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归鞘的清音在死寂的偏屋内格外清晰,如同冬日里敲碎凝冰。
咒灵最后一丝怨念凝结的黑雾在刀光下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冷水,迅速变得稀薄、透明。
那咒灵状似老妇的面孔上,凝固的怨毒也仿佛奇异地松动了一瞬,空洞燃烧的猩红眼珠黯淡下去。
构成她身体的咒力如同退潮般消散,在彻底化为虚无的最后一刻,那只由雾气凝成的手,似乎极其轻微地、徒劳地朝着墙角矮柜的方向——朝着那张泛黄的旧照片——虚空抓握了一下。
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残念,在宫崎晶敏锐的感知中轻轻荡开,随即彻底湮灭。
刚刚趁机退出战斗范围的工藤优作满头冷汗地跨过腐朽的门框,他脸色有些苍白,手电光柱微微颤抖着,落定在那张静静躺在尘埃里的旧照片上。
宫崎晶缓缓扫过这称得上家徒四壁的屋子——夯实的泥地、堆砌的破败农具、塌陷的草席······最终,目光也落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是温婉却疲惫的母亲,和眼神明亮、充满希望的儿子。
工藤优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脑海中的嗡鸣,强撑着上前几步,弯腰,用未受伤的右手,极其小心地捻起那张泛黄的照片和旁边撕成两半的旧车票。
“他们是想离开这里的。”工藤优作小心翼翼地将车票拼在一起,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只是最终,”
“没能离开。”
“它······她最后是不是在找这张照片。”
宫崎晶只平静地说道:“咒灵只是负面情绪构成的怪物而已,一厢情愿地认为它们有‘生前情绪’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刚才那些尸体腐败程度差别巨大八成也是这只咒灵的手笔。”
对咒灵了解不深的人常会有这种错觉。
认为咒灵是死者灵魂的回响,它们身上寄托着死者的思念。
但很遗憾,这只是人们的自作多情。
咒灵是完完全全的非人怪物,生者在它们身上怀念死去的亲友,只能说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比起这些,那个太郎到底是从哪里得到那个咒物的。”
宫崎晶环视四周破败的庭院,“羽生家可没能力保留这种等级咒物。”
毕竟不是第一次接触咒灵了,工藤优作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思考起来:“确实。根据我的调查,这个家族早就入不敷出,只是苦苦维持着所谓‘贵族’的作态罢了。”
“这座族地看着也很久没有修缮过了。”
“所以,是巧合吗。在亲人死去、满心绝望的时候,这位太郎先生恰好获得了一件咒物,又因为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驱使吃下咒物的咒灵残杀人类?”
“巧合?”宫崎晶咀嚼着这个词,她想起险些在爆炸中丧命的美咲父女,想起那仓库里诅咒师被咒灵吞噬时惊恐扭曲的脸,想起蝶翼中央那张由无数痛苦人脸构成的面孔。
想起那吞噬众多生命后鲜红欲滴的咒物。
“恐怕不是。”她握紧了刀柄。
“或许连整个羽生家的覆灭,恐怕都不仅仅是一场绝望下的疯狂。它更像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戏剧,一场精心策划的收割。”
工藤优作指向门外主宅方向,那里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死亡气息,“满门的死亡,堆积如山的怨念和绝望······这些对常人而言是恐怖的地狱,但对于某些存在来说,恰恰是再好不过的试验田。”
“羽生家,很可能只是幕后黑手选中的一个‘培育场’或者‘中转站’。利用这个与世隔绝、规矩森严、积压了无数代怨气的腐朽家族作为容器,收集、浓缩绝望。那个诅咒师‘太郎’,”
工藤优作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青年明亮却注定陨落的眼睛上,“他或许是被选中者,或许是试图自救却反被吞噬的可怜虫。他一步步成为幕后黑手的爪牙,在城市里制造混乱、收割生命,为咒物提供养分。而羽生家本家爆发的惨剧,不过是惨剧前的序幕罢了。”
工藤优作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宫崎晶:"这样的话,那枚咒物——也许会有人来带走它。"
山风穿过破败的宅邸,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埃。
手电光柱在黑暗中摇曳,映照着满地的狼藉和两人神色凝重的脸。
宫崎晶静静地听着工藤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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