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玻璃后,邓天浩额头还贴着纱布,他身边站着副队长赵启明,两人的表情都异常凝重。
容廷裕独自站在稍远处的阴影里,
审讯室内,灯光聚焦在清洁工孙贵惊恐失措的脸上。
警官:“孙贵,看清楚照片,是谁指使你用那个大型垃圾桶运走黑色运动包的?”
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摆放在孙贵面前的桌上,他看了一圈,指着上面其中一个人,“是……是邱老板,他那天晚上在会所后门的楼梯间堵住我,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说里面有五万块现金,是定金,让我把那个沉得要命的包从后门弄到码头区7号仓库,就放在仓库最里面那个生锈的冷冻柜里。”
警官:“然后呢?钱交给谁了?”
孙贵拼命摇头,“没,没交给谁,邱老板反复叮嘱,把包放进去,锁好柜门,然后立刻离开,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看,会……会有别人去取。”
观察室内,邓天浩和赵启明交换了一个眼神。
警官:“你放好钱之后,直接走了?”
孙贵眼神躲闪,咽了口唾沫,“我,我贪心,想着五十万啊……我放下包后,没马上走,偷偷躲在仓库门口一堆破油桶后面,想,想看看是谁来取。”
孙贵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大概等了不到二十分钟,来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声音很大,下来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和黑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个子不算高,而且很瘦,但动作特别快,直接进去,没两分钟就提着那个黑包出来了。”
“一点特征都没看到?”
孙贵努力回忆,额头冒汗,“脸肯定没看到,但他关车门的时候,用的右手,我,我好像看到他右手虎口那里,有一道疤,挺深的,歪歪扭扭的,像……像条蜈蚣!”
“虎口有疤!”
邓天浩猛地一拍控制台,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但语气却异常兴奋,“老赵,记得货车肇事路段的监控吗?那个司机虽然模糊,但扶方向盘的手,放大处理后,虎口位置是不是也有个类似的阴影?!”
赵启明立刻反应过来,“对!技术科当时还提过一句,说可能是疤痕或者纹身,但因为太模糊无法确定,孙贵看到的,和开货车撞你们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邓天浩立刻对赵启明下令,“立刻以虎口疤痕为关键特征,全市排查可疑人员!重点筛查有犯罪前科、特别是与邱文亭可能有关联的人!同时,重新梳理码头区7号仓库周边所有能拍到的监控,追踪那辆面包车的去向!”
-
偏远小县城的菜市场,人群熙攘。
阿金压低了帽檐,杂乱的假发和几天没刮的胡子让他看起来十分邋遢。
他蹲在一个菜摊前,心不在焉地挑着土豆。
“老板,这土豆怎么卖?”
热情地说:“三块一斤,便宜着呢!来点?”
“嗯,称几个。”
阿金接过袋子,正准备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现金付钱,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不远处一家便利店门口,站着两个身形精干、穿着普通但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男人。
其中一人正拿着手机,向店老板询问着什么。
“老板,打扰一下,请问最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可能住在附近。”
距离有点远,阿金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种询问的姿态和眼神,他太熟悉了!
心脏瞬间漏跳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便利店老板摇了摇头。
那两个便衣看上去有点失望,转身准备朝菜市场这边走来。
阿金浑身的肌肉绷紧,他一把将几张零钱塞给菜贩,没等找零,压低声音急促地说:“老板,不用找了。”
随即低下头,拎起装菜的塑料袋,转身混入人群,脚步飞快地朝着相反方向离开,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阿金回到租住的简陋平房。
“砰!”一声闷响,阿金闪身进屋,迅速反锁了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息,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缓了好一会儿,他扔下菜袋,颤抖着手掏出那个从不使用的老旧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
【清哥,警察找过来了。】
按下发送键,他像虚脱一样滑坐在地上,耳朵警惕地听着门外的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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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学,阶梯教室。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经济学教授正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坐在后排的俞濯清,穿着整洁的白衬衫。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俞濯清借着课桌的掩护,迅速瞥了一眼屏幕,当看到那条简短的信息时,他瞳孔骤然收缩。
他下意识“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课堂的宁静。
讲台上的教授和全班同学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教授推了推眼镜,略带不悦,“俞濯清同学,怎么了?”
俞濯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马皱着脸,微微弯下腰,用手按住腹部,“对不起,王教授,我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可能是急性肠胃炎,想请假去一下医务室。”
教授看他痛苦的模样,挥了挥手,“快去吧,身体要紧。”
“谢谢教授。”俞濯清抓起书包,保持着“虚弱”的姿态,快步离开了教室。
一走出教学楼,来到无人的林荫道,他脸上的痛苦表情登时消失,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阿金的号码。
电话被立刻接起。
“喂,听着,别回住处,立刻离开你现在的位置,往县城西边的老农机厂废料场撤,走小路,避开所有监控,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两小时内必须赶到那里,保持这个电话畅通,等我下一步指示。”
他没有给阿金任何提问或犹豫的时间,直接下达了最清晰的指令。
挂断电话后,他站在原地,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眼神深处是急速计算的冷光。
很快,俞濯清大步走向校园一个偏僻的侧门,那里停着一辆毫不显眼的轿车。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他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先拿出一个加密的平板电脑,手指飞快地操作着。
屏幕上是县城的地图,他迅速标记出阿金可能的位置、老农机厂废料场,以及其间的所有小路和监控盲区。
同时,他清除了刚才与阿金通话的记录,并启动了一个反追踪程序。
做完这一切,他才发动汽车,驶离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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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天浩的手机响起,是赵启明打来的。
“怎么样?”
赵启明:“浩哥,找到了,有个早点摊老板认出了照片,说很像一个前几天刚租了他家后面平房的人,我们的人已经摸过去了,但那屋里没人,炉灶是冷的,看样子离开有一会儿了。”
邓天浩:“立刻封锁那片区域,以平房为中心,搜查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他肯定没跑远,调取周边所有社会监控,看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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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农机厂内,阿金蜷缩在废弃机床的阴影里,外面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每一次都让他心惊肉跳。
他紧紧攥着手机,这是他和俞濯清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单向联系工具。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跳了出来。
阿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接起,虚着声音,“清哥!”
俞濯清:“听着,警察已经找到你住的地方了,你所在的农机厂,暂时安全,但不是久留之地。”
阿金声音发颤,“那……那我该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
“人多,才有空隙,你现在按我说的做,一步都不能错。”
俞濯清紧接着说:“你现在立刻离开农机厂,但不要走远,厂区东侧围墙有个破洞,外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你穿过去,会看到一条废弃的铁轨,沿着铁轨往北走大约五百米,有一个废弃的铁路值班岗亭。”
阿金:“然,然后呢?”
俞濯清:“你到岗亭之后,找点易燃的东西,比如废报纸、枯草,在岗亭南侧点燃,制造一个小型火源,然后立刻离开,记住,是南侧,火不用太大,能冒烟引起注意就行。”
阿金不解:“点火?那不是把警察引过来吗?”
俞濯清:“就是要引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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