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试探底线
听见这话沈仲远面色，微僵，站在原地片刻不语。
而凤璟此时也开了口，语气虽温却不容反驳：“沈爱卿若有旧疾，太医院自会安排照看，告老之事容后再议。”
一锤定音沈仲远只能应声退下，脸色却难看至极。
等到下朝，玄衣立在殿侧微一垂眸低声道：“王爷，他这是在欲擒故纵？”
却见澹台湛声音极低，只淡淡回了句：“他急了。”
随后便去后殿御书房，没一会便凤璟与澹台湛并肩而坐，一如往日兄弟之姿却多了分凌厉肃杀的气息。
此时的凤璟略拧眉，看着澹台湛面前那只沉沉的铁匣，沉声问：“你确定，这东西来源属实？”
澹台湛将匣盖打开，取出一封封纸卷顺手摊开一页草稿，语气冰冷道：“此乃臣亲查之物，出自摄政王府偏院后墙密阁，翠花和李慎皆有口供，此信原稿上署沈仲远名字迹与其密信如出一辙，且旁有印泥残迹正是沈家旧章。”
听到这凤璟眸色一凝，将那封伪信细细看过脸色一寸寸阴沉下来。
随后他猛然起身，袖袍拂开身侧几案沉声道：“阿湛，你我当年险些反目，竟是他沈家一手造的局？”
听见这话澹台湛眼中神色不动，语气却极淡：“若非今日得证臣也不敢想，那年栖鸾为何一言不发便踏上和亲之路。”
身边的凤璟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坐回捏着那封信手背青筋暴起：“沈家竟如此胆大。”
随后澹台湛目光微敛，语气沉冷：“这只是其一，其余文卷中还有列出朝中十余人名册，为沈月凝亲笔所写旁注忠于王者皆须除之。”
闻言凤璟顿时眉心一紧：“她竟连你也要……”
却见澹台湛平静应声：“她以为我会护她至死，不会疑心。”
而凤璟沉了片刻，终是缓声开口道：“此事若当堂揭露沈党定然四面翻腾，恐乱朝局，但此账不能不清，阿湛我将此事交于你，查审斩皆由你定但记住此时局势未稳不可骤然公示。”
澹台湛垂眸一瞬，低声应道：“臣明白。”
此时凤璟眉眼之间仍余怒火，但终究理智压下：“沈家在朝数十年盘根错节，若一夜清除恐引动文官百家动荡，但栖鸾这笔账，我这个兄长是要她讨回公道的。”
却见澹台湛站起，肃身施礼，声音低沉：“臣，领命。”
一直到傍晚未央宫内烛影斜斜，晚霞正从西窗染进帷幔照的地面一层薄光。
春桃从门外小心走进，神色，微凝，俯身低声道：“公主，王爷来了，在偏殿候着。”
听见这话，凤栖鸾手中翻到一半的书页微微顿住，片刻后合上卷轴，语气平静：“走吧。”
她换了件素青褙子，不施粉黛，目光沉静如水。
随后，主仆二人沿着月白长廊缓步而去，未央宫的风一向安静，但今夜，好似连廊外落叶都静默了。
而在偏殿内，澹台湛负手而立，身着玄锦常服，眉目清冷，一如昔年。
听见脚步声，他侧头看去。
凤栖鸾已站在门前，目光不避，沉着而静。
她略一点头，开口道：“打扰王爷。”
澹台湛目光掠过她眼底那一丝倦色，声音依旧低冷：“若非你传话，我也不想进未央宫半步。”
凤栖鸾似是未听见，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绢包，递了过去。
“有人冒死送来的信与样本，你若还要查，就拿去。”
澹台湛眉梢动了一下，却并未伸手。
他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微凉：“你信的过我？”
凤栖鸾微顿，片刻后，淡淡开口：“信不信，并不重要。我若真出事，你最恨的人是沈月凝。”
澹台湛终是接过了那包裹。
他拆开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瓶贴着火罗散字样的玉瓶上，神色瞬间冷下来。
“果然是她。”他声音极低，透着寒意，“手段也真是不变。”
凤栖鸾缓缓道：“我回京之后，她从未当我是自己人。”
“可惜的是，你一直把她当自己人。”
澹台湛目光沉了几分，抬眸看向她，语气压的极低：“你以为，我不知她心里藏着什么？”
凤栖鸾静静与他对视，声音清淡：“那你为何娶她？”
澹台湛唇角绷紧，许久未语。
良久，他才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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