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到底是猜测,在看不到准确证据之前,钟遐迩不敢妄自定论,也不会给闻煊定罪,还是决定回去跟甄女士了解一下江南添的家庭情况后再说其他。
闻煊做完家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如墨的黑夜里,月光挥洒在大地,像是一层轻柔的遮面将小区完全覆盖。
闻煊带着钟遐迩跟母亲告别后,一起下了楼,二人站在街道上,仰望四周,便见家家户户已经亮起夜灯,原本灰暗的路面被照得很清晰。
一轮弯月斜挂在空中,旁边点缀着几颗星星,朦胧又迷人。
两人好不容易才见面,闻煊舍不得她走。温柔地牵起钟遐迩的手,跟她十指紧扣,漫步在小区花园里,又温存了一会儿,才送她回家。
夜里入睡前,闻煊收到一条奇怪的消息,问他为什么把咖啡店转卖出去,是不是遇到困难,还是要远行,顺便还问闻阿姨身体怎么样诸如此类故作关心的话语。
黑瞳紧紧盯着这个陌生号码看了几下,便猜出这个不速之客是江南添,忆起从前拉黑的那些号码,闻煊嘲讽地勾唇,心想他还真是不依不饶。
闻煊早就受够了这种虚假的关心,表面记挂着他们,实则在试探他什么时候离开榆南。
套路老旧,装模作样,实在是没意思。
猛然想起那天在钟遐迩手机上看到的来电显示也是这人,闻煊眼底蒙上一层冷到极致的寒冰。
他故意没回,就是让江南添去好奇、去难耐、去猜。
而他之所以改了主意,把咖啡店卖出去换成现金,也是在变相报复江南添和那个男人。
早在他得知钟遐迩要跟人订婚时的那几天,他便已经彻底清醒,不再维持他那所谓的尊严面子,把送上门的,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彻底利用起来。
毕竟这是他们欠他母子二人的。
还记得十多年前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夏天,本该是他放学回家后的极其普通的一天,可那一天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彻底变成他噩梦的开端。
往日里只出现在母亲口中的忙碌父亲突然回家,取了他的头发就离开,未曾看他一眼。那时他还小,也不知对方拿头发是怀疑自己的身世,瞒着母亲偷偷去做亲子鉴定而用的。
结果出来,他的确是江鸣亲生的,他们的三口之家幸福了一段日子。
还记得那是最快乐的一天,他出差回来带自己与母亲去了海洋馆,逛完之后原本开开心心的母亲突然就变了脸,然后把很多照片甩到江鸣身上,说了很多他不懂的话,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母亲说的“离婚”二字。
二人大吵一架,最终江鸣向母亲摆出一种嫌恶的眼神,又深深看了自己一眼,转身离开。
那表情让他觉得他是个多余的人,不该活着的累赘。
自此,最快乐的那天变成了他最厌恶、最想忘记的一天。
闻煊年幼时不懂这些,直至长大后问过母亲才知道,自己那所谓的生父,早在跟母亲恋爱期间就已经出轨江南添的母亲南绫,并生下江南添。
而男人之所以要他头发去做亲子鉴定,也是因为南绫对江鸣说了许多母亲的坏话,并把母亲和朋友一起游玩的照片添油加醋地说成婚内出轨。
所以男人自始至终都怀疑母亲对婚姻的不忠。
纵使知道自己早就出轨,也毫无愧疚之心,一直将那母子二人养在外面,若不是母亲无意发现二人的奸情,强硬要和男人离婚,江鸣就会一辈子这样周旋在两个家庭中。
可感情和婚姻,明明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不爱可以分开,厌倦也能离婚,为什么非要越过人性的道德,在本该只有两人的关系内,无端牵扯进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只因那时江鸣的工作还需要母亲身后长辈的支持,他便理所应当地一边享受爱情的美好,一边索取人脉带来的资源与利益。
仔细想想,若非江鸣做出那些让人恶心的事,母亲也不会赌气净身出户,跟家里人断了联系,到处兼职赚钱养他,终日郁郁寡欢,在不健康的环境里工作,劳累过度最终查出癌症。
可怕的是,就连母亲家里人也被他上位后用了某种手段搬离榆南,完全与母亲失去联系,彻底成了举目无亲的孤家寡人。
所以,他一直都很讨厌江南添,也恨江南添。
在他视角里,江南添活得很幸福,拥有他不曾有的一切,却还不知足,总一副受害者模样,衣冠楚楚却人面兽心,试图把他与母亲二人逼疯,让他们彻底离开榆南,好让江家彻底丢掉这不堪回首的往事才肯作罢。
可江南添凭什么?
若是他没了江鸣,到底也不过一个普通人。
毕竟他的母亲才是婚姻里的第三者,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私生子。
可眼下这一切全都倒转过来,自己与母亲替他白白忍受这样多的磨难。经历如此多坎坷,他怎能不恨?
闻煊就是不服气江南添过得那么舒服,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喜欢的人都要跟他订婚了,他更是疯了,失了理智,故意放手一搏,用离开当作激将法去刺激钟遐迩。
好在,他喜欢的人没让他失望。
这激将法不仅试探出钟遐迩对自己的情谊,日后也成了报复江南添的一种好方式。
说实话,那天钟遐迩主动亲近自己时,他心里是有点报复成功的快感。
但更多的是害怕,怕钟遐迩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无法解释。
他知道自己最开始接近钟遐迩确实是别有用心,可到底与她亲自经历过这么多的事,确认过真心,他早就沦陷了,若不然今天也不会带她来自己家。
真心假意,假戏真做,闻煊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只知道,在感情里对上钟遐迩这位对手,是他输了。
他也认了。
想了很多,以至于一夜无眠,恰好第二天又是忙碌的周日,没心力去思考,他只能把这事暂时放到一边。
傍晚时刻,闻煊下班后打开手机就看到钟遐迩的邀约,想起她昨晚在餐桌上与自己斗嘴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扬起唇角,再往下看便见她专程提醒他一句把手机充满电。
他疑惑,但还是照做。
经理路过更衣室不小心瞥见闻煊抱着正在充电的手机笑得正开心,忆起那天大小姐和闻煊两人一起从楼上下来,没忍住啧了声,调侃道:“恋爱还真是一剂神药,居然能让一个冷脸帅哥对死板的手机都笑得这么深情。”
虽说跟闻煊处了半年多同事,但属实没怎么见他笑过。就连工作时也是公事公办,礼貌假笑对待顾客。
他一度觉得闻煊这张帅气的脸庞之下,不该是这种冷漠性格,简直白瞎了这么好的建模。
闻煊不知道经理心中所想,眼下心情好,也跟门口的人这样小打小闹起来,开着玩笑:“也不知道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能来第二春,正好治治您那脾气。”
“你这臭小子,简直胡说八道!我脾气哪里不好了?”
闻煊忙应和:“是是是。”
“您都好,我先下班了,经理再见!”
……
闻煊打车来的路上,始终不明白钟遐迩要他把手机充满电做什么,直至她带着他来到老城区的一条商业街。
看着面前亮着银光的店面,闻煊还是梦游状态,追问她:“这是……”
钟遐迩下巴朝着其中一家店抬去,示意闻煊看过去,他这才注意到店面上挂着的牌匾是“美甲美睫。”,他有点愣住。
店面的装饰是少女心十足的粉色,是他从没进去过的地方。
闻煊视线转移到身侧女人身上,便见她满脸傲娇,三两步走上台阶,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下巴抬着道:“听说很多男生受不住这种等待的寂寞,今天也让你尝尝无聊的滋味。”
这高傲的语气和比孩子还幼稚行为着实可爱,甚至还有些挑衅成分在里面。
高傲的上位者姿态,换做别人或许会受不了,偏偏闻煊就吃她这一套,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店里。
钟遐迩不是第一次做美甲,但确实是初次带男朋友来做美甲。
她早在网上与店家定好要做的样式,进店以后寒暄了几句就被对方拉着手指进入正题。
美甲师为钟遐迩做指甲时,闻煊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侧,还专程订了外卖。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他面上没有任何不耐烦,时不时跟钟遐迩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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