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镜,终于找到你了。”顾世谨收敛神色,见到裴镜此时安然无恙,放下心来。
他在外对此间情况不明就里,与其白白担心,索性进来一探究竟。
“世谨,你...怎么也进来了。”
数日前,仆从之事裴镜对顾世谨全盘托出,因不知贼人底细,故请求世谨帮忙接应。裴镜以身入局,让顾世谨在外留意,没想到他也被抓来此地。想到此处贼人如此有恃无恐,要出去恐怕还得另想办法。
“我来告知你,我已让侍从在外候着,大不了将这贼窝一锅端。”
此地农户坐落七八,若有贼人埋伏其间也未可知,顾世谨已让贴身侍从听风、逐风在外接应,并调了三十部曲前来营救。
见二人熟稔的交谈,凌隽发问,“这位是...”她刚回京,对京城知之甚少,若是能对朝中贵族多些了解也是好的。
“这位是我的好友,华阴顾氏世谨。”
华阴顾氏...
裴镜想介绍凌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他也不知眼前女子是何人,二人素昧平生,今日只是萍水相逢,“这位...”
“你可以叫我阿隽,这位是绛雪。”凌隽简单道出姓名。
她看向顾世谨,“冒昧相问,公子与顾令公可是宗亲?”
虽在山上长大,对京城中事也有所耳闻,况且顾令公是大陶的干城之将,阿翁都称他是“社稷之元勋,台陛之良辅”。
“正是在下的祖父。”顾世谨为人本就浓烈张扬,此刻回复时面上满是骄傲的神情,顾盼神飞,与有荣焉。
顾世谨身着赤红团窠纹的缺骻袍,镶满墨玉的腰带叮当作响,腰侧应原有柄宝剑,此刻只余一个白玉的剑璏空悬在腰带上,雍容华贵至极。
顾子业大将军破敌定邦,声威远播,百姓无一不诵其威德。其孙倒是单纯,喜形于色,不做掩藏。
想起他刚才摔倒之时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凌隽瞬间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原来如此,顾公子乃名门之后,怪不得,怪不得如此器宇轩昂、芝兰玉树,现虽身处暗牢中,也觉得公子英姿勃发,光彩照人。”
夸得顾世谨唇角微翘,“这话倒是不假,你...很是有眼光。”
“公子模样俊俏,风度翩翩,不止我一人,绛雪也这样认为。”
“啊对,我也觉得顾公子真乃人中俊杰。”
裴镜在一旁暗暗叹气,在此等境遇下,几人还能相谈甚欢。
春桃不在这暗牢中,出去后再想办法寻她。春桃,就是裴镜家中侍从的堂妹。
初见时,顾世谨与凌隽对视,女子一身素衣,明眸却如艳阳。确是雪肤花貌,京城罕见。一番交谈下来,顿觉得与女子甚是投缘,没想到她竟如此懂自己。
面上镇定自若,心中也有些羞涩,这女子夸起人来,当真是不吝啬。
感受到凌隽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
故弄玄虚道,“此处贼人约莫有十余人,倒也不是很多,要不是他们拿走了我的宝剑,我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手势在空中咻咻比了几下,回头见裴镜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绛雪选择了无视,只有凌隽看着他问道:“果真吗?那顾公子现下可有法子出去?”
“自然。”顾世谨决意在此处大展威风。
双手支撑上身缓缓站起,对着牢门大喊:“来人啊,来人,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父亲是谁吗?知道我祖父是谁吗?”
一连三问,问得贼人哑口无言,“刚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用刀指了指凌隽三人。
凌隽三人还处于惊讶中,没想到顾世谨的做法也是这么简单粗暴。
“谁也不放。别没事找事。”贼人果断要走。
“等下,我祖父可是顾子业顾令公、顾大将军,你确定不放?”他死死扒着木头牢门问来人,牢中数人,凌隽、裴镜都在看着呢,今日借祖父名号震慑贼人,若是不成,传出去可要丢大人了。
贼人立住思索,顾大将军,又来一个硬茬,刚才是裴氏公子,现在是顾氏子孙,今日抓来的都是名震京城的人,自己是万万惹不起的。但刚才他去问了昌爷,那裴氏公子是不能放的,可这是顾子业的孙子,要不再去问问,免得自己真坏了事。
抬腿要走,凌隽叫住,“大哥,我看到这两位公子的玉佩身家都还在,可否把我的荷包也拿来,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木头珠子,那是我师傅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能不能把它还给我,不信你仔细瞧瞧,里面是不是只有几粒木珠。”
弱不禁风的女子,此刻声泪俱下,贼人看着也有些不忍,“等着”,丢下一句话后离去。
远在八百里之外的龙池曼,杏霭流玉,悠悠花香,云辞独坐于竹庐外,炉中木炭噼啪低吟,水汽袅袅缭绕盘旋,如此悠然美景下,他躺在椅子上,打了一个喷嚏。
空中传来清脆的雀叫,玄霜已经在外候着了。想来她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一刻不停歇地前来找凌隽。
贼人手指勾着茶白色荷包靠近,丝绸质地的荷包袋中仅有十余粒圆珠,珠子黄黑相接,浑然一体,摸起来像木头,但又不知是什么木头,黄黑之色倒是混合得自然如原生一般巧夺天工。
“这是什么材质的?”贼人拿在手里打量。
凌隽走上前,“大哥你近前来,我给你讲一讲,这木头可真是有点来历。”
“休想使诈,我才不会相信,不管什么材质,也是不会还给你的,给你...”拿着荷包的手探进牢房,“岂不坏了我们的名声”接着又收了回去。
“不过,顾公子,我们老大说倒是可以放你走...”话还未说完,凌隽手中的石子已经掷出,击中贼人的太阳穴,他直直倒在了地上。
顾世谨看着凌隽,裴镜也抬眉看她。“不好意思,手快了。”
牢中人看到凌隽将贼人打晕,虽有些惊讶,可外面还有很多人守着,即使打开牢门,他们也跑不了。
凌隽从贼人手中扯出荷包,转身对绛雪道,“通知玄霜,可以动手了。”
牢中发出黄雀的叫声,所有人都听的清晰,是从那个檀色衣裙女子口中发出的声音。
外间打斗声渐起,玄霜行动得太快了。进了暗牢的人却不是玄霜。
“郎君,恕小人来迟。”来的人是顾世谨的护卫听风、逐风,一对双生子。
凌隽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昌爷”,她丢下一句“莫要杀人”,便率先出了暗牢。
客栈中的贼人对这个昌爷十分的尊重,想必是他们中位高权重之人,穿着不必多说应是和普通贼人不一样,或许已经跑了也未可知。
一眼扫过去,人影绰绰,顾世谨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进,院中正进行着激烈地打斗,□□碰撞的闷响和兵器交接的声音充斥耳间,她随手抓了一个贼人,“你们老大是昌爷吗?他在哪?”
“不知道,死也不会告诉你。”倒是有情有义。
一记手刀将他打晕。环顾四周,又对一个贼人问道,“你呢?”抬脚走向他。
“朝那个方向跑了。”
“果真吗?”
“当然,我王十二从不说假话。”
凌隽抬手作势要劈晕他,他又开口,“那个方向,那边。”
指了与之前相反的方向,应是悦来客栈,回头看他,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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