎样?
简直是个神经病!
想到这儿,钟遐迩气得满眼冒火星,她恨不得直接杀到对方家里,拉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可理智不允许她发疯。
知道她的性子随了甄淇,倔强又独立,何宏天也不想过于逼迫她,语气降下来:“他还有一个礼拜就出差回来了,在这期间何叔叔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不考虑,我拒绝。”
“遐迩,别孩子气。”何宏天的耐心也降下去一半,自己半躺回病床,闭目养神:“等你见过他这一面,再做决定也不迟。”
“那如果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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