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声音听上去分外渗人，苏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栗。
但是他这个人很容易内耗，要是这会儿服了软，后面保留记忆的每一天都别想安生度过了。
“他犯了什么规？他不就是和天牛女士切磋了一下吗？”苏河硬着头皮说道。绞尽脑汁为秦哲禹的行为找补。
可这太难想了，苏河甚至不知道秦哲禹为什么会和天牛打起来。
“切磋？”朱雀讥讽的重复了一遍，看苏河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小丑，“姑且就这么算吧，可他刚刚还说要杀了我呢，这可是不争的事实。你为犯规的人狡辩，更是该死啊……”
苏河的冷汗都快下来了，心里却想着我也想杀你。但是悬殊的差距和勉强保存的理智还是没让他直抒胸臆。
“只是说说而已，说话难道也能违……”苏河硬着头皮说道，可话音还未落下，朱雀却突然突兀的跃迁到了他面前。
近距离看见一个只披着羽毛的裸男是有点惊悚的，更何况是一个非常残忍的、会要人性命的变态裸男。
朱雀突然伸手捏着苏河的下巴，打量着苏河的脸，脸上的嫌恶之意溢于言表。
“刚刚我还没注意到呢……你怎么长着一张这么恶心的脸啊？”朱雀嫌恶万分的说道，指甲划过苏河的脸颊，苏河的脑子还没从这毫无起承转合的突发状况中转过弯来，只觉得一阵剧痛，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下来了。
——恶心的……脸？
他听见了朱雀快意的笑声。
下一刻，一只手抓住了朱雀的羽毛。
随着上下牙齿嗑在一起的声响，朱雀痛苦的哀嚎起来，撕扯苏河脸皮的手指也痛的蜷缩。秦哲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的眼球破裂了，还要掉不掉的挂在外面，面部的骨骼也破碎了，半个身子都是血。
他一拳打在了朱雀的下巴上。
朱雀整个面颊都扭曲了，的眼中尽是愤怒和毫不掩饰的恨意。鲜血从他的嘴角一滴一滴的滑落，他的嘴里全是血。
“秦哲禹！”他咬牙切齿的叫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不能好好的去死吗？！”
“谁……准你……动他了……？”秦哲禹慢吞吞的说道，因为脸烂了半张，连声音听起来都是有些模糊的。
朱雀嫌恶的看了苏河一眼，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癫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秦哲禹啊，你也觉得他像吧？这么恶心的一张脸啊……”
疼痛的感觉让苏河有些头晕目眩，他听着朱雀的诋毁，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他凭什么说我的脸恶心……
苏河的脑子还没彻底跟上节奏，但身体已经气的发抖了。
他这个人特别容易内耗，一旦没做好事就会觉得很痛苦。这样喜欢强迫自己的人，最受不了被别人冒犯了。
要是换在现实世界，苏河只能生窝囊气，但这里是终焉之地，他真的可以杀了朱雀的。
秦哲禹是对的，在终焉之地行走就该杀杀杀……
苏河脑袋里装着危险的想法，他伸手捂着脸，满手都是新鲜而温热的血液。
其实之前他的身上就有很多血了，那些血干涸成血痂的东西，变成了衣服上的暗色。如今这些血也混上了自己的血了。
“闭……嘴……”秦哲禹半张脸都是碎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模糊的、血的味道，即使在这时，他也在对苏河说话，“苏河……别……怕……”
简直和之前扭断苏河手臂的样子判若两人。
除了一样的疯癫。
朱雀却哈哈大笑，看着二人的目光充满了杀气和恨意。
“他竟然叫苏河？哈哈哈哈哈，真该死啊，你们两个……真该死啊……”
苏河只感觉一阵阵的晕眩。但这是不合理的，血液循环的作用是供氧和代谢，但终焉之地的人既不需要供氧也不需要代谢，就算失去了血液，他也不可能受到任何影响才是。
想到这里，那种晕眩的感觉似乎消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你……适可而止一点吧……”苏河没说一个字就觉得脸上的剧痛增添一分，“我们没有违规，你没资格要我们的命。朱雀，规矩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成了摆设？”
朱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苏河说的话对，也不对。
他确实没有违反任何规则，至始至终，只有秦哲禹违规了。
所以即使这个人长着张令人恶心的想吐的脸，他也不能杀了他。
但是，谁说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朱雀一下子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瞬间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我是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把你的手脚都扭断啊！都扭断了可不会死。”朱雀喜气洋洋的说道，即便嘴里还留着血，他也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我还可以挖掉你的眼睛，扣掉你的鼻子，敲碎你的耳蜗，拔掉你的舌头，让你变得和那些蝼蚁一样——我就该这么干啊！对啊，这么干多好啊，这简直太对了啊！”
苏河在对方的描述中逐渐脊背发凉，浑身都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变成……蝼蚁……？
他凭什么啊！
苏河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越害怕便越生气，满脑子都是把朱雀揍成猪头的念头。
“你的表情也很恶心。”朱雀嫌恶的说道。
“你……试试啊……”就在这时，秦哲禹的声音幽幽传来，他用乌黑的眼瞳盯着朱雀，阴沉沉的说道，“想动……他……？你试试啊……夺心魄……”
就在这时，苏河清楚的看见，朱雀看秦哲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但旋即，他冷笑起来，连眼神都变得无比冷静。
“秦哲禹，”朱雀轻声说道，他抬起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右手，“你能保护的了什么？”
苏河捂着脸的手不受控制的模仿着朱雀的动作，下一刻，随着“咔啦”一声脆响，苏河瞬间痛叫起来，眼泪流到伤口里，阵阵刺痛之下，他的整个右手直接别扭的外翻了出去。
——朱雀真的想把他变成蝼蚁！
苏河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惊恐的感觉挤占着他大脑的思考，他踉跄了一下，拼尽全力想把自己的手掰回来，掰废了也是可以的，总之不要这么弯曲着。
可这实在是太痛了，无论苏河如何用力，能感受到的只有钻心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失了力气，什么也做不到。
同样把自己的右手弄折了的朱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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