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多,钟遐迩接到司机的电话,坐上母亲给她安排的车去最近的高奢店换了身装扮。
半小时后出来,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纯白色小香风针织套装搭配一双黑白相间的尖头凉鞋,脚踝处的鞋带也围了圈珍珠。下半身的A字裙做了收腰,凸显出姣好的身材。排扣和袖口也是用珍珠水钻做了滚边刺绣,十分夺人眼目。
从头到脚,完全符合长辈的审美,是种温婉大气千金风。
司机带她去了城市东边最贵的金沙厅,也是榆南唯一一家黑珍珠三钻餐厅。
抵达金沙厅门前,自动门响应开启。钟遐迩再抬头,已经和熟悉的那位包厢管家对上眼神,淡淡打了声招呼。她先前在榆南上大学时经常来这里,所以也都轻车熟路了。
于是自顾自地穿过人潮汹涌的大厅,上到做了隔音装置的二楼,走最内侧的vip包厢时,管家已经先她一步帮她敲门示意后把门推开了。
门大开,映入眼帘的是圆桌中间靠边的身影,是江南添。紧挨着他的是江父,其次是他的母亲南绫,甄女士跟何叔叔。
而甄女士跟南绫中间空着一个位置,何叔叔和江南添中间也空着一个位置,若说前者是无意漏下的,那后者明显是留给她和的江南添共处的位置。
钟遐迩的目光无意在江南添身上停顿了片刻,没有开口,微笑着叫了声叔叔阿姨就越过男人身侧空着的座位,坐到母亲身边那个位置去。
然而她越过男人身侧位置时,四周氛围明显停滞了几秒。
可她才不会理会这么多。
那日已经与江南添撕破了脸,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她做不来。
往常两家人坐在一起都是她和江南添一起控场,今天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开口,包厢氛围瞬间安静到极点,有种大家不熟却硬要坐在一起的违和感。
最终还是江南添的母亲南绫最先开口圆场子,笑着看向钟遐迩,问道:“遐迩出国一趟回来是认生了么?怎么今天见到南添也不打招呼了,总不能两年不见就忘了你南添哥哥了吧?”
这样看似圆场的打趣像是把钟遐迩架在火上烤,倒让人觉得是她不懂事了。
这话让人莫名觉得很不舒服,但她还没来得及接话,一侧的甄女士就已经憋不住了,似笑非笑盯着南绫淡漠地瞧了一眼,帮钟遐迩倒茶水的功夫,冷冷开口:
“两个孩子都是快成家的人,保持住男女间该有的分寸没什么不好,这更加证明我们小迩成熟了,若是再像之前一样孩童心性我这个做母亲的倒要第一个笑话她。”
她话里有话,似乎不想让两个年轻人有过多牵扯。
听完这话的南绫如坐针毡,眼神闪躲着看向身侧老公,彼此相视一眼后,南绫意会出他的意思,呵呵干笑了几声,主动拉近大家的关系,接话道:“都是自家人,谈什么笑不笑话。”
可这句拉关系的话没说到甄淇心上,她便默不作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众人都没再发言,四周静得仿佛能听见大家的呼吸声。
好在服务员来得及时,打破这窘迫的氛围,有序排队上了几道招牌菜。
南绫眼一抬,像是终于找到好的理由撮合这两位年轻人,迅速站起身朝江南添看去。
鼓起勇气对着男人提议道:“桌子这么大,怎么够得着?南添,咱两换换位置,你来我这儿,坐到遐迩身边,帮她夹菜。”
江南添身子顿了下,正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起身坐过来。
钟遐迩见状,立刻化身成一只炸了毛的狸花猫,警惕地盯着身侧被腾空的凳子。
她不知如何拒绝长辈好意,也完全招架不住南绫的热情,但又实在不想和江南添坐这么近,一脸无措地看向甄淇,“我……”
甄女士很有眼色地开口:“不必麻烦南添了,遐迩想吃什么让服务员再单独上一份就好了,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一直让旁人伺候。南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快坐回去吧!”
……
吃到最后,南绫还是没忍住把自己原本准备好的话说出口:“遐迩毕业了,有时间多来阿姨家走动走动,就算不跟你南添哥哥关系好了,也不要忘记我这个姨。”
钟遐迩知道客套话怎么说,一边保持微笑说没有,一边答了个“好。”
直到临走时,南绫又一次向钟遐迩提出邀约。
甄淇维持了一顿饭的好脸色也终于变了,语气有些不耐烦:“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做主就好,我们当长辈的还是不要插手了。”
“你说对吗,老公?”
男人点点头后,笑着接话:“淇淇说的没错。”
在餐厅门口分别时,钟家人坐在车上跟江家三口告别,互相笑得比谁都亲切,仿佛刚刚的小插曲不足为患,所有人都演技卓越,堪比奥斯卡影后。
车子启程后钟遐迩收回目光,自是也没注意到南绫眼底闪过的那丝轻蔑。
*
回了清御雅锦院,钟遐迩自顾自地上了二楼卧室,没过多久,甄淇敲响了她的房门。
钟遐迩在梳妆镜前卸妆,不想甄女士靠在身后洗手间的门上,直接开门见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用白家小姐订酒店套房跟人表白的事。”
“江家那小子,外表看着是副温柔儒雅的绅士模样,我却觉得不简单,你玩不过他,你俩也不合适,你就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话一出,钟遐迩停了手上的动作。
被说中心事,她先是沉默,回忆往日和江南添在一起的点滴,都是那样甜蜜,哪知道自己终于鼓起勇气跟人挑明心思,竟被他拒绝得如此彻底。
沉静了大概十多分钟,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酸涩委屈,眼眶泛红,胸腔闷闷的,平复好半晌才说了几个字:
“我知道了,妈。”
甄淇再如何自傲,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别人那受委屈,也露出属于母亲的柔软一面。
钟遐迩揉眼睛时,察觉出女人的步子停在自己身后,而后背后一热,径直被女人揽入怀里,耳畔是她安慰的话语:“好了好了,别这么愁伤春悲秋,我女儿这么优秀,不该做主动表白的那个。应该是他们该担心能不能配得上你才对。”
被她一说,钟遐迩更觉心酸,转头扑进女人怀中,娇嗔着喊了一声妈,紧紧抱着她的腰。
“以后不会了。”
“只有事教人才能叫人印象深刻,这下我也相信以后你绝对不会再像这次这么冲动了。”
甄淇虽然从小就喜欢控制钟遐迩的学业和生活,但在感情上可从来不会过高要求她,一直实行半放养式管理,对于她喜欢谁或者早恋与否都不会过多干涉,只怕她会因父母离婚受到情感创伤。
好在她这么多年也没有太过疯狂的举动,只有这次在江南添那里栽了跟头。
人生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一时不爽于她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况且她私下了解过江家的状况,打心里不愿让钟遐迩搅入那淌浑水里。
如今想想,倒是要感谢江南添放过了自己这思想过于单纯的女儿。
被安抚一番,钟遐迩心里的憋闷尽数散开,也不再去想什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随后便见母亲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和一根笔,让钟遐迩签字。
她打开看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股份转让,是母亲的影视公司,鸿儒传媒的股份。
之前她还没毕业时母亲就已经计划好这件事,眼下她回国才短短几天,母亲就迫不及待地兑现,生怕自己想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钟遐迩感动得痛哭流涕,一直夸甄淇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甄淇什么都没说,温柔地笑了笑,二人相拥入睡。
收到母亲的礼物,心事也说出口,烦恼散去,钟遐迩失眠好几天终于安心地睡了会儿觉。
*
直到凌晨一点半,钟遐迩睡梦中听到几下震动。
几条好闺蜜的催命电话打来,她才反应过来两人白天已经约好两点在酒吧见面。
睡眼朦胧中,她半眯着眼爬起来在更衣间挑了件奶白色吊带裙换上。
夜里温差大,她还特意在外面添了件纯黑针织长开衫。
半小时后鬼鬼祟祟地打开卧室门,下楼出了玄关大门后,越过宽敞的庭院,趁着月色打车去了榆南最大最热闹的酒吧“微醺Chroma”与白诗妤会面。
“今晚和那位在一个桌上吃饭感觉怎么样?”白诗妤一见面就好奇问她。
知道她问江南添,钟遐迩打了个哈欠,添油加醋跟她诉苦:“不怎么样。别提了,你用身份证订的总统套被甄女士发现了,狠狠数落了我一顿。”
白诗妤噗呲笑了一声,合不拢嘴:
“要我是甄女士,我知道这事儿,我都得打到江南添家里去。什么中央空调,对人没意思就不应该做那些暧昧的事,还送戒指给异性,这不是平白让人误会么?”
“如果是看在你何叔叔的面子上对你特别关照,那他更是个骗子了。”
闻言钟遐迩微微叹了口气,脸皱得像苦瓜,“说实话,这是让我最最伤心难过的一点。他不喜欢我无所谓,可不能是因为何叔叔才对我好……”
毕竟在这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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