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去药店买了棉签和碘伏给他消毒,后面就碰到齐妙了。”
卢月梨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把今天的说话量都用完了。
口干舌燥之际,齐妙适时地递给她一瓶牛奶。
卢月梨接过:“谢谢。”
前几天张和平在班级里说大家是一个班集体,要把班级当做家,同学们都是家人。
齐妙积极响应,当天晚自习就搬了箱牛奶过来,美其名曰在家里学习要及时补充营养,这成天动脑子的,家人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尤其是她同桌,脑子尤其辛苦,身体却又瘦成闪电了。
看着卢月梨垂眼乖乖喝牛奶,齐妙接过话头:“我在药店对面的便利店买关东煮,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俩了。”
看来不是他们仨背着他的活动,这是纯巧合。丁文进心里平衡多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给狗找个主人?”
“对,我妈对狗毛过敏,养不了。”
丁文进倒是挺想养点小动物的,可是他妈说家里只能容得下他一条狗。
他问卢月梨:“你呢?”
卢月梨摇头:“我住姑姑家,也不行。”要等什么时候翅膀硬一点了,她才有资格想这些。
她是真的喜欢狗。以前家里也养过一条,不是什么品种狗,邻居家的狗生了好几条,送了一条给她。就是条普普通通的小土狗,毛色也杂,黄一块白一块黑一块的。
第一次见面,卢月梨蹲下来小心地摸了下它的脑袋。小家伙圆头圆脑的,耳朵耷着,眼睛却黑亮亮的,坐在那尾巴也摇个不停。
昨晚卢月梨看着埋头吃鱼饼的小狗,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它。
卢月梨把它照顾的很好,小家伙也格外聪明,卢月梨说的话有些它竟然是也能听懂。那时候她爸还没离家出走,却也没什么正事做,酒肉朋友倒是认识了一大堆。
暑假某一天卢月梨醒来,却再也没有看见它。她唯一的朋友,因为她照顾得好,被卢耀祖和他的朋友们盯上了,扒了皮做成了下酒菜。
这是卢月梨唯一一次敢和卢耀祖对抗。她的反抗在大人看来也很小孩子气,竟然是绝食。
她眼睛肿着,却不敢哭出声,卢月梨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她的小狗朋友死了,她什么都没法做,哭都不敢哭出声。
卢耀祖正喝在兴头上,他毫不在意地“哼”一声:“为个畜牲不吃饭?爱吃不吃。”
“就是,畜牲么。”
桌上几个男人发出了畅快的笑声,都没当回事,接着相互碰杯。
李婉清从厨房出来要拉她走,卢月梨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那是我的狗!我的狗!你们凭什么杀我的狗!”
“还跟你老子来劲是吧?”卢耀祖感受到自己的威严受到挑战,酒气上头,他迫切地想在朋友面前找回面子。
于是他起身提住她的领子,卢月梨一个踉跄,虽然一只胳膊被李婉清拉着,可最终她还是被拽到门外。
卢耀祖朝她的嘴扇了两下,算是她顶嘴的惩罚。卢月梨五六岁,正在换牙期,一颗半熟不熟的牙就这么被他扇掉,
卢月梨品尝着嘴里的血腥味,听见他“砰”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他最爱的惩罚方式。外边黑漆漆的,蚊子虫子压根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视线受到阻碍,听力就会变得敏感。一点声音,一阵风,甚至什么也没有,都会带来无声无息的恐惧。
他就是要卢月梨独自一人在黑暗里,未知的恐惧才能给她留下深刻的教训,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管理者。
第一次卢月梨会大哭,第二次卢月梨会慌张,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卢月梨站在黑暗中,只是想念她的小狗。
李婉清出来拉她,卢月梨犟着不肯动,卢耀祖也不让李婉清再去找她,他把门锁好,卢月梨就这样在外面站了一夜。
第二天卢月梨就发烧了,人迷迷糊糊,脑子里还想着她的小狗。
邻居说这是吓着魂了,要给她喊回来。于是接下来三四天的傍晚,李婉清牵着她的手,在路边一遍一遍地喊:“小梨啊,跟妈妈回家了…小梨啊,跟妈妈回家了…”
声音温柔,那时候她对卢月梨还有点爱。
李婉清真正讨厌她,是在后面。李婉清又怀了两次孕,托关系查出来却又都是女孩。
李婉清打胎受了不少苦,还要忍受婆婆和丈夫的奚落,心中难免怪起卢月梨来:你要是男孩,我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讨厌一开始不在明面上,小孩子却最敏感不过,卢月梨下意识去讨好她,但卢月梨不知道,李婉清讨厌她的原因,她这辈子都没法改变。
卢月梨忍不住自嘲,那时候小,保护不了狗,现在大了点,她还是照样没用。
齐妙说:“不然给我养吧。”
“我爸妈都不在这边,一个人住,刚好需要条狗陪我,我周末还可以遛它。”
陈如桂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
齐妙还蛮期待:“那今晚咱们就把狗带回我家!”
“我也要去!”丁文进说。这种有意思的小活动他知道了,就绝对不肯再落下。
……
下午最后一堂课是数学,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了,平时一分钟都不肯浪费的张和平难得提前停了下来。
高一月考要考九门课,时间安排上就有些奇葩,两天考不完,三天又有点耽搁上课时间。
于是除了把副科合考节省时间之外,每一届高一月考,都是从周三晚上开始,利用晚自习考时间最长的语文,两个半小时,考到九点半结束。
考场和座位表是早就贴出来的,多余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今晚就是这届学生高中生涯里的第一次考试。
张和平站在讲台上,先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缓缓开口,说的却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我和英语老师说好了,她隔壁那张空办公桌归咱们班用,趁现在,大家快把书搬过去占位置。”
不管联考月考,清空桌子都是学生们避不开的体力活,一般都是把书放在教师办公室。桌子上或是地上,但是空间有限,所以学生们还要动作足够快,才能为自己占个好位置,动作慢的只能暂时把书堆在楼梯口吃灰了。
学生们都把书收拾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往办公室走。其他班还在上课,路过窗口时,难免会吸引点目光,心情都愉悦不少。
陈如桂搬着书先到了,他放完转身,看到丁文进就排他后面,丁文进理所当然把书递给他:“帮我放一下,谢谢。”
这张空办公桌四个边都是学生,在过道里走走停停又要转身,实在是有点麻烦。
陈如桂白了他一眼,接过帮他放好。
下一个是齐妙,齐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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