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昭点点头，伸手点开监控录像。
麻雀飞出的上一秒，嘈杂的车流声中炸起一声暗哑的嘶叫，然后是广告牌坠落前，混着雨声，如同风刮过。
青藤山虽然没有录到声音，但众人仰起的头和事后的调查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
唯一没有监控的小区他们也亲眼见到了。
记忆和录像的声音重叠，林肃靖仔细分辩，总觉得这叫声有些熟悉。
暗哑，尖锐……
“乌鸦！”林肃靖沉声道。
‘但是，为什么呢？’
林肃靖继续思考。
“她得罪了鸟鸦？”
这是最好的解释。
祝明昭赞赏的看着林肃靖，“完全正确！”
“她和乌鸦的过节得有多深才至于遭到这种程度的报复？”林肃靖有些不敢置信。
“乌鸦是相当记仇的鸟。”祝明昭笑笑，“不过到这种程度的报复自然也有其他因素的影响。”
林肃靖好奇的问，“哪些因素？”
“你觉得这只乌鸦有什么特点？”祝明昭反问。
“特点的话……聪明，记仇，有耐心……”林肃靖细数。
“没错，那你觉得其他的乌鸦会具备这些特点吗？”
“会倒是应该会，但应该不至于这么……”
说到一半，林肃靖瞪大双眼，反应了过来，“所以不是普通乌鸦，妖？还是精？”
“嗯哼。”
虽然还需要人提醒，但第一次接触委托，能有这样的推理能力，祝明昭已经很满意了。
干她们这行的，力量可以不是很强，但逻辑推理能力一定不能弱。
终于招到干活的新人了。
现在就算林肃靖真的是孤寡青蛙，她都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
反正只要让老板禁止他在事务所现出原形就好。
最好能够一直维持现在的人形。
祝明昭眼神发散，思绪乱转。
“嗯？”林肃靖不解的吱声。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啊。”祝明昭赶紧回神，“大概率都不是。”
“建国后所有的妖和精都要进行身份认证，三个月前本市的行动组刚妖口普查过，不至于没发现。”
“啊？”林肃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疑问都没有这两个月来的多，“那它是怎么回事？”
“听过‘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这句话吗？”
祝明昭说着起身去许福的工位捞出一本厚厚的书。
林肃靖老老实实点头，“听过。”
“这句话其实是一条世界规则的误传。”祝明昭边说边将书递给林肃靖，“这个你可以带回去看。”
林肃靖接过书，一眼看到封面上的几个大字，痛苦的回忆骤然袭击大脑。
《五年灵考，三年模拟》
？
林肃靖不可置信的拿着书翻看，又抬头看向抱胸站着的祝明昭。
利落的短发和锐利的双眼和记忆中的严肃人影逐渐重合。
眼看人眼里的光即将熄灭，祝明昭笑道，“别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是仿了一下名字，增加知名度而已。”祝明昭好心解释道，“虽然看起来像盗版书，但算是灵界的百科全书。”
“一些常见词语解释起来太麻烦，你回去自己看。”
“哦哦哦。”林肃靖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他可不想重温噩梦。
“现在先翻到第四章。”祝明昭说到。
末法时代，天地灵气匮乏，修士与仙神妖灵具陨，至共和国成立前夕，各方大能已所剩无几。
为求生机，开国大典之上，借新国成立之运势，各方势力都尝试推演命途，最终只一人类修士得窥天机。
“世界意识已选定世界发展方向。”
“科技树彻展开，神秘侧步入末途，唯黄泉永驻。”
“此后，仙神妖魔再无新生可能。”
受规则限制，只有最后一句得以流传，又在口口相传中演变为今日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世界规则一经形成轻易不会改变。
“？”林肃靖快速看完介绍，面上疑惑不减。
祝明昭一眼就看出来他在疑惑什么，“规则不会轻易改变，但这世间的规则千千万，每时每刻都有规则在消替。”
“规则变化之间会有间隙产生，就像bug一般，若恰逢时机，便有可能躲过规则限制。”
“但随规则间隙消失，漏洞便会被补上，因而即便有开智成精的趋势，之后还是会被规则捕捉到，无法真正成精。”
“所以就成了现在的状况……”林肃靖低语。
“是的。”祝明昭补充，“近些年来天地灵气增多，规则变动加剧，这类事件越来越多。”
“你如今的半妖身份也是诞生于这种情况之下。”
林肃靖似懂非懂的消化这些讯息，好一会儿才问，“那接下来呢？去抓它吗？”
祝明昭摇头，“要先打个报告。”
“啊？”
“乌鸦是三有动物。”祝明昭的语气有些惆怅，“没有林业局的批准，要是抓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就有麻烦了。”
“……”这很合理。
“另外，依照共和国特殊事件行动守则，非仙神妖灵作怪不允许事后报告，都要提交调查说明，获得抓捕许可才可以行动。”
“这一点要牢记。”祝明昭提醒，“文明社会，请依法行事。”
“等许福回来，记得让她联系一下行动处，给你安排一下扫盲课程。”
“别违法了都不知道。”像她一样，被逮去上了两周的普法课程。
对上祝明昭认真的眼神，林肃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她的表情来看，这显然不是危言耸听。
‘行叭，在外读书二十载，归来还是半文盲。’
没时间悼念惨痛的过去，祝明昭收拾惆怅的思绪，抬手看了眼时间。
这一天跑来跑去的，时间过得飞快，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思考了两秒后祝明昭伸手在许福的工位抽屉里摸出一本小册子。
“近几年虽然也出现了一些半妖，但因为时间短，关于半妖的修行方法还没有官方的指导书。”
“这个是明鹭市的行动处请教了一些妖族编写出来的速成攻略，你可以先看一下，不懂的等许福回来后问她。”
“这么大的翅膀日常行动起来也不是很方便，可以先试着看看怎么把翅膀收起来。”祝明昭将本子递给他。
别的不说，一路笔直端坐在车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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