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大王,我亦是欣喜的。”宣瑾浅浅一笑,不知道是这殿内温度太高还是见到嬴政太紧张,导致她出了一手的汗,脸热的要造反般。
嬴政嘴角微微上扬,心说还好不是只有他在惦记她,要是只有他想着她,而她却不念着自己,那他可实在太惨了。
“你来见寡人,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嬴政让宦官给她倒了一杯酒,那杯子是按照她的图纸做的,在这之前,他一直用的是陶碗,这杯子看着小巧玲珑,他起初觉得与那碗比,实在是比不上,可是现在他却觉着,这杯可太好了!
他后来觉着,自己又不是猛汉,总用碗喝水也太不优雅了,而这杯长得比角(青铜酒器)好看,于是他没几天就爱上了这杯。
可是这杯看久了,其实也不怎么好看,他甚至喜欢上了她新研究出来的茶盏。
茶盏与杯有形象上的不同,大小也有分别,价格也不一样,他仍记得宣瑾推销给他杯子时的场景。
那日黄昏,宣瑾拿着新做的杯进了宫。
嬴政对她做出来的那些新事物早已见怪不怪了,连习惯性的动作都是撑着头听她讲解。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卖,听我给你吹……额不是,是这个杯一百八一只,大王您要吗?”宣瑾把杯放在他面前,试图用笑容掩盖刚才的嘴瓢,一百八一杯,指的是货币。
嬴政用万分无语的表情对着她,特别希望她可以滚出他的视线。
宣瑾是个很能吃下各种目光的人,反正嬴政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看她了,所以她对此总能淡而处之。
嬴政想了想,终于还是道:“听说你要设立三大纺?”
她点头:“对啊,木材坊、瓷器坊……至于这最后一个坊嘛,保密!”
然而宣瑾却跟他想的不一样,她看着杯里的酒,陷入了沉思——
之前宴会喝酒的时候,她可是一杯就倒,还发了疯似的抱住大殿内的红柱子,死活也不松开,三个宦官来拉才拉开,嬴政那时也在场,别提他有多后悔了,他甚至都想跟在场的人说他不认识她。
宣瑾也不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差啊,隔天上奏她殿前失仪的奏疏就堆了嬴政一桌子,嬴政为保她小命,停了她一周的职和一月的工资,并且严令她之后不许喝酒。
那么现在……她是能不能喝?
“喝吧,没事儿。”嬴政完全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这可是在他经历过那日事件后吩咐宫人的制的酒,只要是她来,就给她喝这个,是绝对不会醉的程度。
宣瑾点点头,就抿了一口,没敢全喝,她怕她再夜宿在宫里,要是隔天传出绯闻,那可就不好处理了。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离开大王了吧?细想一下,这些年我是一直待在大王身边的,就算离开,也出不了咸阳城,对此,我心里是有底的,可是现在,我好似没底了。”宣瑾看着这一盏茶,热气弥漫到眼睛里,忽的一下湿了她的双眼。
嬴政蹙眉,听完这些话,他的内心不太美妙,嘴里好像含着黄连,苦得说不出话,半天才说出一句来:“你是怕……见不到寡人了?”
好像是某种心理感应,嬴政不知不觉就问出了这句话。
宣瑾摇摇头:“不,是能见到的,只不过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了。”
嬴政思考着,未等想出什么,他便有点心慌地说:“不然你别去了,寡人再想别的办法。”他炯炯有神地看着她说,语气格外坚定。
再想别的办法……宣瑾轻叹一声,她有什么理由,能让嬴政为她想办法封侯呢?就算是她这些时日帮了他,也不至于让他给出可以记在史书上的回报呀。
宣瑾又摇头,无奈笑着:“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那种感觉很熟悉,我逃不掉的。”
一语点醒,嬴政的双瞳都放大了,他这才想起来,宣瑾曾经是“死了”三年的!而她说的熟悉感,难道就是指这个?!
可这的确无法阻止,这次她能先来告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这总比她好端端忽然“猝死”的好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过上次的忽然暴毙让她有了肌肉反应,还是这机制良心发现,反正她是有这种预感的,这次就算不出去,她也得死!
“只不过这次……大王可别把我再放到棺材里了,太吓人了!”宣瑾提起这件事就不由得寒颤,“那种阴森森黑乎乎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妙,再说那诈尸多吓人啊,还好我上次掀棺而起的时候周围没人,那要是把人吓死了可咋整。”
“好啊,那寡人就再把你放在棺材里。”嬴政一点也不带开玩笑的表情让她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宣瑾假装若无其事地撩了一下头发,强撑着最后一丝笑意说:“那麻烦大王给我安排一个钉得不那么死的棺材,否则我出不来。”
嬴政看戏的眼神表现得非常明显,他歪了歪头,问:“那你上次怎么出来的?”
他记得他上次给她安排的棺材四个角都钉了钉子,还是非常死的那种,不用工具根本撬不开,而她竟然掀棺而起,还从那么深的坑里爬了上来。
如果不是求生欲强的话,那就只能是在愤怒之下拥有的力气和手段了。
这些年他和宣温两个人学了不少新词汇,这些词他运用得很顺口,有时不自觉就会对没有被污染的纯古人说出来,当然了,他也是纯古人,只不过不如他的臣子纯。
“上次我的力气和手段还没有消失,但这次可就不一定了。”她可不想在被封得死死的棺材里想办法该怎么重见天日,那些弹幕大佬可帮不了她,除非给她运送过来几个盗墓贼,那倒是有可能打开的。
“行,寡人知道了。”嬴政点了头。
“知道?大王是指哪个知道?是不把我放棺材里的知道,还是把钉子钉得松点的知道?”她得提前做好准备,不然真出不来可咋整。
嬴政阴暗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说:“知道你会死。”
那完了,他这是选择性听不见啊。
她长叹一声,表示自己接受了这个答案,语重心长地道:“这些年多亏大王帮衬,否则我也做不成今日这般,”宣瑾顿了顿,将酒一饮而尽,“大王的恩情,我是不会忘的。”
她试图用这些感人肺腑的话激起他最后一丝人性!
嬴政只是看着她,刚才的那一抹笑意停在嘴边,觉得她这话十分有万分的不悦耳,生生地问道:“就只是感念寡人的恩情?”
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光这两个字,就可以形容这些年的所有?
这些年他给她人力物力财力,让她得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木材坊到瓷器坊,虽说技术图纸都是她出的,资源渠道也是她找的,货物进出秦国也是她办的通行令,等等,她好像只有在前期才会用的上他,后期都是她自己干的。
也就是说,他只起到一个开头作用,至于后续,他压根没参与。
更严重的是,他一开始给她的启动资金,她早已经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了,她根本不欠他什么,的亏她是个念他恩情的人,否则他会被直接踢出局吧?
这么说来,他还得感谢她记得他的好呢!
宣瑾并没有察觉到嬴政的心理活动是那么丰富,自顾自地说道:“两个坊我已经交给可信赖的人了,大王要是有闲暇时间,可以再多关照一下。”
关照,没错,嬴政找到了自己为她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关照。在她前期经历各种骂名的时候,他的关照很快就压下了传言,让她不被人肉攻击。
但是……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她貌似也可以解决这些,就比如瓷器从出窑到上市,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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