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拍摄的广告是早已定下的一个巧克力品牌代言。
粉裙勾勒出窈窕身形，蓬松的裙摆簇拥细腰，也衬得双腿愈发笔直细白。陆灵曼穿得小蛋糕似的，一路小跑，贴到姚今身边。
“姚姐！”陆灵曼得意地转了个圈，像是小蝴蝶绕着馥郁的花，把全身都展示给对方看。
姚今眼里满是欣赏，毫不犹豫地夸赞：“超级漂亮！”
简单四个字，哄得陆灵曼双颊绯红。
她回头看向化妆师，赞道：“瑶姐的技术可好了！”
化妆师没想到自己还会被夸，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实话说，陆灵曼这样一张漂亮到过分的脸，怎么化那都是锦上添花。
拍摄中途休息时，陆灵曼没忍住吃了两块巧克力。
姚今正跟助理小蔡交代事情，只一会功夫没注意陆灵曼，再一回头，对方已经拿起第三块巧克力了。
“最后一块，小心吃了长胖，到时候减重又跟我哭天喊地的。”姚今立刻走近到桌前，提醒道。
“签完合同，过段时间就该拍定妆照、进组了。”
姚今若有所思。她压低声音：“还不知道张导和贺编他们对角色的体重有没有特别要求。”
现在剧组还没官宣陆灵曼饰演女一号，摄影棚里又人多耳杂，姚今自然不会提前走露风声。
陆灵曼点点头，应了姚今的话，保证这是最后一块。她赶紧把巧克力放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天气太过炎热，即使是在有空调的摄影棚里，巧克力也有些微融。巧克力在陆灵曼的指腹上留下些许。她停下玩手机的动作，用纸巾擦净手指。
姚今的手机振动一瞬。她点亮屏幕扫了眼。
姚今拍拍陆灵曼的肩，解释道：“我让小蔡给工作人员订了奶茶，现在已经在楼下了，我去接一下。”
几分钟后，姚今和小蔡拎着奶茶回来分给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
陆灵曼坐在椅子上，目光自动跟随姚今。眼看着一杯杯冰爽可口的奶茶被递给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陆灵曼有些哀怨。
姚今双手空空地坐回陆灵曼身旁，从自己背包里拿出冰镇的蔬菜汁，递给对方。
绿乎乎一大杯，看得陆灵曼脸都绿了。
“姐！下次换成水果汁成不成？实在不行，茶也可以啊！”陆灵曼叽歪道。
在姚今的注视下，她痛饮一大口。
还没等姚今跟陆灵曼好好地细数蔬菜汁的好处，工作人员已经过来叫人了。
机器和灯光已经调试好，中场休息结束，可以继续拍摄了。
陆灵曼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匆匆忙忙跟工作人员走去，没管她放在桌上的手机。
又是折腾几个小时，拍完最后一个镜头，陆灵曼立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赶紧先把高跟鞋换掉。
姚今拦下正打算窜进更衣室的陆灵曼，把手机递给对方：“你多拍几张自拍，到时候发微博营业一下。刚刚我已经让小蔡拍了点别的角度的照片，晚点发你。”
但凡跟工作有关的事，只要姚今安排，陆灵曼从来不抗拒。哪怕已经很累了，面对镜头，陆灵曼依然笑得漂亮，勾人魂魄。
检查过照片质量，陆灵曼这才放心去换下衣服。
等陆灵曼换完衣服后，一行人去往电梯。
艳红的数字在显示屏上不断地跳动、变换。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所有人的全貌。
郑可妍站在最前面，身着红色长裙，妆容精致。她本来比陆灵曼矮一点，但今天穿了双极高的高跟鞋，因而高出对方不少。
身后十几个人都是郑可妍自己带的什么保镖、助理、化妆师等。身边稍近的位置被她经纪人李思毅占据。
在众人的簇拥下，郑可妍走出电梯，恍若女帝移步下金辇。
这么浩浩荡荡一群人，陆灵曼生怕对方挤到自己，便避开些许。
穿着短袖长裤，脚踩球鞋，戴着帽子口罩的陆灵曼似乎被容光焕发的郑可妍衬得再普通不过了。
郑可妍很满意自己看到的。
她还记恨上次试镜时的事。现在再遇到陆灵曼这副“落魄样”，郑可妍当然要好好炫耀一番。
她不经意地抚过自己细白脖颈上光彩夺目的珠宝，难得含笑地同陆灵曼打招呼。
陆灵曼累得很，没心情跟对方虚以委蛇。
她冷声问：“你不忙？”
言下之意就是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没事找事。
郑可妍心中暗喜。这可给她递了个话茬。
她施施然开口，故作烦恼：“我的档期当然紧得很，今天这个珠宝的广告代言还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呢！”
说着，郑可妍轻撩头发，露出耳环。动作间，手上的戒指也夺人眼球。
不难看出，这耳环戒指与她脖颈间的项链是一套的。硕大的钻石在灯光映照下，折射出璀璨光影，衬得郑可妍愈发貌美。
郑可妍提高些许声量：“最重要的是稻与粱的新剧很快就要开拍，作为女一号，”
狐狸眼含情带笑。只是这笑却带了几分恶意。
“我当然要花很多心思来准备。”
郑可妍走近两步，身后众人同她一起把走廊里站得满满当当。
她微微蹙眉，似是苦恼：“没办法，我就只好推了另一个大制作的剧，来准备稻与粱的角色。”
姚今注意到手腕上跳动的黑心飞速变换成红色。她心中有了盘算，看来这郑可妍出演女一号是假，拒绝别的戏约是真。
陆灵曼古怪地瞧了眼郑可妍，仿佛打量个胡言乱语的神经病。
要不是合同上签的是她陆灵曼的名字，光凭郑可妍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陆灵曼还真以为女一号已经是郑可妍的囊中之物。
陆灵曼这古怪的一眼，让郑可妍以为自己戳中了对方的痛处。
从刚才到现在，陆灵曼始终神色淡淡。郑可妍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逼对方露出点别的情绪来。
愤怒、不甘、怨恨……
什么都好，只要看着这张昳丽得让她自惭形秽的面孔表露出对她的嫉妒与羡慕，郑可妍就觉得畅意快活。
当初的郑可妍是那样嫉妒陆灵曼，嫉妒对方可以轻松掌控镜头、嫉妒对方能够轻易博得他人青睐、嫉妒对方能随便得到她梦寐以求的资源——
却弃如敝屣。
陆灵曼拒绝了公司老总的潜规则，连同拒绝了那些让郑可妍垂涎已久的资源与机会。
即使解约要背负几百万违约金，陆灵曼也面无表情。
如同现在。
她冷眼直盯郑可妍，毫无波澜。
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郑可妍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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