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萧湘便立马赶往办公楼。
校长办公室在办公楼第十三层。萧湘急急忙忙赶到，她刚要敲门，门就开了。
是班主任梁锡如。
“进来吧！”梁老师满脸严肃。
萧湘惶恐，跟着他走进去。房间内还有其他人，她还没有抬眼去看，便已经感受到了些许不友好的目光。
沙发上坐着四个中老年男人，萧湘认得他们，是长雅的四大校董，分别叫刘建森、季皓钦、吴晓燕、张启贤。其中季皓钦她印象最深，因为他是季衡的父亲。
萧湘自问从未和他们打过照面，为何他们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任校长，您找我。”萧湘努力保持微笑。
任屹冲她点头，目光扫向沙发上众人，“萧同学，这几位是我们学校的董事。”
面对如刀似剑的目光，萧湘并不胆怯，她微微鞠躬，从容问候：“校董们好。”
瞧着眼前清丽的女孩，校董们纷纷压制暴怒的情绪，冲她点头，以示回应。
“萧湘同学，关于你参与特优班聚众斗殴一事，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细节，希望你如实相告。”梁锡如说。
萧湘震惊。
她不过是发了一个小视频，虽然里面有她被偷袭后逆袭的场景，可怎么就成了她参与聚众斗殴了？而且发出视频也就十几分钟前的事，眼下这些人是怎么这么晚这么快聚在了一起讨论的？
萧湘扫了一眼众人，难以置信。
“孩子，问你话呢！”任屹温和提醒。
参与聚众斗殴！学校竟是这样给她定义的。
萧湘涩然失一笑，面向任屹，“任校长，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知大家，但我想要更正一下梁老师的话。我陷入的不是聚众斗殴，而是校园霸凌，草菅人命的校园霸凌！”
萧湘满腔愤恨，语调略微失声。
任屹：“行，算梁老师用词不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说，校董们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萧湘将事情从头到尾如实陈述了一遍，除了抹掉季衡，她将季衡破译密码说成了是她自己打开的手机。她已身陷囹囵，还是不要拖她下水的好。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萧湘说的和他们了解到的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是寻滋挑事，而是见义勇为？”季皓钦问。
萧湘：“是的，季董。”
“再查一查？”季皓钦征求其他董事的意见。
张启贤：“不查了，事已至此，我提议还是启用先前商榷的最优方案。”
吴晓燕和刘建森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好。”
季皓钦：“那行吧，就最优方案。不过这孩子看着不像撒谎，给她开个好条件吧。”
刘、吴、张三位点头同意。
四位董事同时起身。
季皓钦拍了拍任屹的肩膀，走了。路过萧湘身旁，侧目细瞧了她一眼，摇头而去。
待四人进电梯并下行后，校长办公室里适才有人发声。
“萧湘，去把门关上。”梁锡如对萧湘说。
萧湘礼貌照做。
回到原点，任屹和梁锡如眼神交流了好几次，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他们这副表情定不是什么好事，萧湘往坏处想了想，做了下心理建设后主动开口：“任校长，梁老师，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受得住。”
任屹轻轻挞了挞萧湘的肩，动作和方才季皓钦对他的如出一辙。
“好孩子，来，坐。”任屹顺便招呼梁锡如，“你们两个都坐，坐下说。”
梁锡如和萧湘半米间距落座后，收到任屹眼神的示意。
梁锡如：“萧湘啊！这次月考你又考了特优班第一，而且取得了年级第300名的好成绩，恭喜你。”
年级第三百名！长雅本地生一共三百名，她就超过了一个。好成绩？萧湘哭笑不得。回想升学考试，她考的年级第301，环比上次好歹进步了一个名次，这样想好像确实是好成绩。
萧湘轻笑，“谢谢梁老师，我下次一定考得更好，争取进年级前200名。”
毕竟两次比第200名都只差十几分，几道选择题的事儿，搏一搏也不是没有可能。
“……”
梁锡如一时不知如何应她。
好在任校长把她的话接了下来。
“下次……”任屹两秒停顿，“下次你可以挑战年级第一。”
任屹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毫无讽刺的意味，但是萧湘没搞懂他说这话的意思，便将它理解成是未来可期。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他又开了口。
“经过学校一个月的试验观察，校领导们一致认为特优生不适应长雅的教育，所以我们打算取消下一届特优班招生。并且……并且解散现有特优班。”
“解散？”萧湘和梁锡如异口同声。
“为什么呀？”
梁锡如的震惊丝毫不输萧湘，他原本以为只是开除萧湘，没想到祸及了整个特优班。
“今天晚上，两个小时不到，我们长雅遭受了三次史无前例的暴击。”
任屹说着，将茶几上文件夹里夹着的三张A4纸彩图摆在萧湘和梁锡如面前，一张一张地掀开给他们看，一张一张地讲给他们听。
“有个的士司机拍到你们班四个女生的不雅照片并发在了网上，说我们学校校风不正，火了！在将他封号之前，已经有了好几万点赞，就在发出后不久，学校门口蹲了一批自媒体，直到四大校董过来才将他们劝走。”
看过萧湘举报视频的梁锡如无话可说。
来之前萧湘已经知晓，她亦无话可说。
见他们没有做声，任屹继续讲下一张照片。
“长雅禁止早恋，可今天学校官微却爆出了记录早恋的学生日记。里面的场景描述大胆惊人，没有虎狼之词，却全是虎狼之意。而这作者……被扒出就是你，萧湘！”
确实是自己，萧湘认栽，更加无话可说，她掐着手指听任屹继续讲下去。
“前面两件事都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真正毁灭你们特优班的是这个。”任屹将第三张图摆在萧湘面前，画面是她将四个男人踩在地上的那一帧。
“堂堂长雅高材生，居然被……还被录了下来，发到了网上。还好有了前两件事的教训，这视频被及时拦截了。就在你们过来之前，我助理已经分别问话了视频里四个女生，以及那个被迫录像的男生，他们的口径一直，都说是你萧湘指使那四个流氓那么做的。所以萧湘，你不能继续留在长雅了。”
最后这段话，萧湘好几次想要打断，奈何校长根本不给机会。
难怪刚开始一进来就遭到那么多双冷眼，原来他们认定了所有都是她萧湘所为。屈辱的泪水在眼眶翻滚了，被她一次又一次强压下去。
直到校长说完，萧湘终于得以发声。
“污蔑，纯属污蔑。明明我是去救她们的，她们为什么要倒打一耙呢？校长，梁老师，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指使那几个流氓那么做，我一个来自乡野无权无势的特困生，哪里来的能力指使他们？这逻辑不通啊！”
任屹：“那四个流氓出工地门就被蹲守的警察抓获，他们也说是你指使的，说你用特殊手段换来的。”
“我没有！”萧湘怒吼。
被萧湘崩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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