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从韩府回来,沈知微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才敢让强撑了一路的力气卸掉。
冷汗早就浸透了里衣,粘腻地贴在皮肤上,一阵阵发冷。
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不是怕,是虚。
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被掏空了的虚。
她下意识的,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凝神想去感应那个意识深处的灵泉空间。
那是她重生以来最大的依仗,是慌乱时唯一的慰藉。
但这一次,意识沉下去,却什么都没有。
没有熟悉的温润水汽,没有黑土地散发的生机,没有百草经。
什么都没有。
只有令人心慌的黑暗。
她拼命集中精神,试图像以前那样推开那扇无形的门,却只觉得太阳穴针扎似的疼,眼前阵阵发黑。
进不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灵泉水的滋养,韩老后续的调理药方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失效,韩家那边刚建立的信任会顷刻崩塌。
没有空间对药材的敏锐感知和百草经的指引,她凭什么跟那些隐藏的老水斗。
凭什么保护自己和顾砚舟。
她重生以来所有的底气,所有的谋划,都在这一刻,随着那空间的沉寂。
土崩瓦解。
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任人拿捏的沈知微。
不行!不能慌!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拿出给赵老配下一阶段需要的药材。
她得做点什么,证明自己还能行。
可是,当她拿起一味常用的当归时,传来的触感却无比的陌生。
以往,她手指一碰,就能隐约感受到药材内部蕴含的药性温和与淳厚,现在却只有干枯粗糙的质感。
她凑近闻了闻,也只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再也分辨不出其中细微的品质差异。
“怎么会这样。”
沈知微心慌意乱地开始研磨,药匙磕在碗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往常闭着眼睛都能能配出的比例,现在却连连出错。
不是分量称多,就是药材混淆。
“哐当!”一声。
她失手打翻了一个药瓶,褐色的药粉撒了一桌。
一片狼藉。
看着那摊混乱,沈知微僵在原地,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也耗尽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不是没经历过难处,被李曼欺负,被流言中伤,甚至面对枪口,她都没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因为那时候,她心底还有个最后的退路,有个别人不知道的宝藏。
可现在,这个宝藏,好像不见了。
“微微?在里面吗?我听到声音,没事吧?”
顾砚舟没听到回应,似乎有些着急,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看到沈知微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桌上一片狼藉,地上还散落着药粉。
“微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韩家那边又为难你了?”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触手一片冰凉,让他心更慌了。
沈知微抬起头,想说话却又颤抖得不行,样子狼狈又可怜,“砚舟…我完了…”
“胡说八道!”顾砚舟低斥一声,用指腹胡乱地擦她脸上的泪,动作有些笨拙,却满是心疼,“什么完了?慢慢说。”
“天塌下来有我呢。”
“谁也没欺负我。”沈知微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是药,我配不出来了,我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了。”
“味道闻不准了,分量…分量也拿不准了。”她举起不停颤抖的双手,绝望地看着他,“我以前…以前闭着眼睛都能分清的。”
“现在全乱了,全完了…”
顾砚舟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紧紧抱在掌心,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稳住她。
“就为这个,就为配不出药?”他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配不出就不配了,咱们不想这个了,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不是的,你不明白。”
她抓住他的衣襟,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慌,“不是累,是…是那种感觉没了!”
“就像…就像眼睛突然瞎了,耳朵突然聋了!我治不了韩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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